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从那天起,端木笙察觉到了千夜低落的情绪,收敛了好几天,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几天就又耐不住性子了。
两人因为这事又大吵了一架,端木笙气的直接一晚上没回来。
千夜看着身边空荡荡的枕头,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了。
“嗡嗡——”
是聂文给他打来了电话,千夜一时有些恍惚,和端木笙同居这么久了,他好像很少联系自己的好友,生活的重心老是围绕着端木笙一个人转,怪不得纪元说他见色忘友,是个恋爱脑。和聂文好些天没见了,聂文是他的高中同学,是除了纪元以外千夜最好的朋友。他和端木笙在一起后,就和纪元聂文出了柜,纪元表示尊重理解,而聂文脸色当即就变了,一句话也没说,千夜还以为聂文得知自己的好友是同性恋,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天,两人没有联系,以为聂文是在躲着他。
手指滑动,千夜接下了电话,无论怎样,他都不想因为性取向而失去一位挚友。
“阿文?”
“小夜,你在哪儿?我想来找你。”聂文的声音很忧伤。
千夜神色微凝,聂文是个很少情绪外露的人,印象中他总是酷酷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这么难过:“我在家。”
“我能来找你吗?”
“怎么不能,”千夜笑了,他感受到聂文情绪不对,“我们是朋友。”
千夜把地址发给了聂文,将买的一株飞燕插进花瓶里,等待聂文的到来。
聂文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到的,一进屋他便看到和千夜脚上穿的,和鞋柜旁边大一码的同款情侣拖鞋,千夜给他拿了双新的拖鞋让他换上,聂文心里一阵窝火,他朝大一码的拖鞋踢了一脚,仍是没泄气,又踩了好几下。
坐在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对儿靠在一起的情侣陶瓷杯,怎么什么东西都是配套的啊。聂文又难过又烦躁。
“这是我爸从法国带来的花堡,尝尝看,据说味道很特别。”千夜拿了开瓶器和醒酒器。
千夜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看出了他的情绪,特意准备了好酒,准备当个忠实的倾听者,可千夜这次想象不到,让聂文困扰多日,情绪低迷竟和他有关。
聂文比平时还要沉默,千夜不知道什么事困扰着聂文,使他眉宇间阴云不散,他拿来了大号的高脚酒杯,给聂文倒上一杯,这个时候酒这个好东西就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聂文捧着那杯酒,望着杯中紫红色的酒液出神。
仅存的一点希望,在进入千夜的家时,轰然破碎。聂文环顾着这个宽敞的房子,处处都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要是他早点接受自己的心意,早点向千夜表白,会不会跟他在一起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个人。他要是再有勇气一点,就不会被人捷足先登了。
聂文一杯接着一杯喝下,紧闭的嘴,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千夜和聂文一向很投机,两人无话不谈。不止聂文心中有愁苦,他也有。于是借助酒意,他将近日和端木笙的事,一一说给了聂文听。
不提端木笙还好,一提到他,千夜察觉到聂文很不乐意听到端木笙这个名字,每次一提到,聂文的脸色都会黑上几分。直到千夜说到了那通电话。
“砰”的一声,聂文狠狠将酒杯砸到桌子上,发出声响,力气大到差点把酒杯弄碎。
“他真是个混蛋,你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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