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肆无忌惮地与她亲密着,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略微沙哑的嗓音像是掺了毒药的蜜糖。
“姐姐很熟练?”
赵明月有些不适地伸手抵着燕殊环抱着她的双手,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话本上看到的,我之前哪有机会去青楼呢?”
赵明月的神色不似做假,燕殊大掌不舍地摩挲了一下女子过软的腰肢,赵明月浑身一僵,细细密密的酥麻感席卷而来。
赵明月朝燕殊瞪了一眼,白泠泠的脸上飞上一层不明显的粉霞,眼眸中还含着盈盈水色,让燕殊看了心头痒痒的。
阮维则是震惊地想着,赵县令和她未婚夫似乎来过这青楼,还是一起的?
这就是传说中宽容大度的未婚夫吗?
还不到未时,群芳楼里的人并不多,来了的大多客人也是单独找相熟的姑娘去厢房里温存。
大厅内,几位女子的笑语格外引人注意:“来,姜公子再喝一杯吧。”
“姜公子划拳又输了,该喝了。”
脸颊红得如同猴屁股的姜安基身边搂了几个姑娘,他仰头张嘴,任由姑娘们给他灌酒,嘴里醉醺醺地嘟囔着:“这……这次让着你们,下次本少可不留情了……”
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姜安基居然就在这大厅内。
醉酒的人意志不坚定,也更好催眠。赵明月走至喝得烂醉的男人身前,还没开口。
一只手就攥住了女子的手腕,姜安基眯眼看着眼前的赵明月,大笑着说:“来,美人,伺候伺候爷。”
姜安基其貌不扬,他咧嘴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姜安基手脚虚浮,攥着她的力度不大,赵明月另一只手掰开男人的手就挣开了。
姜安基凶神恶煞地指着她,男人想站起来走向她又跌了一脚,周围的姑娘纷纷去扶这个老主顾。
燕殊拉开女子与姜安基的距离,他要了一块沾了温水干净的布,动作细致地一点点给赵明月擦拭着被姜安基握过的手腕。
骨节分明的手指极为轻缓地抚过赵明月的手腕,带来一丝发痒的触感。
赵明月手腕的青筋紧绷着,白皙的手腕上很快浮现了一点淤青,对比极为强烈,少年的眼眸一沉。
她错愕看向燕殊,唇瓣先于混乱的脑子开合道:“燕殊……”
燕殊与赵明月对视,眼底还残存着笑意,就是这样平静甚至带些柔和的脸庞让他像是画卷里不染世事的小神仙一般。
他语气温柔,赵明月却能听出他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偏执,让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姐姐,他哪只手碰得你,我去问问。”
燕殊擡头时还勾着唇,嘴唇微微上翘的弧度隐含着暴怒,他擡手掐住姜安基的举着酒杯的手。
极大的冲击力使得姜安基手指发白,酒杯从他无力的手中落到了地上,深色的酒液泼向了这一块地方的毯子,留下一点脏污的痕迹。
姜安基痛得龇牙咧嘴,他刚想叫嚣什么,就看到自己的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着。
燕殊没费什么力就让姜安基的这只手脱臼,但他还是故作苦恼地看了看姜安基的另一种手。
“我刚才没看清,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只手碰得姐姐,干脆都废了吧。”
燕殊艳丽的笑容在姜安基眼里此时犹如恶鬼在世,他痛哭流涕地摇着头,想往后退,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传来剧烈的疼痛。
燕殊就像干了一件平常之事一样淡然地废了姜安基另一只手,全部做完他才弯眸点头一笑,笑意里掺着些天真的恶毒。
姜安基完全清醒过来,他身体发颤地坐着,低头不敢说话,一旁的姑娘们识时务地远离了自己。
这下也不用赵明月施展催眠术了,姜安基基本是阮维问一句就答一句,不敢有任何隐瞒。
[姜安基与黄世镜是在群芳楼认识的,当时姜安基看黄世镜一人紧张地坐在姑娘旁边大声嘲笑了黄世镜一番。
黄世镜钱多,姜安基忽悠了黄世镜不少钱,渐渐听到黄世镜说什么临兵斗者,什么要选人得道成仙。
黄世镜曾经想拉姜安基入伙,但姜安基并不感兴趣,后来黄世镜还来过群芳楼一次后就消失了。]
“临兵斗者……”阮维在一旁突然开口,“那便真是道家的,我们要调查的道观说不定便有答案。”
姜安基在赵明月一行人走后也步履蹒跚地走出了群芳楼,他想叫辆马车回家好好查查是谁废了他,在幽暗的转角处他突然被打晕。
醒来后,他就真的如同那位少年所说一般,两手均被残忍地砍去,都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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