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说你这娘子怎么这么犟呢,罢了都说到这份上。”随后捕快又将声音压得更低,时刻观察着四周道:“这已经不是死人的问题了,方才有人来举报,你这伙计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泣门第一杀手!身上背着上百条命案呢!若是属实只怕是必死无疑,而你眼下最好是与之撇清关系,或许还能以不知情为由减轻罪责。”
“什么?!”姜语棠瞬间脸色煞白,一时不知是因为宴秋的身份而震惊,还是因为他会保不住而无措,但即便如此她脑子仍是清醒的,立刻追问道:“可否告知举报的人是谁?”
此话一出,捕快也愣了,随后一脸义正言辞:“这怎么能告诉你,赶紧回去吧!”说罢,转身离开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慌神的姜语棠叹了口气道:“哎,外人终究是比不过血亲的。”
捕快说完之后就让他们二人快快离开,姜语棠一路心事重重,丝毫没有留意身边的青阳是如何神色。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赖明轩早已打听清楚在店里等候,见两人神色异常,这试探着才道:“怎么了?府衙那边没见上赵捕头吗?”
姜语棠木木地点了点头:“人没见到,但是得了一些消息......”话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
“什么消息?”赖明轩面露急色。
可姜语棠却还在纠结,毕竟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她再三思考之后,直接将话锋一转问道:“你那边找到人没有?”
赖明轩毫不掩饰自己此行的顺利:“人没找到,但我沿着城门内外向几个摆摊的商贩问了些别的,张婆婆说大概是在你跟一个农户一起出城那天,没过多久她便瞧见李长安也跟着你们遮遮掩掩地出城了。”
姜语棠一天这话,眉心锁的更t紧了,片刻后她正言问道:“如何确定是李长安?”
“张婆婆说当日李长安在她菜摊边上挡了很久,她以为他要买菜,好心向其介绍反倒被骂了一通,之后就一瘸一拐的走了。”赖明轩边回忆边说道:“那声音那走路身样,一看就是千味阁的李长安。”
话到此时,姜语棠的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到刚才捕快说的有人举报时说的话,一时间不禁朝着对面看去,呢喃道:“外人......血亲......”
思索了半晌之后,姜语棠毅然决然要去趟千味阁赌一把,于是她脸色沉沉看着众人道:“我出去一趟,你们哪儿也别去,在家等我。”
食百味今日关了门,千味阁的客人自然也就多了。两家如今是明面上的对头,因此姜语棠进门的时候,所有伙计都没有好脸色。
“姜老板,这边请。”正在姜语棠准备直奔二楼李长宁的房间时,上次为她带路的小仆程欢再次出现了。
姜语棠立刻就从他的话里分辨出端倪:“李长宁又知道我会来找她?”
程欢笑而不语只在前头带路,将人引去了后院。
越过屏风,走进凉棚,姜语棠便看到李长宁此刻正半蹲在李近山跟前,而李近山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胳膊和腿部都扎了几根长长的银针,
见姜语棠进来,李长宁擡头望了一眼,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命人将李近山推到一边去。
“坐。”李长宁一边擦手一边笑着道:“没想到你竟来的这么快。”
姜语棠见状脸色严肃,冷哼一声,以质问的语气回道:“你做了那些还害怕我知道吗?”
李长宁沏着茶眼睛都不擡一下,十分肆意的笑道:“哼,当然不怕喽,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我既然敢安排人把王莽的尸体扔在路边去报案,自然敢揭发他是鬼泣门的第一杀手。可这桩桩件件,哪一件是我故意冤他?”
一时间太多信息涌入姜语棠的脑子,她迅速找到自己想要的关键信息,满目怒气擡手指着李长宁:“果然是你!”同时也突然一怔,有些难以置信:“死的人是王莽?!”
此话一出,刚才还轻松得意的李长宁突然手下一顿,茶水顺着茶杯溢出,她这次回盯着姜语棠冷笑一声:“你诈我?”
说完,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松散的样子,拿起团扇靠在椅子上悠悠地开口:“是呀,死的就是王莽,你见过尸体吗?满脸是血肠穿肚烂,连下身都被砍得乱七八糟呢,啧啧。还有那腿......”
李长宁一字一句地向姜语棠描述着尸体的样子,姜语棠强忍着恶心不去想象那个画面,她清醒的记着此行的目的,开口打断了李长宁,道:“可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他?”
“无冤无仇?”李长宁说着擡起自己的一根有些弯折的小指,咬着牙道:“他想杀我!”
姜语棠:“那你是给他下药在先!”
顿时,四周变得安静极了,所有的事情都摊在了面上,两人都无所顾忌了。
“行了,你今日过来就是找我说这些废话的吗?”李长宁冷着脸不耐烦了,“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这还要做生意。”
姜语棠闭眼调整了思绪,沉了口气开始打感情牌:“长宁姐,我并非想与你争吵,今日过来只是想你松松手放过他,就当是看在曾经你也真心喜欢过......”
“呸!”李长宁毫不留脸的无情打断了姜语棠:“我可不是你,我从未喜欢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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