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姐夫做出祈祷的手势,跟着一起寻找盛放首饰的盒子。
比起两个大人,尤妮丽卡没有被钻石的光芒诱惑。
她依旧紧紧抱着辛西娅,钦佩道:“听说你是借着摔倒的姿势把它放到侯爵的衣兜里,这也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友欢快的声音让辛西娅回过神。
她愣了愣,这才缓缓摇头。
“不……我没有……”女孩眼中满是震惊,断断续续道,“我、确实趁奥兰多不注意,拿着胸针跑掉了……但我是无意撞上侯爵阁下,看到他后才想要向他求助……可那时我突然发现一直握在手里的胸针不见了……我以为是因为太紧张,在哪里弄掉了,之后一直在找……”
她的话让室内其他三人停下动作,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最后,尤妮丽卡的兄长率先发话:“多说多错,不要横生枝节。”
尤妮丽卡一听便急了:“你是在要求辛西娅说谎吗?!”
“闭嘴!”她的兄长突然严厉道,“这是为了辛西娅好……她好不容易摆脱危险,不能让她在这个案子里越陷越深!”
“…………”
“真的吗?”
尤妮丽卡定定看着自己的兄长,艰涩道:“这样,真的是为辛西娅好……”而不是你们舍不得这份荣誉吗?
后半句她没说出来,兄长便当作不知道,点头肯定道:“是,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少女的嘴唇嚅动了下,忽地感到腰间一紧。
辛西娅回抱住她,眼中满是惊慌和不安。
“……我知道了。”
尤妮丽卡紧紧抱住自己的好友,承诺道:“我不会说出去。”
***
“他们不会说出去。”
“利益是这个世界最牢靠的盟约。一群讨食的猪狗,操控他们最容易不过……”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人影合上书,将其放到大腿上。
“一边太过心急,一边又过于懦弱……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粗糙的手指抚过书本封面的烫金,“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在安逸中失去危机感只会加快腐朽,只有势均力敌的厮杀才能结出最完美的果实……你说是吗?”
房间里没有人回答它,只有机械时钟发出的“哒哒”声。
叩叩————
房门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老人头都没擡,只拽了下身侧的挂绳。
一位男侍者打开门,垂首站在那里。
如果利昂娜在这里便会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指认出男演员的侍者。
他姿态恭敬地向旁边让出一步,露出身后的另一人。
“主人,谢尔比回来了。”
门外射入的朝阳勾勒出一个纤细修长的轮廓。
来人头戴一顶平平无奇的软毡帽,外披一件深色的长披风,里面则是一身没有任何装饰的棕色长裙。
非常普通的装扮。普通到如果走在大街上,也许都不会被任何人注意。
“主人。”
来人摘下帽子,嗓音是与外表不同的少年嗓音。
“谢尔比,”那人张开双臂,“我最喜欢的孩子回来了!”
谢尔比一步步走入暗室,在椅子边单膝跪下。
“我没有完成您安排的任务。”他半低着头,用平板无波地声音说道,“亨利·福里斯特在创世节前夜死亡,我没有在那之前找到他所说的线索……”
“我看过你的报告了。这也不算失败,目的达到就好,过程并不重要。”
一只手抚上他的发顶,像是对待某种宠物,一下下抚摸着少年的发顶:“而且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谢尔比。我这正好有一个棘手的任务,本来还想不出交给谁去做,你回来就好说了……对了,另外一件小事。”
一根手指指向桌上的一块黑色玻璃:“利昂哈特·弗鲁门,你应该见过他。”
少年站起身,借着桌上的烛光看清照片上的人影。
长方形的黑色玻璃板上有一站一坐两个人。
坐在沙发上的女士姿态优雅,微笑着看向镜头。站在她身后的年轻人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看向镜头的眼神带着某种审视。
“是。”谢尔比答道,视线却没有从相片上移开,“他抓住了杀害亨利·福里斯特的凶手。”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的孩子……和他父亲一样,弗鲁门家的人都很聪明。”人影微微颔首,“但聪明也分很多种,并不是所有的聪明都是好的。拉塞尔·弗鲁门就是那样,聪明但愚蠢!”
“可看你的报告,利昂哈特·弗鲁门似乎和他父亲不太一样,这让我有点期待……但有关他私下的信息太少,我需要知道更多。”
那人擡起头,看向少年被烛光照亮的半张脸:“很快……我看到了未来,不久后你会再次遇到他……记得观察一下,如果能找到他的弱点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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