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颔首一笑:“劳烦刘总管告知,我知晓了。”
刚入宫的嫔妃和各宫的主子们也都在翘首以盼,猜测着陛下会叫何人侍寝。
白贵人刚好从衍庆宫出来,准备去御花园散一散步。身边的宫女忽然欣喜地道:“主子,那是乾坤殿的刘总管。看来,陛下今日要召人侍寝。”
他从远处走来,似乎是朝着衍庆宫的方向而来。
白贵人脚步顿住,理了理鬓间的碎发,静静等着他上来请安。
刘义忠看到她,果然过来打了个千儿:“奴才见过白贵人。”
白贵人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矜持地颔首:“刘总管。”
她没有让路的意思,以为刘义忠是为了她而来,谁知刘义忠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
“奴才还要去传陛下口谕,就先行告退了。”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往昭阳宫走去。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一僵。
宫女吃了一惊:“主子,怎么会是昭阳宫?”
“陛下难道是召徐选侍去侍寝?”
白贵人眉眼微垂,顿时失去了散步的兴致,转身回了衍庆宫。
昭阳宫除了徐选侍,还有昭嫔,比起徐选侍,昭嫔的机会明显更大。
果不其然,一柱香后,她看到了坐在步辇上的昭嫔。
隔着一段距离,她并不能看清昭嫔的模样。
她便叫来宫女,询问道:“对于昭嫔,你了解多少?”
宫女默了一瞬,道:“昭嫔是荣妃娘娘的妹妹,今年四月礼聘入宫,初封便是昭嫔,入住昭阳宫。”
她打断宫女的话:“这些我都知道。”
宫女会意地道:“昭嫔入宫后并不得宠,直到今年六月底,庆嫔有孕以后,她才开始得宠。”
“昭嫔姿容妍丽,在宫里数一数二,听闻脾性甚是温和。只是奴婢还听闻,德馨阁上下事宜都是由掌事宫女在管理,昭嫔从不过问。昭嫔进宫以来,也一直是以荣妃马首是瞻。”
白贵人蹙了蹙眉,“昭嫔如今年岁多少?”
宫女道:“不过及笄之年。”
白贵人眸色一凝,不禁疑问:“昭嫔为何会被陛下礼聘入宫?以她的年纪,参加今年的采选不是刚好吗?”
这并非是秘闻,宫女当初在尚仪局,听到过一些原因,便轻声解释:“当初荣妃娘娘卧病在床,昭嫔奉旨进宫侍疾,却不想,入了陛下的眼。”
她点到为止。
白贵人恍然:“竟是这个原因。”
“也就是说,若非庆嫔有孕,若非依附于荣妃娘娘,昭嫔不会有机会得宠。”
宫女怔一怔,想说昭嫔得宠,并不完全是因为时机正好。然而这些话,她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见白贵人摆摆手道:“罢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宫女无奈地弯腰退下。
……
“妾身给陛下请安。”
还不等沈听宜蹲下身,闻褚就牵住了她的胳膊,“不必多礼,过来看看。”
沈听宜弯了弯唇,“陛下要给妾身看什么?”
“手这么凉?”闻褚碰到她的手,不禁扬眉,“暑气还未消散,今日也无风,你坐着步辇,莫不是觉得冷?”
沈听宜摇摇头,“妾身不觉得冷,只是手有些凉罢了。”
闻褚听罢,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往殿内的桌案前走去。他的掌心温热,这样握住她,倒像是在给她暖手。
桌案前摆着几幅画像,画中人都不算陌生。
沈听宜不解:“陛下怎么给妾身看淑女们的画像?”
“采选入宫的嫔妃皆有画像。”闻褚牵着她坐下,“你是礼聘入宫,朕先前并未让人给你画像。”
沈听宜点头,“是,妾身没有画像。”
闻褚注视着他,眼中似乎含着情意:“后宫嫔妃,都有自己的画像,独独缺了你。”
沈听宜顿时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迅速蹿红,“陛下是要让画师给妾身画一幅吗?”
闻褚摩挲着她的手指,一时没有说话,身子却向她倾来,伸手将她脸颊一侧的碎发抚到耳后。
沈听宜眼睫微颤,羞赧地不敢与他对视。
好半晌,才听他道:“宫廷画师的技艺虽好,却毫无新意,朕以为,他们都画不出昭嫔的神韵。”
他含着笑意,声如玉石般清润:“朕想为你画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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