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棠见状便觉得李长宁应该也过得不如意,只是既然人家不愿意提,她也就不再多问,只笑着应声好。
两人在房里聊了许久,姜语棠给李长宁介绍自己如今的生活,也介绍了仓西府的各个特色。眼瞧着天都黑了,李长宁没有离开的打算,姜语棠便留她在家里住下了。
直到两人洗漱完毕,李长宁起身准备往厢房去的时候,姜语棠才想起宴秋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人,自己晕倒之后也不知道他回没回来。
“长宁姐。”她提高了声音,若是宴秋在房里,此刻也算是给他打了个招呼:“厢房堆放了不少杂物,不如你就跟我一起睡主屋吧,反正我也一个人。”
“好。”李长宁答应的十分爽快。
姜语棠挽着李长宁进屋的时候,眼神撇过厢房,没有动静,想必宴秋还是没回来。
夜里,李长宁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翻来覆去左右不过都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一些小事情,不过姜语棠也乐意听,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了。
一直说到李长宁自己都睡着了,姜语棠仍然睁着眼睛难以入眠,也许是身边突然多了个人的缘故,又也许是因为宴秋的不告而别。
他去哪儿了?不回来了吗?可我还欠着他的钱呢?
姜语棠辗转反侧,最后索性眼睛一闭:算了,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认认真真做生意赚钱,钱攒够了,我就留着,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我什么时候还给他就好了。
翌日一大早,姜语棠被尖叫和狗吠声惊醒。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以为是院子里又来了不速之客,之前被夜袭的惊恐瞬间遍布全身。
可看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她又突然反应过来,天亮了,那些人应该不会这么色胆包天到白天翻墙。随即一摸身边,发现李长宁已经不在床上了。
“糟了!”姜语棠着急忙慌地穿了衣服,趿着拖鞋散着头发就往院子跑去。
果不其然,如她的猜测一般,院子里李长宁正坐在地上,双手拿着根木棍,指着对面一袭黑衣冷着脸的宴秋,而元宝正站在两人中间,左吠一声右叫一下,急得团团转。
“放肆!哪里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翻墙擅闯民宅!”李长宁双手哆嗦着怒斥:“还袭击良家妇女,我要去府衙告你!”
见姜语棠出来了,李长宁艰难地爬起身,不等她说话就将她护在身后:“语棠妹妹,你别怕,有我在。”随后挥着木棍一边准备往前走一边对着元宝说:“细狗,你过来......啊!”
话说了一半,李长宁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倒来,姜语棠连忙张开双臂将她扶住:“长宁姐,小心!”
李长宁倒下的时候,手里的棍子也顺势飞了出去,正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宴秋的跟前,只见他毫不费力地一伸手便接住了棍子,随即木棍在他手中挽剑花似的转了两圈,嗖的一下便被扔回了厨房边上的柴堆。
“她是谁?”宴秋冷着脸问道。
“哦,这,这是我舅舅家那边的亲戚,我表姐,李长宁。”姜语棠一边扶着李长宁站稳,一边结结巴巴地介绍:“长宁姐,这是宴秋,我开店他帮了不少忙,如今在我店里帮工。”
语毕,李长宁还没捋顺这层关系,却只听得宴秋先冷哼一声,淡淡说道:“又是舅舅家那边的亲戚?这回,是真的亲戚吗?”
这话李长宁听得一头雾水,姜语棠却如热过上的蚂蚁般焦灼,耳根烫的堪比发烧,连连点头道:“真的,长宁姐昨日来看我的时候,你不在......”
说话间,宴秋已经走到了她二人跟前,直勾勾地看了一眼她俩,最终目光对上姜语棠,意味深长地一笑:“紧张什么?我又没说是假的。”随后他弯腰捡起了刚才与李长宁对峙时,打落在地上的小石子。
之前与赖明轩交涉的时候,宴秋也用过石子,只是那时候,姜语棠一心只想着租赁摊位的事情,丝毫没有留意石子的形状,直到此刻宴秋收起小石子起身回厢房的那一刻,她认出来了,那打磨的十分光滑的小石子,分明与那一次她半夜被翻墙的人惊醒后,在墙根底下捡的一模一样。
她记得那日,翻墙的男人像是翻到一半,被外力干扰最后骂骂咧咧的逃走了,她本以为全是元宝的功劳,直到发现墙根下散落的小石子,她才意识到是有人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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