“也许,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们可以向婆婆打听打听。”宴秋接过姜语棠从竹篮里掏出来的东西,分了分,顺手拿了把蔬菜在一边开始择:“她在这里生活最久,比我们都知道的多。”
话音刚落,推门声就响了,葱饼婆婆抱着一大把蔬菜进了院子。
“哎呀,怎么拿这么多菜。”姜语棠连忙出厨房迎接:“这怎么吃得完。”
“傻丫头,这又不是一顿就得全吃了。”二人将一大堆菜放在案上就开始挑拣:“再说了,你这弟弟个高身强,一个大小伙子,能干肯定能吃,日后要用力气的地方多着呢,这些算得了什么呀。”
“婆婆说的是。”宴秋故意赶在姜语棠之前接了话,说罢,还玩味地看了姜语棠一眼。
听到这话,姜语棠尴尬地手都不知道该塞到哪里,自己当初随便捏的一个谎,被记到现在,而且怎么还有种越说越真的感觉了。不经意间,她的眼睛撇向了宴秋,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浅浅的笑意。
他是在笑吗?是在笑吧?姜语棠眉头蹙起,再次确认宴秋确实是在冲着自己笑。
心中不禁腾起一个念头:他故意的??与此同时,又见宴秋对着葱饼婆婆道:“婆婆,你先去歇会儿,厨房有我和姐姐,你不操心了。”
“姐姐”这两个字,宴秋又加重了读音,姜语棠此刻无比确定,宴秋每一次应该都是故意的,并且似乎还十分乐在其中。
她不敢也不好当场深究发作,于是,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挑出了几把绿叶菜塞给宴秋:“是啊,去把这些也择了洗了吧!”算是暗暗较劲。
而宴秋也不反抗,还是那个笑,接过之后很自然地就去干自己的活了,像是两人从来都是这样一般。
同样的,这个举动也把姜语棠内心深处的回忆扯了出来。从前,厌秋也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这样,那时候,她爹爹还说要收厌秋当徒弟,要他长大了给姜语棠打下手。
她瞧着灶台边上的人,这份熟悉的感觉,让姜语棠几近恍惚,仿佛透过时间,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择菜的厌秋。
“这些够吗?”宴秋举着一把菠菜问话,将姜语棠拉回了现实。
“可以了,你再用水焯一下,”
吩咐完之后,姜语棠转身开始忙碌,她将葱饼婆婆剩下的那团面,擀成了一个大面饼,随后给小碗里挖了一些面粉,将热油到了进去迅速搅拌。
“这是做什么?”宴秋问道。
“油酥。”说罢,她将小碗里的油酥均匀地铺抹在大面饼上,之后又将面团揉在一起,最后分成一个个大小相等的小面剂子。
见宴秋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一边做一边说道:“油酥饼,一会儿夹菜吃,也是我们这的特色。”
“这个,我小时候吃过,只是不知道饼子是这么做的。”宴秋说着,似乎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姜语棠只记得他之前说,幼年时期过得不怎么好。因此,也不再多问,只任由他t在边上看着,面色或忧愁或欣喜,她都没有多问一句。
很快,宴秋端着一筐热腾腾的油酥饼出了厨房:“婆婆,久等了,我们这就开饭,”
桌上依旧是三菜一汤,酸辣土豆丝、菠菜拌粉条、清炒菜心和豆腐汤。
“哎呀,好久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了。”葱饼婆婆笑眯了眼:“上一次吃,还是在你这,正巧也是这几个菜,不过那时候你做的煎饼卷菜。”
“哪里的话,您要爱吃,以后常来,不过添双筷子的事情。”姜语棠拿了一个酥掉渣的饼子递给了葱饼婆婆。
添双筷子的事情,这话说的轻巧,可现下姜语棠这几乎要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处境,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显然此时说这句话是不合适的。说完,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有些尴尬地拿起一个饼子准备夹菜。
“嗨,到时候再说。”婆婆给了她一个台阶,随后话锋一转又问道:“你俩今天去城门口看的摊位怎么样啦?可有合适的?”
“有是有,只是那家店的掌柜有些奇怪。”宴秋抢先接话,直接了当地问道:“婆婆,你在这生活多年,可认识北城门口附近那家小饭馆的人?”
“北城门口......”葱饼婆婆若有所思:“我前些年爱去那边逛,北城门口大道上好像就一家店,叫......叫有客来?”
“对,就是那家。”姜语棠似乎看到了希望:“您可认识那赖掌柜?”
“赖掌柜?”葱饼婆婆显然有些吃惊,随后顿了顿,再三确认了那家小店的特征之后,十分不解地说道:“不对啊,那家店的掌柜的不是姓周吗?哪里来的赖掌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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