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严重了,都是一群姑娘...”
他对谁都有怜惜之意,尤其是女子。深处情债之中,还不自知,这种人当真多情起来...
“你跟我出来!”
还没等他回答耳朵就被人揪着拖出院子了。
“你这个女人...”
看愣了众人,这是当家主母教训儿子?
“你想救她们,就不要与她们来往,让她们...”试图对你动心思的话唐婉说不出口。
“你父亲多疑,你这样是害了她们!”还有一句话,她没说,但是吴世齐也明白。
人多了,就什么人都有了,难免争风吃醋在枕边吹风。而她们的命,这个家的主人何曾怜惜过。
不仅害了她们,更会害了自己。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南征在即,只给了一天时间给随行的武将们回家收拾和陪伴家人。
南家南仲这一支,就只剩下她一人,虽说他养着南家众人,但是少有来往。更何况当初旁系为夺家主位竟将他送入宫内为奴。
宗祠内,就属南仲母亲与姐姐的灵位擦拭的最干净。
“阿姐,仲明日就要出征了。”
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用命所求,仍未换你周全...”
胸口的隐隐作痛,让南仲预感到自己劫难,这次去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但只是隐约,师傅告诉他的劫是在二十年后,如今算来正好二十年。
世人多不想让他活,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也许妖帝说的是对的,他斗不过,因为人心都太可怕了。
深夜回来,只不过是匆匆去了宗祠罢,连这个院子一步也没踏进来,“将军他...在宗祠内。”
“去帮我把他叫来吧~”
南仲是不愿意去见她的,道不出为什么。“远山~”
“将军,远山在。”
“我待你好吗?”
前来传信的小少年伏地声泪俱下,“远山的性命是将军救得,将军就像远山的再生父母。”
“好,我托你一件事。”
接二连三的有人来喊,只是不肯见她亲自来,南仲看出来了什么,怕是不去见她也不行了。
院子连同房间都干净整洁,就像她人一样,望着一袭红衣的人,终要开难开之口,“我明日就要出征了。”
“嗯,回来吗?”不是说的一定要回来。
能这样说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个女子了吧。
“战场瞬息万变...”南仲没有说回来,也没说不回来。
“我说的话,任何时候都作数。”这话,他说了三遍,一遍比一遍伤人心。
子淑厌恶的凝着眼前穿着一身冷冰冰盔甲的人,
南仲觉得让她对自己憎恶也是好的,枷锁太多,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又或许她不愿再辜负一个女子。
道不清自己带的是亲情,还是爱。
不能说的苦,只有他自己难受。
听着离别前这样的话,难受的人岂会只有一个,“好啊!”
“你先把这杯酒喝了,我等你回来写休书!”
休书什么时候不可以写,南仲明白她是要给自己束缚,不让自己赴死。
罢了,南仲走近端起了方形的爵杯欲饮下。
“等等!”
子淑端起了另外一杯,“成亲之日,将军还欠我一杯合欢酒。”于是起身走到了他身前。
墨绿色的眼睛里透着自己,南仲觉得,此人真是冷面。
烈酒烧喉,南仲先她饮尽又夺了她欲喝下肚的酒,一并饮下,“有旧伤,就不要饮酒了。”
南仲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去。
“你就当真这么狠心吗?”子淑压抑不住了自己的情绪质问他。
原来对于她来说是狠心吗,“仲,有太多难言之隐,有...太多的不能,对不起!”
“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南仲懂所谓的爱吗?”
南仲苦笑,他该不该说自己其实最不懂呢。
“还是你以为,我和子眛...会在意你的身世!”索性打破这个僵局,她真的是怕,这个人没有了牵挂,就不会求活了。
战场上没有牵挂的人最容易死,他不用为谁拼命的去求活。
隔着盔甲,他仍能感受到背后环抱过来的人,腰间纤细的双手。“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
他自认为自己隐藏身份几乎无人知道,但眼前这个人与自己朝夕相处,善岐黄之术。
南仲握紧了自己别在腰间的佩剑。喉间滚动着,“如果我...”不归之话,南仲怎么能说出口,以这个人性子,“你既已...”
话间,搂在腰中的手一滑,佩剑映光拔出,将南仲的心都提了起来,反身迅速的捏住了她的双手,“你做什么?”
这傻丫头不会要做傻事吧。
许是自幼习武,南仲身长可胜男子,子淑是背身被他反将握住双手,导致双手使不上力。
子淑斜擡头,冷眼道:“你放开我!”
南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警惕着松开了手,子淑提了剑一挥,——嗙——桌上的琴玄断了一根。
前日他刚修好送过来的…
“弦断了,这天下,只有我夫君能修,你可明白?”
所以我要你,回来修好,再写休书。这便是子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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