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去见秦晋深为了啥事,我也知道你和他没什么,我就是不明白你和秦晋深还有书耀三人有什么秘密一直瞒着我!”
“你说呀,到底有什么秘密?”
周九震隔着一步距离看她,一股脑将心底憋闷已久的话和盘托出。
就在刚刚,他转身发现她不见时,那种被抛弃的恐惧再次如藤蔓般紧紧缠住他的四肢百骸。
一如儿时被亲人抛弃坠入湖底,冰冷窒息的湖水几乎将他吞没的那种绝望感再次袭来。
他心底知道她还会回来的,可他就是止不住地恐慌,止不住地内耗。
他艰难拉开这一步距离,只求对面的女人能和他坦诚说出一切。
不论她说出什么,他都不会松开她的手。
可此刻这一步距离就像是遥远又深不见底的天堑,生生将两人隔开。
他看见凌欢妩原本红润的脸色一点点惨白,看着她咬着唇一声不吭转身就离开,连身后的肩带滑落都不知道。
这一刻,周九震的心慌乱到极点,又愤怒到失去理智。
他不明白她们三人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就像是一个外人被他们排除在外。
即便到了此刻,她也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一想到这,周九震所有的理智都焚烧殆尽。
他冲上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扛进了仓库里头,“砰”一声甩上门……
仓库里。
墙角落的木桌被撞得歪了半边,搪瓷缸子滚在地上。
剩的半缸子温水洇湿了桌腿下的粗布垫,晕出一大片深色水渍。
原本搭在椅背上的蓝布衫皱巴巴团在地上,衣角还勾着几根周九震的军衬衣线头,像是被用力拉扯时挂住的。
还有那张两人重新布置的大床。
此时床上的褥子歪得厉害,边缘垂到床沿下,露出里面雪白的棉絮。
凌欢妩的麻花辫散了,几缕长发缠在枕边的鸳鸯枕头上,枕巾皱成一团,上头还沾着几根周九震的短发。
床边的木箱盖半敞着,里面的几件新衣裳掉出来两件,一件碎花衬衣搭在箱沿,领口的纽扣松了一颗,显然是被匆忙扯过。
此时的天刚蒙蒙亮,晨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也刚好照到床前那双歪放的两双布鞋。
一双鞋带松松散散拖在地上,像是昨晚被慌乱踢到一边的。
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皂角香,混着一点说不清的、让人心跳的暖昧气息,衬得这满室的凌乱都透着股难以言说的缱绻。
凌欢妩满眼是泪,哭得梨花带雨。
周九震跪在一旁,捧着她的脚不住道歉,“我昨晚真是气糊涂了,以后肯定不会了!”
凌欢妩捂着脸哭得更凶了,摸着肚子直喊疼,吓得周九震又是倒水又轻揉肚子的,急得都快哭了,一个劲保证,“以后绝不会再问昨晚那个问题了!”
听到这保证,凌欢妩才偷偷强压下唇角的笑意,眼底一闪而过一丝狡黠神色。
周九震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抱怨,“昨晚我也不知咋了,明明我就想吓唬一下你,谁知一发不可收拾……”
凌欢妩扑在那张柔软的舒适大床上泣不成声,实则是躲在被子里强压下笑出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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