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见明月误会了的语气,赶忙补充道:“凶手一整夜都没来,乌大人回房时只得到一字条,上面说夏盈宴当晚凶手来取他性命。”
这便奇怪了,难道杜有仪会放弃刺杀男主燕樾的机会吗?
“王爷呢?”
“已进了宫。”
明月点头,洗漱完后便往乌宁府上匆匆跑去。
乌宁府中仍然守卫森严,里里外外的都是燕樾派给乌宁的禁卫军。
乌宁作为刺客的目标比之前张逸之镇定不少,他一脸严肃地和一少年交谈着,礼仪都挑不出什么错处。
而他身边面无表情的少年正是吴小将军,吴灼。
“哈哈哈,赵大人萧大人也是来保护本官的吗?”
乌宁明显认识赵明月,他甚至有心情朝他们开玩笑。
乌宁自信地觉得这小小刺客伤不到自己,自己府邸内有禁卫军,连武功高强的吴小将军都被派来了。
继而他去做今晚前去夏盈宴的准备了,而吴灼被他留下来与明月他们面面相觑。
萧原看了眼静静的乌府后院,这下轮到萧原借口查看四周抛下明月了。
明月讪笑了一下,问道:“吴大人武功如此之高,想必十几岁就开始练武了吧?”
“太晚,”吴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惜字如金地回着,“五岁。”
“佩服佩服,没想到吴小将军这么小便醉心练武。”
“不是,不练武的话,今日我便是那刺客。”
明月惊恐地瞪大了眼,她没想到她与吴灼算是第二次见面,他便这么敢说。
“那吴大人认为凶手是个怎样的人呢?”
“十五年前,满门抄斩的杜家幼女杜有仪。”
你也是穿书的?
吴灼反而像是疑惑明月这么吃惊的表情,他眨了眨眼,视线下移:“小时候她便善软剑,我与她对练过。”
若不是杜将军独子窝囊,杜家不至于被满门抄斩。父亲负责杜家贪污案的善后,他捉拿了那些四处逃窜的杜家家眷后就地处决,血淌了满襟。
吴将军不是不知道杜家少了一位幼女,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杜有仪。
这也是吴灼他拼命练武,就是为了向皇帝说明,吴家还有用。
若接不下吴将军曾打出来的荣誉,那这荣誉便会化为冰冷的洪水,将所有人蚀成尸骨。
吴灼的眼瞳浅得像是琥珀,他的眼瞳此时透露出疑惑。这不就是王爷的挚爱吗,他以为明月知道吴家是永安侯一派的。
经过吴小将军的解释,明月总算知道杜有仪与他算是青梅竹马。
她沉默了许久,突然问道:“既然是您小时的玩伴,吴小将军您会下不去手吗?”
他一听微挑眉,缓缓道:“她既然选了这条路,不带痛苦的死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说的也是,明月忽然怀疑起原书,杜有仪她真的是这么恶毒吗?
是夜,夏盈宴已陆续开场,百官们互相作揖进入皇宫。
城内也热闹得很,街道上灯火通明得如同白日一般,与此环境完全不同的是通政司参议乌宁府中,寂静得灰尘被吹起的声音也能听到,禁卫军戒备着昨夜宣告自己要来的凶手。
乌宁端坐在客堂,亮堂的室内明月、萧原与吴灼也静静等待着。
明月望了一眼房梁,上面暗藏着几名黑面覆脸的人,她今日打算守在这赌杜有仪会来刺杀乌宁。燕殊得了消息后在皇宫里难以脱身,派了暗卫来保护她。
皇帝身边守卫更加森严,重伤的杜有仪在两厢选择之下,乌宁会是更加容易得手的目标。
院中一银花炸开,声音清晰地传到了他们耳中,明月他们警惕地对视了一眼,齐齐护住了乌宁。
“他逃走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被禁卫军发现,那道身影甚至没有靠近乌宁半步便速度极快地逃走了。
“追!”吴灼喊道。
那人逃跑的速度不快,但是十分熟悉烨京城内各种羊肠小道。
他们追了许久才追上那道弱小的身影,乌灼以跪压的姿势压着那人的脖颈,凶手剧烈地喘息着。
吴灼以残酷而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小时候的玩伴,他一只手死死的控制将那人的手反剪,一只手扯下他的面具。
面具之下至少看得出是男性的脸让吴小将军的眼眸中出现疑惑,而气喘吁吁终于跟上的明月看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心跳都停了一拍。
“孟绪?”萧原叫出了这人的名字,孟绪丝毫没有被捉住的惊恐,他眼里甚至没什么生气,“凶手居然是你?”
“难怪赵姑娘让我注意……”
明月的乌发有一绺落在侧脸,显得她脸庞更加苍白。
她眉目盈盈,以极为镇定的语气打断了萧原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备匹快马,我要去夏盈宴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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