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与之相反的结局
褚夕说,这个招式他练了许久,所以可以传教于他,但要有报酬。
林秋让不知自己还有什么,于是想起褚夕是喜欢自己的,便就点了头,无论是什么他能给的都给,哪怕是让他陪着他,亦或是和他做那些原著里褚夕会做的事。
他虽然有些惧怕,可别无他法。
只有这个招数、这把剑,才有可能是唯一的破局之法,虽不知为何这把剑会在褚夕手上,可他没时间多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这是方知有未来的剑,功法媲美天阶,是主角要学的招数,也一定有半个主角光环。
显然这一世的方知有比起练剑更喜欢耍鞭子,反倒便宜了林秋让一个剑修,只要修成这个功法,至少在上了修真界哪怕被人撞破团团围住,在口说无凭没人相信的境地下,他也能够保全几身,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越靠近山脚,心口便就越难受。
系统曾说过,这是‘林秋让’的身体,所以也会有‘林秋让’的情绪,所以对于失去亲人的悲痛,于他而言是双倍的。
林秋让的爹娘本不用死的,都是因为他。
在那个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的‘家’外,林秋让看见了一个人。
“……白琮。”
白琮正跪在地上,不知跪了多久,一双眼睛熬的通红,眼下青黑格外显眼,听见林秋让的声音他先是身体一滞,再缓慢的扭头,如同一个行动不便的机械人,他开口时,声音沙哑的让人难以忍受:“林秋让……”
在看见白琮跟前的领命玉牌时,林秋让就知道了他跪在这里的原因。
“滚。”林秋让后槽牙紧紧咬着,“我让你滚!!!”
“……对不起。”白琮闭了闭眼,他很久没有见到林秋让,从未想过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情势,“这是宗门下的令,我……我不能不接。”
“不能不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沉闷的寂静中似乎能听到他细微的心跳声,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如利剑般锋利,切割着空间的平静。
“白琮,你可曾顾及过分毫旧情?在你烧了这里时,可曾想起过以往你也曾数次踏过这个门槛,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你都熟悉?在你杀了我爹娘时,可曾想起过他们以往是如何喊你,如何待你好的?!”
“你一句不能不接,我爹娘……
林秋让几度哽咽,面目灰白,终于吐出那几个字:“……死都不安生啊……”
白琮双拳紧握,压抑着的呼吸更加小心翼翼,他喘不过气,林秋让每说一句话都在夺走他口鼻间的空气,“对不起……上界动乱,宗门之命我不得不听……这件事不是我做,也会是别人,结局是注定的。”
“为什么注定?凭什么注定?”
林秋让眼神冷冽,怒气几乎犹如实质,“你多少次提起婚约张口闭口就是我爹娘,可如今我出事了天下无人信我!!!我甚至不要你信我,也不要你护住他们……但你,偏偏是你……你可知自己是最不该领下这玉牌的人?!”
白琮紧紧攥着拳,关节因用力过猛而变白,呼吸逐渐加重,每一次呼吸都在为即将爆发做准备,“我别无他法,他们对我很好,我都记得。偏偏我是华镇峰大弟子,偏偏这件事就是该我来做……倘若换做你会如何?”
“……我信呢?”
白琮呼吸停滞,心口骤痛。
林秋让又被这具身体影响了,但他能感知到,这具身体似乎彻底看清了跟前的人,眼角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滚落,“如果是你被带走……如果他们只是因为一个命牌定你的罪、要杀你的家人。我会信你。因为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断不可能做出勾结魔族这样的事……”
白琮心口是一阵阵席卷的钝痛,无边的苦涩和悔意将他淹没。
他看着林秋让发潮的眼,像是不见底的深渊,又像是无边际的冰原,他想像之前一样将人拉进怀里,给人擦眼泪。
但他知道,在他接下命牌的那一刻,这辈子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是啊,倘若他信呢?
倘若他一意孤行偏要帮他呢?
倘若他愿意以命做保,拖几天再拖几天……
最多永失仕途,最多踏上一条不那么好走的路,最多最多……都并非是他不能承受的。
天空灰暗下来,林秋让瘦削的身影也被笼上黑暗,他缓慢的往前走,肩膀颤动,压抑着自己的抽泣声,“但我错了,我看错了,你这样的人……自私自利、目空一切、利欲熏心……”
林秋让说着,几乎要将世间所有不好的词汇都用在这个人身上,说几个停几个,最后哽咽到无法出声,眼泪涌出,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娘拽着他的手每次牵着他进门的场景,和爹捧着一盏快要凉掉的茶等他回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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