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霜逐渐逼近，对于满脸愕然的裴淮真，她没有理会他又问：“既然身体好了，为什么不立刻回来？”
“我……”
“既然小哥说不出，那么我代小哥说，小哥虽然口口声声爱护我，敬佩我，可从来都不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些事，你从来不曾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你不相信我可以将你照顾妥帖，你甚至从来没有真正将我视作妻主。”
颜霜言辞凿凿，她捏着裴淮真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腹几乎都要深深陷入他的皮肤里，可裴淮真却像是无所觉一样，他想要辩驳，可颜霜根本不给任何辩驳的机会，
她一手抵在床头，一手扶住裴淮真的后背，倾身封住了这一抹软香，
这一吻比以往任何时刻都用力，相比于五年前的莽撞青涩，现如今的颜霜已然大不相同。
这个吻里蕴含了颜霜的滔天/怒气，犹如一把经过烈火淬炼的利剑，毫无保留地展现了锋芒，铺天盖地地朝着裴淮真席卷过去，让他只能被动承受，毫无招架之力。
这只吻持续了很久，直至裴淮真失去全部的理智瘫软在颜霜的肩头，才被堪堪放过。
“小哥，我的问题问完了。”
颜霜解开右边的系带，紧握在手中。
明明是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此刻她波澜不惊，看向他的时候，眸子里不带一丝的情感，就像是再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让裴淮真心如刀绞，他抿了抿被咬破的嘴唇，情愿她对他生气，对他发脾气，甚至是欺负他，挖苦他，讽刺他，也好过这样对他，
蹙着眉头半天，裴淮真主动拉过了系带。
“做错的事的人就需要接受惩罚，我知道错了，你想如何惩罚我都可。”
“小哥当真这样想？什么都可？”
裴淮真点点头，伸/出右手束手就擒，可出乎意料都是颜霜并没有选择捆住他的手，而是直接蒙了他的眼。
系带宽大，将他半个脸颊都遮盖的严严实实，一丝光亮也难以透进来。
“小哥隐瞒有孕之事，这是第一错，遇到困难不向我求援，这乃第二错，没有做任何努力就起了轻生的念头这是第三错，隐瞒身份回来撒谎骗我，这是第四错，一个错对应着一种惩罚，小哥选来选吧。”
她将裴淮真的手放在了她摆出来的那一排“好东西”上，然后紧盯他。
被蒙住了视线的小哥看上去很是不安，他摸索着，拿起了几件又放下，最后茫然地朝着他自以为她所在的方向擡头问，
“选不出来。”
“哦？小哥既然选不出来，那就只好都都来吧。”
嗯？
没有任何反应时间，颜霜径直欺身压了上来，因为视线受阻，身体上的其他感觉就变得异常敏锐，听着耳边传来的叮咚作响的瓷铃，裴淮真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一直等着，可颜霜却不紧不慢，似乎是把这些东西全都拿起来品鉴了一个遍，就在他刚要放松下来时，颜霜指腹轻点，宛如在心头落下一片飘雪，冰凉爽快，
不消片刻，这雪势变大，簌簌落下，一时间之间，将这片t认主的花田覆盖了个严实，
膨胀的圆球坠入瓷铃，被甩的荡来荡去，
酸涩和酥麻把他折磨得快要疯掉，可反观颜霜就像是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朋友，在每一片雪花里都藏进了欲求不满的心动。
尽管看不见，可裴淮真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多狼狈，好不容易等到雪停下，可没想到下一刻迎来的却是更加激烈的雪势，
鹅毛洒落，漫天盖地的雪白，
“颜霜……”
裴淮真缩起身子，右手紧抓着床边，向着颜霜的方向看去。
“小哥想要？”声音一瞬间拉进，几乎是近在咫尺，裴淮真怀疑她和他是鼻尖贴着鼻尖在说话。
