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
花姹笑着跑上前去,“是我呀,我听说大梁使臣远赴此处商议和约之事,其中还有一位女子中书令,我一猜就是你,我就赶紧过来找你啦。”
花姹说着,扫了一眼旁边的萧景衍,嗔笑,“原来你就是大梁太子呀,难怪我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如玉,你可真不够朋友,这都不告诉我。”
“咳咳……”
阮如玉抿抿唇,她才要解释一二,却见路过的北魏侍从向花姹拱手行礼——
“公主殿下。”
阮如玉想到此事,不自觉笑了一下,“差点忘了,公主殿下,你是不是也应该解释一二呢”
“呃……这个……”
花姹有些不好意思,“行啦行啦,不说这些啦,我们都对彼此有所隐瞒,也算扯平啦。”
“阿兄呢?他知道此事了吗?”
“嗯,他来大魏寻我,我便将因因果果都告诉他了。”
“那,阿兄怎么说?”
阮如玉心存忧虑,她倒是不介意花姹的身份,但她害怕阮文卓因此与花姹再生嫌隙。
“沐玄说,他不在乎我从前是谁,他也不在乎我从前是否骗过他,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去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不是皇室公主,他也不是世家子弟,我们,都只是我们自己。”
花姹仰起脸,笑问,“如玉,孤山美吗?沐玄和我提起孤山的一草一木,他说,那里有大片大片的云朵顺着山脊流躺,还有一望无际的碧天烟野,山川风月,那里,恍然仙境一般美好灿烂,我们可以唱歌,可以策马,可以从天黑奔跑到天亮,也可以从天亮大笑到天黑,他说,孤山是你们的祖籍,也是你们永远也回不到的故乡。”
孤山——
阮如玉擡眼眺望碧海苍穹,莞尔一笑,“孤山很美,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地方。”
岁值冬末,元朔北辰。
大梁内乱既定,外患亦攘,梁帝龙心大悦,在禁苑大摆宴席庆贺,阮如玉因为近来招收了许多女孩子入学,虽有文南、枫儿帮衬,奈何琐事繁杂,律令重整,所以,她一直在忙碌太学事宜,并未出席宫宴,这日午后,长公主萧瑶突然找上门来。
萧瑶慌慌张张地推开乐馆大门,“如玉!出事了!”
阮如玉止住琴声,“公主殿下?”
“如玉,你可听说禁苑出事了?”
“禁苑出事了?”阮如玉见她神情匆忙,忙问,“出了何事?”
萧瑶捂着胸口,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昨夜皇兄设宴相邀,我正巧无事,便去坐了一会,谁料宴席开到一半,突然就……就见鬼了……”
“见鬼了?”阮如玉一愣,“我怎么没听说禁苑里出了这样的事?该不会是谣传吧。”
萧瑶握住她的手,“如玉,我和你说,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嗯,放心,你说。”
“昨夜发生的事情,和许多年前父皇死的那晚十分相似,皇兄因此受了惊吓,一病不起,太子担心事情传出去会让敌国有机可乘,所以才下令封锁消息,不得外传。”
“所以,此事或许同先帝之死有关?”
萧瑶点点头,“彼时我还年幼,许多记忆也都模糊了,只是我依稀记得,父皇当日无故受惊暴毙,后来宫中流言四起,都说是巫蛊祸事,可父皇究竟是如何死的却是没人知道。”
阮如玉敛眉思忖,“那么昨日呢?昨日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昨日皇兄很高兴,多吃了两杯酒,结果不知宫中从哪里射出一道冷箭,箭锋擦着皇兄的十二道旒玉而过,齐寺人取下箭上布条,上面赫然写着的却是皇兄的生辰八字。”
“皇上的生辰八字?若非知近之人,又怎么会知道皇上的生辰八字?”
“谁说不是,而且布条背面还有一行用鲜血镌成的小字,说是什么……七杀朝斗,铃星激发,贪狼破军,福祸难料……”
“刺客可曾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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