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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2 / 2)

女皇阖上眼眸,呼出一口气:“川安王一旦有异心,无需留手,这几日京中宫中都要加强戒备,剩下的,便交给宓儿了。”

——

今日格外森冷,芜之小心翼翼的张望了片刻,才抱着小包裹朝药堂旁偏僻的小巷而去。

当啷。

身旁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儿,芜之当即竖起了耳朵,防备的看向身旁。

“杂种,方才怎么不敢现身,姑奶奶偏要手刃了你。”

他身前那女子冷声咒骂,朝着一旁吐了口血沫子,带着这一身的血气踉踉跄跄的朝着他砍来。

“……尉迟莲霜?”她受了重伤,动作也不再敏捷,芜之堪堪避过,试探的唤她。

他身前的黑影僵住,随后嗤笑一声:“小孩儿。”

“你怎会在此处?”芜之忙上前几步,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尉迟莲霜冷眸望着对她上下其手的儿郎。

她中箭还没多时,芜之便出现在这里,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尉迟莲霜手一直紧紧握着剑柄,只要芜之敢对她做些什么,她完全能利落的斩下他的脑袋。

但芜之只埋头到她的怀中,抽了抽鼻子。

满是药材香的郎君就这般毫不害怕的凑近她,即便她满身血腥,他也不曾嫌弃的避开。

芜之凑近嗅了嗅她身上的血迹,随后皱了皱眉:“你中毒了。”

“本来是该死的。”

尉迟莲霜咬紧了牙关,芜之的话落在她的耳中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嘲讽,她流失了太多的血,如今又身中奇毒,但她不介意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但是幸好你遇见了我,”芜之朝她笑了笑,“坐下,我帮你看看,兴许还有救。”

“你若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掂量着自己的脑袋。”尉迟莲霜警告道。

芜之嫌弃的望着她:“命都快没了,口气还不小。”

言毕,他快速点了尉迟莲霜的xue。

尉迟莲霜只觉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重重跌在地上,一时间竟是口不能言,只能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笑得狡黠的儿郎。

她只恨方才没有杀了他,竟是忘记了,他是溪洄的亲传弟子。

“瞪我做什么,”芜之上手将她腰间的束带解开,面不改色的为清理着她心口处的污血,“好在这毒我能解,但很痛,你若是瞪我,我便让你更痛,有本事你一直如此。”

对于他明晃晃的威胁,尉迟莲霜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堂堂北元的王女,竟是落到了如此境地,被一个中原小弟子看光了身子,这是何等的耻辱。

如芜之所言,没过一会她便没有了恨芜之的心思,伤口在她的心口下方,只差分毫便能取她性命,这样的痛堪比蚀骨挖心。

直至芜之将止血药粉洒在她伤处时,才动手松开了她的xue道:“你的仇家这么多吗,都随着你追到了中原,我当你是个有本事的,没想到如此不得民心。”

“……住口。”若不是如今痛的一身冷汗,尉迟莲霜真的会掐断他的脖子。

芜之撇撇嘴:“我好歹救了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你可看清了刺客的模样,这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你可不要胡乱攀咬,别让我后悔救了你。”

尉迟莲霜没有见过话这般多的儿郎。

多到了她想缝上芜之的嘴。

见她不语,芜之也没有再问,只起身道:“罢了罢了,你如今余毒未清,这清毒丹服下便无事了。”

说罢,他将脖颈处的链子抛向尉迟莲霜。

狼牙坠子在月光下格外亮眼。

尉迟莲霜及时的接住,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许久不曾回神。

他送了一枚狼牙坠给她一个北元女子。

——

月光透过了竹帘,将榻上的郁云霁照映。

孤启躺在昏暗的内侧,痴痴的望向面前明艳恬静的睡颜。

郁云霁心中有他,这个念头将他的心头充斥的异常鼓胀,但他奢望她心中能只有他。

郁枝鸢说,他争不过溪洄,唯有让郁云霁的影响力如此,才能将溪洄的念头打消,否则溪洄一旦入府,便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他何尝不知,可如此行为如何不等于将郁云霁扼杀,他怎么能舍得毁了郁云霁。

孤启环住她的小臂,鼻尖轻轻点在她的肩头,呼吸着她身上芬芳。

他真的好自私,自私到不想将这样的香味同旁人分享。

如果真到了那样的时刻,郁云霁是否会毅然决然的站在他的身旁呢,还是会为了溪洄将他弃之于不顾。

“郁云霁,你会不要我吗?”孤启轻声道。

郁云霁没有给他回应,她呼吸匀称,整个人宛若一朵舒展开花瓣的睡莲。

孤启蹭了蹭她的肩侧,像怕惊醒她,擡眸望着她的睫:“我也不差的,郁云霁,能不能多看看我。”

