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褚的指腹有些薄茧,触碰她的皮肤有些粗粝的摸索感,沈听宜下意识蜷缩起手指,却强装镇定,一动也不敢动。
她垂下眼,看着闻褚那净白修长的手指,心中竟无端生出几分旖旎。
闻褚看着眼尾那寸红色,眸色更深了两分。
沈听宜往后仰了仰,尾音发颤:“陛下,该用膳了。”
闻褚收回手,察觉到她的惧意,不禁笑道:“昭嫔在害怕朕?”
“妾身不敢。”沈听宜说着,就要起身请罪,“只是,陛下今日是招妾身来侍膳的。”
闻褚拉住她的手腕,眉角轻轻一压,声音低哑:“荣妃已经病愈,昭嫔侍寝的日子也该提上来了。”
沈听宜莫名地点点头,下意识地回道:“妾身会准备好的。”
闻褚听到这话,沉默了好一阵,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敛颚笑出来。
沈听宜不明所以,目光定在他充斥着笑意的眉眼。
笑了一会,闻褚又道:“不急。”
……
说是侍膳,倒不如说是沈听宜陪闻褚用了一次膳。
帝王身侧有张罗的宫女们、有试毒的太监们,还有等候在一旁的孟问槐,根本轮不上沈听宜来伺候。
沈听宜吃着吃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能与帝王同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啊。
闻褚注意到她走神的模样,手下动作一顿,“可是哪道菜不合口味?”
沈听宜忙摇头,“陛下,这不合规矩吧?”
“嗯?”闻褚一愣,不知想起什么,挑眉笑道,“昭嫔破的规矩何止这一次。”
沈听宜一时呐呐,小声控诉:“分明是陛下……”
闻褚或许是听见了,但嘴角笑意不减。
大陵皇朝虽自古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闻褚是帝王,自可随心所欲。
见沈听宜只顾低头用膳,闻褚便找了个话题,问道:“后宫最近可有什么趣事?”
沈听宜微顿,瞅着他道:“千秋宴之后,后宫中便开始传:贞妃娘娘是因为见了杜鹃花簪才动了胎气,又说,贞妃与淑妃有些旧怨……”
沈听宜话说的委婉,闻褚却是当年之事的知情之人。
见他神情平静,沈听宜声音略低了些:“先前,妾身听殿下说,陛下当年调查过,淑妃乃病逝。只是,荣妃娘娘却与众人说,是贞妃害死了淑妃。”
听沈听宜说完,闻褚仍旧神态自若:“昭嫔以为呢?”
“陛下既已查清,妾身自然是相信陛下的。”沈听宜徐徐道,“妾身听闻荣妃与淑妃一向交好,荣妃对此心有疑虑亦是常理。”
她蹙眉,“只是,宫里关于贞妃害了淑妃的谣言愈演愈烈,贞妃怀有皇嗣,若是听了这些闲言碎语,怕是不大好。”
闻褚搁下玉筯,语气不善:“皇后便放任谣言不管么?”
沈听宜垂眸:“妾身不敢妄言。”
一直没有出声的孟问槐这时上前两步,躬身道:“回陛下,殿下调查后,抓了几个带头嚼舌根的宫人送入了宫正司,只是,各宫娘娘们私下里也在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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