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长宁应下,就见姜语棠已经提着裙子往楼上走了,身后跟着的赖明轩手里还用餐盘端了一盅甜水。
见着二人上楼,李长宁心中莫名多出一丝不悦,但还是提着围裙去了后厨。
只见宴秋独自一人站在灶台跟前翻搅着锅里的东西,李长宁见四下无人,刚才心中的那一丝不悦突然消散了不少,她笑着上前对着宴秋道:“还是我来吧。”
“好。”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宴秋自是知道李长宁的手艺长进,因此也没有多客气,递出自己手中的大勺又坐回凳子上去收拾剩下的菜了。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李长宁手底下按部就班地忙碌着,但心思一点都没在菜上。她转身看了一眼默默择菜的宴秋,见他一只手的虎口还是缠着白布条,便以此开口问道:“你的手是受伤了吗?怎么一直缠着布条?”
此话一出,只见宴秋脸上神色微动,但瞬间变恢复了平静,只吐出了两个字:“没有。”便没有再多说,李长宁再瞧过去的时候,宴秋那只缠着布条的手稍往里隐了隐。
李长宁不是傻子,开口问话的时候她便是在试探宴秋的态度,瞧见此举心里更是跟明镜似的,知道这虎口的布条可能是宴秋的逆鳞,因此不再轻举妄动。
转而立刻接话道:“对了,等会儿不忙了,我就抽空去一趟集市买种子。今日我没有去田里,不知道各类种子大概要买多少?”
宴秋思虑了片刻,似是在脑海中回想估算了一下田地的大概,随后淡淡开口说了个数,语毕又补充道:“这只是我估算的大概,也不一定准,你去的时候再和摊主描述对比一下。”
“好。”李长宁瞧着锅里的菜差不多了,一边拿着盘子往出盛一边笑着说道:“哎呀,昨日你说你会打理田地,其实我跟明轩是一样震惊的。”说话间,她擡眼不断观察着宴秋神色的变化,见没有什么异常便继续问道:“过一段时间不忙了,你也给我们都教一教,省得你一个人辛苦,对了,这开荒种田的事宜,应该不难学吧?”
听到这话宴秋擡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嘴角勾起一个莫名其妙的弧度,道:“不难,我也是跟着别人看了几日就会了,很简单。”
听到这话时,李长宁的脑子里反复斟酌。
看了几日就会了,这除了说明宴秋这个人十分聪明,会不会是看着家中的长工仆从种田,看着看着就会了呢?既是少爷,将来自然是要接管家中财务,那这样会种田也就能说得通了。
李长宁再擡眼时,只见宴秋还是那样看着自己,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自在。于是借口给客人上菜,端着盘子就出了厨房。
从后厨出来,她又收了几桌的账,没一会儿赖明轩便从后厨端了几盘菜送去t了雅间。几人除了姜语棠之外,又忙忙碌碌送走了不少客人。
店里人少了,李长宁便得空从葱饼婆婆口中了解了大概情况,心中虽还有股酸涩,但比起刚才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很多。
见楼上雅间半晌都没有动静,她借口这会儿人少,正好抽空去趟集市买种子,便提着竹篮出了门。
李长宁满脑子的画面都是姜语棠和柳时烟二人在雅间内的欢声笑语,姊妹情深,走在街上整个人看着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大约是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遂搓了搓自己的脸,给自己心理暗示:李长宁别乱想,你跟语棠是血亲,怎能被一个外人扰乱,别多想,你们俩才是一样的。
好像暗示过后,心情确实舒畅了许多,她赶着去集市把当季能种植的蔬菜、瓜果、粮食种子全买了个遍。又在集市上转了几圈,估摸着时间那柳小姐也差不多该从店里走了,才提着篮子往回走。
在转过一个街口的时候,却遇上糕饼铺子正在卖刚出锅的糕点。
“端阳节新糕点,独一无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店小二瞧着李长宁朝店里看了几眼,便立刻快步走到她的跟前:“我们店里新出的糕饼,别家都没有的,您可以免费尝尝看,好吃了再给家人带些,绝不强买强卖。”
她本身没什么兴致,却挡不住店小二的盛情邀请。最终瞧着时间还早,便想着看看也无妨,说不定买些回去,正好还能给姜语棠提供一些新甜水或者菜品灵感呢。
进店之后,店小二热情的邀着她在桌边坐下,端了几个新推出的糕点和茶水给她品尝。李长宁瞧着这各色的新奇糕点,心想店小二果然没有吹嘘。
可就在她才托起一个漂亮的龙舟样式的糕点,还没递到嘴边,就听身后传来一个让她浑身一颤的沉闷男声。
“长宁,这糕点可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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