“现在只是四种而已，如果小哥再喊错，可要再加了。”
“妻主……”
裴淮真颤着声音喊出那个称呼，他以为颜霜会帮他解决，但极其意外的，他的右边脸颊突然一热，
是一个香甜而又潮湿的吻。
“恭喜小哥回答对了，但是没有任何的奖励，而且不仅是没奖励，还要告诉小哥一一件事，女帝的赐亲诏书已经下来了，不日便会送到我手上，在这期间，有劳小哥就呆在这床上了。”
裴淮真侧过脸，他仔细辨别着颜霜的语调，暗自揣测对方话中的深意。
“一直呆着？可这是你的厢房，我一直呆在这里并不合礼法。”
“小哥不愿？”颜霜并没有顺着裴淮真的话走。
“并非不愿，而是……唔。”
“小哥愿意也好，不愿也罢，反正这几日/你都不会下去。”
颜霜话音刚落，周围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
成团的雪花压倒了整个花田，他好像是来到了一片玄妙之处。
“小哥放松些。”
半晌后，颜霜的头轻蹭着他的脖子安抚着，
他如果太过紧绷，她也不太舒服，裴淮真呼出一口气，哑着声，“嗯，知晓了。”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细微声响，似乎是有人朝着院子来了，
裴淮真注意力瞬间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可他没等他再确认，脸颊就立即被掰正了，颜霜惩罚性地咬住了他的唇。
“小哥，专心些。”
“嗯……好。”
床榻边上的窗户上隐约有人影晃动，颜霜只是偏头瞥了一眼，又继续，并不在意偷听之人将她们这些情动的动静听进去。
***
果真就像颜霜说的，一连三天，裴淮真都没能下来床，同时府中流言四起，甚至连颜非衣都听到了风声。
这一日，她赖在颜霜怀中，将小脸抵在颜霜肩头哼哼唧唧。
“娘，你说那个学人精是因为知道了你接连三日宠幸言非，所以自动退缩了回南刹了吗？”
这一句话让颜霜刚喝进去的茶水险些喷/出来。
“宠幸？谁教你的词儿？”
“万姨娘，她还直夸奖娘厉害呢，能让言非三天都不下床，娘你是怎么做的啊？打他吗？可是你不是说乱打人是不好的吗？”
颜非衣再一次语出惊人，让颜霜又窘又气。
可恶！又是万力！她真该拿线缝上她的嘴，让她再也不要教坏小孩子！
“所以，娘亲，言非真的是你的男人了吗？那他可以是我爹了吗？”
颜非衣说完，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赶紧补充：“不是那种亲爹爹，我知道我有亲爹，但其他人都有，所以我也想要一个。”
或许是害怕颜霜不开心，本来还兴奋的小脑袋一瞬间蔫了下来。
“嗯，他是我夫郎，你当然可以叫爹爹。”
“真的？”
耷拉下去的脑袋一时间又立起。
当然。
“娘亲真棒。”
颜非衣见状蜷起身子从颜霜怀中挣/扎出来，她一股脑地跳到了地上，拽住她的手就要拖着她往外走。
“走走走，娘亲！快带我去找爹爹！”
“不行。”颜霜抓着将小萝卜头的衣领，一把将她拎了回来。
“为什么！”
颜非衣挥舞着胳膊腿抗议道。
“不记得我教给你先来后到的原则了吗？做娘亲都还没享用完毕，如何能轮得到你？”
“言非又不是吃的，怎么能用“享用”一词？要我说还是万力姨的“宠爱”一词更为恰当。”
……
见颜霜沉默，颜非衣又自顾自地问：
“娘亲，娘亲，什么时候才轮到我，言非讲故事讲的很好听，我想让他给我讲睡前故事！”
“等着吧，看我心情。”
“娘亲！好娘亲！求求你了。”
颜非衣摇着她的胳膊来回晃荡，颜霜虽然被这小模样弄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但在这种事情上，她知道她决不能让步。
“喊啥都没用，做人要讲究诚信，说了先来后到就是先来后到。”
母女两人嬉闹的的声音传遍院子的各个角落，
窗外，日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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