身旁的人依旧酣睡,孤启紧紧贴在她的身旁。

他多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王府仅有他与郁云霁,再无旁人,而夜间,他能贴着自己心爱的妻主入睡,万众瞩目的女娘是他一人的妻主,他俨然是世间最幸福的儿郎。

郁云霁周身的香气是最好的安神香,唯有紧紧抱着她,他才能踏实入眠,花香味当与他相配,而非沉香的青灯古佛气,更不能被那茶气浸染。

“殿下,出事了!”门口是弱水的叫喊声。

孤启慌忙看向他身旁的郁云霁。

她的叫喊声不仅将孤启从幻想中惊醒,还将郁云霁从睡梦中惊醒。

郁云霁当即睁开了眼眸,坐起身道:“进来。”

臂弯中带着淡香气的手笔被抽走,孤启怅然若失的咬了咬唇,随后起身扯了扯她的袖口:“殿下,你又要走了吗?”

郁云霁安抚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弱水的脚步声从屏风后传来。

一架绣着锦绣山河的屏风上映出人影,弱水俯身复命:“殿下,尉迟莲霜遇刺,伤势极重,我们的人不曾追上刺客,更不知那些人究竟是谁的势力,请殿下责罚。”

一道清如清涧山泉的声音,从重重叠叠的床幔t中传出:“尉迟莲霜如何?”

“不曾危及性命,幸而得太师身旁的弟子相救。”弱水道。

床幔内许久不在传出声响,时间久到弱水怀疑的擡起了头:“此事惊动了陛下,殿下可要去看看,毕竟此事事关两国……”

“随我入宫。”郁云霁将领口处打理整洁,下了床榻。

衣袖出传来轻轻的力道,郁云霁朝身后看去,对上了孤启水盈的凤眸:“……殿下。”

郁云霁默了几息,随后勾唇。

“放心,不会有事的,”她俯身看着他,随后道,“事关重大,还不知要到何时,你就不要等我了。”

孤启捏着她袖口的手微微用力,随后撤开了阻止她的手。

“……好。”他最终这般道。

郁云霁心中装着天下大事,他不该再让她多费一丝心神的。

待她到皇宫之时,已听弱水将今日一事阐明。

“王女此刻已在宫中。”弱水道。

郁云霁看向面前的灯火通明临华殿,摩挲着指腹,最终朝殿内而去。

尉迟莲霜换了身便装,如今渗血的白绸昭示着她方才经理了怎样的一幕。

女皇不知去了何处,如今殿内唯有二人。

见着她来,尉迟莲霜扯着嘴角笑道:“殿下可是失望了?”

“可见伤势不重,你还能笑得出来,倒也是命大。”郁云霁打量着她轻笑道,“可查出背后主使了吗,究竟是何人想刺杀王女殿下?”

“怎么,最想我死的不是殿下你吗?”尉迟莲霜嗤笑一声。

郁云霁坐在她对面,从容不迫的为她换了一盏茶:“王女心中有明镜,究竟是谁,想来王女早就知晓。”

尉迟莲霜冷着脸将那盏茶推得远远的:“你们皇室的茶我可不敢喝,殿下的心思比比干还多一窍,莲霜怕中计。”

“你的中原话当真不错,”即便此时,郁云霁也能泰然自若的夸赞她,这使得尉迟莲霜更是面沉如水,“不过,此事你当考虑清楚,究竟是一口咬定是皇室所为,同幽朝开战,还是同皇室一起将背后主使揪出来,两国交好互利互惠。”

她看着眼前的尉迟莲霜,指节叩击着桌案。

这样的声音平白给人一种紧迫感,尉迟莲霜只觉唇瓣发干,随后冷笑了一声:“怎么,殿下跟我玩攻心计吗?”

郁云霁不置可否:“你知晓的,站好队很重要。”

如今中原内部盘根错杂,这样久了,根基便容易生出污垢。

同样是射箭,同样的毒辣,她很难不想到孤启中箭那日。

她并非书中人,看过大致的剧情,便知晓此事会出自谁的手,只不过此事她还不能确定,尉迟莲霜武功高强,能将她射中,那人武功定然是在她之上,才能做的如此悄无声息。

尉迟莲霜当是为着看清那人的脸,她心中有成算,若是能被人随意射死,早就死在了狼女的夺嫡中,更不会坐到如今的位置上。

“哈,菡王殿下,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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