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的做法,江月照又转头去问叶忘营:“你呢?会怎么样?”虽然叶忘营总是很心软,但他面对关旭景,或者别的什么敌人时,可从不留情。
叶忘营会怎么样呢?会不会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出手把贼人的项上人头拿下,再一脸平淡地掸一掸衣摆。
却见叶忘营望向她t,冷着一张脸,表情非常之认真,说话声音却很轻:“我应该会原谅他。”
江月照手中拿着的筷子发出清脆声响,竟是被直接掰断了。
叶忘营继续说:“或许他有什么苦衷呢。”
若不是在给他过生辰,江月照简直想进入他的识海,看看他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怪不得叶忘营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怕不是给别人骗怕了,只能如此伪装自己,生人勿进。
只要我不与人交往,别人就骗不到我。
江月照痛心疾首,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叶忘营认真的模样好像在说他已经没救了,况且也不好对友人的观念太过干涉。
最后,她只能用力抱了抱叶忘营,再拍拍他的肩膀,满面怜爱:“叶忘营,以后你的朋友,能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
叶忘营却不知话题如何跳到了这里,他的内心还因为江月照的回答而无比沉重,却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再补上一句:“我想永远做你最好的朋友。”
“当然了。”
*
翌日清晨,灵体赵凌云为他们带来了好消息。
关父与赵凌云协商完毕,甚至对江月照的计划再完善了一些,乱世的火,应当再难烧到关家身上了。
剩下的就是等待,等赵凌云记忆中,关家被满门斩首的日子过去。
在这期间,苦佛寺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苦佛寺的方丈回来了,却见他两手空空,一行也并不跟在他身边。
方丈缓步踏入苦佛寺,他年纪已经很大了,须眉皆已花白,苦佛慈悲在他面上刻下痕迹,手上依旧转动着佛珠。
见江月照与叶忘营两人皆朝他看来,方丈从怀中掏出江月照给他的香油钱,包裹平整,是还未被打开过的模样,他主动解释:“苦佛寺不是乱世的好去处。”
一行还俗了。
方丈眼神略过两人,又阖上,跪在蒲团上,沉声道:“几位施主也该离开了。”
即便知道身处记忆中,江月照却忍不住问:“方丈,您呢?”
方丈回:“我在苦佛寺为诸位祈福。”
“各位施主,走时帮我把门关上。”
叶忘营盯着手中的佛珠,佛珠颗颗饱满,粒粒圆润,散着光泽。
方丈说与他有缘,送予他了。
罢了,左右不过出了记忆便会消散,他收进怀中。
又行至最颠簸处,瑞珠在轿子外头,掀开帘子叫江月照小心些。
江月照直接掐诀,两人的灵体缓缓从关山晴与秦姨身体中抽身,浮至半空,与赵凌云一同眺望着整个苦佛县。
时间开始飞速流转,一切依照江月照的计划行事。
赵凌云与关家彻底割席,圣上勃然大怒,发出对赵凌云与南安王的通缉令,却允许关父告老还乡,关父关母带着关山晴,不愿再陷入这名利场,又仗着自己有几分修为,来到了修真界管辖的凡间。
管辖此地的宗门十分大方,给了关山晴一粒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灵药,虽然还是不能修炼,但一生也算远离病痛。
任务结束。
赵凌云眼眶泛红,失去了惯常沉稳的笑,对江月照道谢:“江师妹,我好像,找回了一点情根。”
江月照思维敏捷,一下抓住了关键点:“赵师兄你原本是没有情根的?”
赵凌云摇头:“凡间的赵凌云有,现在的我没有。我因爷爷与关家之事,痛不欲生,恰好遇见一修真界大能,怜我天赋,助我拔情根,引荐我至蓬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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