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宁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脖颈一侧生风,于是头也不回迅速起身!
“疯狗!”李长宁捂着脖子一侧被擦伤的血痕骂道。
李长宁瞧着宴秋手中那明晃晃的匕首,霎时间彻底心虚了,她没想到宴秋比她想象中还要疯。
她瞧着宴秋要再次攻击自己的时候,心中笃定自己这下赌的满盘皆输,要性命不保了。正在她思考着要如何才能争取活命机会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姜语棠的声音:“长宁姐?你休息了吗?”
与此同时,原本满目杀意的宴秋此刻突然也眼神失焦,身形不稳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随即呼吸也加快了。不等李长宁反应过来,便见宴秋攥着拳头一个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长宁姐?”
“哎,来了。”李长宁一边回应一边把刚才翻倒的凳子放正,随后又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从抽屉下的盒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吞下后,又将那只断指的手藏在袖中,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去开门。
一开门见姜语棠脸上的忧愁之色,李长宁赶紧把她拉进屋坐下:“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幅样子?”
姜语棠看着李长宁对她嘘寒问暖,端茶倒水的关切身影,眉头紧皱着,心里不禁又心软了。
她开不了口去问李长宁和昨天晚上有关的事情,也开不了口去问千味阁的菜谱,她刚刚上楼来的时候往墙上瞧了一眼,确实和她店里的大差不差。
她知道这话一旦问出,就意味着她们二人的关系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了。
“怎么了?”李长宁把圆凳朝她身边挪了挪,关切的问道:“怎么不说话?是店里出什么事了吗?”
姜语棠低着头双手握着茶杯,蹙着眉嘴角硬是扯出一个笑摇着头说没事。
李长宁伸手点了一下她的眉心道:“你这眉毛都拧成川字了,还说没事?”
“我,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在这边,还,还适应吗?”不知为何,姜语棠明明是过来问话的,此刻她却不敢直视李长宁的眼睛,倒像是她心虚了一样。
李长宁看着姜语棠如此别扭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过来千味阁的事情她没有提前跟姜语棠说。
“好了,姐姐跟你道歉,是我不好,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事儿。”李长宁拍了拍姜语棠的手,道:“昨晚爹爹才来找我,告诉我这是家里的店,说新店开业人手不够叫我过来帮忙的。”
随后,她一股脑把昨晚上到今天店里发生的事情跟姜语棠讲了一遍,甚至解释了千味阁的菜谱只是借名罢了,实际菜品与食百味并不一样。除此之外,李长宁还告诉姜语棠等这阵儿忙过了,之后自己还是去食百味和姜语棠一起干。
姜语棠听着李长宁真情实感,有理有据说辞,一瞬间便觉得倒是自己小肚鸡肠了。
她笑着回应姜语棠,两人如从前一般说了一会儿话。这看似与从前一模一样的一切,在姜语棠起身告别之际,终于不一样了。
她在门边的地上瞧见了一颗没来得及被藏匿的石子,那是宴秋常用的石子,宴秋来过。
姜语棠看着石子出神,半晌之后,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勇气,直视着李长宁的眼睛道:“长宁姐,你昨天晚上回家给宴秋送饭了对吗?”
“是啊,怎么了?”李长宁眉心跳动了一下,神色如常回道。
“那饭菜里被动了手脚。”姜语棠直视着李长宁的眼睛,观察着她的神情:“宴秋差点没命了。”
“什么?!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李长宁一脸震惊的询问,大约是演的太入戏,亦或者太着急为自己辩驳,李长宁竟一时间忘记了侧着身子去掩盖脖子上被匕首擦伤的地方。
话到这里,姜语棠看着李长宁额头上慢慢渗出的细汗,以及她脖颈上再次渗出血的伤口,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不管之后李长宁如何详细的说她在回去送饭的路上都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也都不信了。
她只知道宴秋刚才来过,并且他有杀李长宁的心......
临走的时候,天又开始下雨了,姜语棠在千味阁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踩着雨水一路狂奔朝着小院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回家要做什么问什么,只觉得心里堵的慌。
站在厢房门口拍门的时候,她已经浑身都湿透了:“厌秋,厌秋,开门。”她喘着粗气用尽力气拍门,可房里亮着灯,却始终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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