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娘刚开始也悄悄去打探过,但她看了做的钩织的花样没见过是从哪里进货的,后来才知道她们家店请了什么师傅做的,让她去找联系她还没这门路,又要多花一笔雇人的钱,她也就作罢了。
现在听桑苗问起,老板娘也不跟她整什么别的,直接道:“她们家那个包确实花样多,我们家没有,所以小姑娘我才只跟你开一块九毛钱的价格,已经够便宜了,不然你到她们家买,还要多花四毛钱。”
桑苗看着老板娘也是个实诚人,于是道:“行老板娘,我就要一个吧。”
她买了东西,老板娘自然喜笑颜开,更热情了点,“好嘞,我给你拿一个新的,你买了肯定不吃亏的,我们家东西都实惠,常来你就知道了。”
桑苗趁机也问道:“老板娘,你们家怎么不想着在包上做些花样卖,我看那家生意挺好的,你家店大,要是也能做肯定生意更好吧。”
她既然买了东西,老板娘的态度也就热络起来,与她说道起来,“不是我不想搞,你说我到哪儿去找人去,纺织厂里面一个女工一个月拿的钱可不少,我可雇不起,也不认识什么人,她那肯定是有熟人帮忙。”
这两年国家政策刚开放,底下做生意的人还少,有正经工作的人清高一般也不稀罕做这些小买卖,不怎么看得上。
普通人只听说了,消息没那么灵通不了解政策的,压根没想过私下做些小买卖。殊不知这会儿不少做生意的人,已经乘着这片东风挣了不少钱了。
这也是这老板娘的难处,想找个人也不容易。
桑苗与这老板娘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却对这事留了个心。
她本想为刘芳找些工作,可却发现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外面除了一些简单的街道布告栏上有些简单的招聘信息,她也在报亭和卖报的打听了消息买了份报纸。
卖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有些机灵的模样,在街上常与买报的人闲话消息灵通,对这街上的事儿门清,小伙子见她长得漂亮声音又柔,和她聊了一会儿就有些迷迷瞪瞪的,热心的不行,与她说了不少街上的事,张家长李家短的,招工的事也听说过一些,还答应她帮她留意着。
桑苗笑的甜甜的,又找卖报的小哥买了几份不同的报纸,“谢谢你啦,如果成了我请你吃饭!”
小伙摸了摸头,傻笑道:“没事没事,我这人就热心爱帮人。”
这一趟桑苗得到的信息确实很少,一时之间还真没什么合适刘芳的工作,年底实在也不是个招工的好时候。
她暗自思忖着,按照刘芳现在给那家小服装店做事钩织,一天下来能挣到四五毛钱,一个月其实挣得都不算少,能有十来块多钱。
但□□给刘芳的价格显然不是很公道,一个包除了本身赚的,另一家老板娘既然一块九毛能卖给她,至少说明这个价也能赚到,那刘芳给□□钩织至少能给她多带来四毛钱的净利润。
可她却只给刘芳五分钱利,可以说是贱买的,只是因为刘芳是个从不出门的主妇,也并不了解这里面的门道。
而且不只是这些包赚到的钱,刘芳对其他店家来说是很稀缺的,几条街就这几家店,凭着刘芳给包上做的小玩意儿,让□□店里带来了不少客流量也是事实,但凡刘芳能接触到其他几家店,这些钩织肯定不止五分这个价的。
哪怕利润全是给了刘芳,对店家也是稳赚不赔的,至少带了包的销量上来了,还带了客人。
穿过来前,桑苗爸爸就是个商人,她虽然一心跳舞,但是从小跟着她爸爸耳濡目染又天资聪颖,对这些东西也有了些了解,做生意也不在一时得利,而在细水流长。
桑苗转了一圈,发现了刘芳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价值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桑苗想清楚这些,心里暂时有了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但她想试试。
但今天还不急办,她还要先回去问问刘芳的意思,中午她就在外面对付了一口,回去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刘芳又拿出了自己的线篮子,正在钩织。
看见桑苗回来,刘芳放下手上的东西迎了上去,“小苗,你回来啦?”刘芳给桑苗倒了杯水,今天桑苗出去一天了,她就心里着急等了一天,自从桑苗跟她说了出去工作的事情,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激动。
等桑苗喝完水,她就着急的盯着她,心里很想知道今天是不是找到了。
桑苗看她一脸急迫的模样,知道她心急,“我今天出去看了一圈,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招工的地方不多,所以工作的事还没什么着落。”
她这么一说,刘芳脸上的神色立马低落了下去,昨晚她夜里睡不着还想着如果找到了工作,她能不能适应,此刻桑苗这番话,让她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也是找工作哪有那么简单的,她不过就是没本事的妇女。
刘芳收敛了脸上的失落,对桑苗道:“没事没事,小苗,找工作本来就本不容易,你妈我没什么本事,哪就那么容易。”说到后来刘芳忍不住又自我贬低了一句。
另一头的陆效却不知道桑苗在忙些什么,放了两天假了,一直没等到桑苗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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