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父不明所以,但捡到了一名身具灵根的孩子,十分高兴。
他介绍道:“晴儿,这孩子以后就跟着你了,他是我为你挑选的......”
“父亲,苦佛县怎么这么小!”
“你居然把我一直寻找的干弟弟找回来了!”
关父的“侍卫”二字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只下意识重复江月照的话:“干弟弟?”
“没错!”江月照应声,又转身捧起赵凌云瘦弱的脸庞,眼眶微红,心疼道:“你受苦了。”
她娓娓道来与小乞丐赵凌云的故事。
“为秦姨挑选礼物的那天,其实我路上碰到了意外。我让瑞珠去买包子,日头太大,照得我头疼,便独自去了阴凉处等待,却碰到了一群......”江月照适时顿住,似乎是什么说出来就脏了口的词语。
“他们想抢我身上财物,还想把我捉去卖了,让我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还好弟弟及时出现,以一人之力与五人搏斗,哪怕头破血流也不在乎,我才能趁乱逃跑,不想让父亲与母亲担心,便瞒着没说,从那天起,我便一直暗暗寻找他,并发誓一定要让他脱离这样的生活。”
关父关母听得眼眶发红,又看着瘦弱的小乞丐,仿佛他以一敌五,身受重伤也咬紧牙关保护关山晴的画面,就在眼前浮现。
关母把江月照与赵凌云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好孩子。”
关父也被江月照的话撼动。
他思索着,晴儿性子柔弱,原本以为他与关母是修士,能陪着晴儿很久,但这么看来,还是不够。
一名侍卫确实不如弟弟来得好。
就这样,赵凌云成为了关府小少爷,姓氏依旧不变,苦佛县的百姓们都知道他是关家小姐捡到的,以后是要保护关小姐的。
得知赵凌云还有一个年岁已高的爷爷,江月照当然是让他把爷爷一起带入关府,恳请父亲母亲给爷爷治病。
赵凌云爷爷的病大多是穷病,在关府慢慢也就养好了,他总是呆呆地坐在府上,看着门口高大的榆树,偶尔恢复神智,粗糙的手掌会落在恢复了些少年精神气的赵凌云头上,告诉他不能辜负关家,保护好关山晴。
赵凌云当然没有异议。
半年后,爷爷还是走了,但所有人都尽力了。关家父母带来了治疗疫病的药,赵凌云终日守在爷爷床铺前,陪他走了最后一段路。
眼泪落在衣襟上,赵凌云嚎啕大哭,关母把他抱在怀里。
这一段记忆里的赵凌云,虽有遗憾,却并不执拗。
灵体状赵凌云在围墙外默默看着这一幕。
江月照陪赵凌云安葬完爷爷,来到墙边,笑问他:“如何?”
赵凌云也笑着回答她:“感谢江师妹助我破除心魔。”
三人从赵凌云的记忆中出来。
此时距离北啸大会还有五日。
考题还是没有出来,但观蓬城的修士已经越来越多,酒楼旅店大都挤满,若不是江月照几人来得还算早,便已经要流落街头了。
关旭景被紧紧捆住在旅店中独自呆了五天,此时骤然被解开绳子,浑身无t力地摊倒在地,他用那双明明媚的少年眸看向三人,表情有些阴沉,问:“你们去干什么了?”
自然没有人理他。
江月照只是来确认他是否还好好呆在房间内,甚至如果第一轮试炼不涉及毒,她也不准备让他参与。
北啸大会只规定了一支队伍的人数,却并没有规定队伍中每一个人每一轮都要参加试炼,但大多数弟子参加大会是奔着表现自己来的,都会积极踊跃参与到大会中来。
江月照从关旭景身边走过,毫不客气地用脚尖踢他的脸,警告他:“别问东问西,管好你自己。”
关旭景没躲,反而冲她笑了,伸手拽住江月照的裙摆,脸上浮现病态的红晕,紧接着又被一股更大的力踢翻,仰面靠在墙上,捂住红肿的脸,剧烈咳嗽着。
叶忘营向他看来,上挑的凤眼自带三分锐利,如隆冬时呼啸的冷风。
“你想下蛊?”他问。
江月照原本也是打算这样踢翻关旭景的,却被叶忘营抢先,垂头细看关旭景手心,正有一只小虫爬入指尖。
捆绑关旭景的绳子是特制的,任何灵力都不能使用,连打开储物袋都不能,关旭景不可能还能下蛊。
果然,关旭景笑得开心,他擡起手来,那只小虫子就从指间落出来,只是一只修真界随处可见的、毫无灵力的小虫子。
人走过去,还没发觉它们的存在,就已经被碾死。
关旭景眼中闪着恶劣的笑,用手捂住肿胀的脸,小辫散开。
将他从头到尾紧紧绑住,一滴水也不留的正是叶忘营。
关旭景从渺淼秘境时,就看他不顺眼了。
虚伪至极。
叶忘营对上他的眼,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既然不是蛊虫,那便没必要再管关旭景,可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他突然有一股强烈的直觉。
不能让他说话。
可关旭景已经在说了。
“叶忘营,你那么紧张,莫不是喜欢我的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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