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铃铛清脆的响声,明月知道这是西域舞女的献舞,但是原书中杜有仪在西域舞女前已经被拿下了。
因为她记得女主为男主挡刀时伴着铃铛的声响而倒下的,这算是书中女主凭借此事升为妃位的节点,她不可能记错。
“错了……”明月喃喃着。
西域舞女耳垂挂着极大的耳坠镶金耳坠反射着光,让人觉得晃眼。
她踏着曼妙的舞步,头顶着装满美酒的夜光杯,向着燕樾走去,这是固定环节,众官也没有异样。
只是这舞女走至一半时速度骤然加快,明月拉着燕殊的袖子恍然大悟道:“这西域舞女走路姿势一深一浅,左肩不敢用力,她是凶手!”
燕殊眼眸中并无奇怪,他极黑的瞳孔此刻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敛去唇角的笑意定定地望着舞女与燕樾的距离越来越近。
明月急急地松了拽着燕殊的手,就在她要起身去阻止时,少年亲昵蹭了蹭她的颈窝,将她拽回了自己的怀里。
他轻轻捂住了明月的嘴巴,不顾她的挣扎,像是在安抚一只幼宠般继续旁观。
“狗皇帝,去死吧!”
燕樾正准备接下舞女的酒,舞女却在接近燕樾的那一刻露出了狰狞的一面,杜有仪抽出匕首朝龙椅之上的皇帝刺去。
“陛下小心。”
燕樾还来不及反应,他旁边穿着华丽的宫妃毫不犹豫地替他挡了一刀,这位宫妃刚刚晋升上来,据说与皇上是在冷宫认识的。
匕首深深插入她的胸口,旁边的太监大喊着:“还不护驾!”
燕殊看到那宫妃挡了一刀后,才漫不经心地阖了一下眼,他低头笑着对明月道:“姐姐还得捉拿刺客对不对?”
燕殊很有耐心地将明月的手按在自己袖箭的触发机关上,缓缓对准杜有仪受过伤的肩膀,他另一只手牢牢搂着明月。
“对准了吗?”
燕殊的唇贴着明月的耳畔,语气不疾不徐。
少年嘴上是这么问的,他手却毫不犹豫地带着明月一起射出了袖箭,正中杜有仪的左肩。
杜有仪抽搐着倒下,从她喉间的气管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嗬嗬嘶吼,刚刚她一人还能对付前来救驾的御前侍卫。
此刻袖箭头上的毒药开始发作,她眼里带着无边的怨恨倒下,周围的人这下终于有胆量一齐拥了上来抓住了刺客。
明月在看到杜有仪倒下之后,努力挣脱了燕殊按着她的手,她仍然被燕殊抱着,不肯放开。
明月愤怒地抓着燕殊的手,她见实在掰不开,趁着现在大殿混乱,没人注意这里,她干脆咬了下去。
牙关不断加重力道,她没空分辨咬的是不是燕殊受伤的手。
牙齿深陷在少年的血肉里,没过多久,明月便隔着衣物尝到了血液的腥味。
燕殊只是在明月刚开始咬时才微皱了一下眉,之后便恢复自己微笑的表情,甚至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痛感,任由明月咬,另一只手反而加重了将明月圈在自己怀里的力道。
明月在闻到血腥味的那一刻便立刻放开了燕殊的手,燕殊并没有在意自己汩汩流血的手臂,他伸手一下一下抚着明月的长发。
“别怕,吓到明月了吗?刺客已经被拖下去了,不会伤害姐姐的。”说着,他轻柔地遮住了明月的眼,感受着明月长睫在他掌心细微的颤抖。
燕殊根本没有说对,她气得是明明能救那位宫妃,为何要等这么久。
“燕殊,我们明明能不让任何人受伤的。”
大殿内,皇上已经带着那位受伤的宫妃去寻太医了,许多大臣的侍女侍卫们都冲了进来,带着大臣打道回府。
燕殊用眼神制止了要过来看自己伤势的侍卫,他像是捧着珍宝般双手捧着明月默默淌泪的脸,眼里仍带着不明姐姐为何这么生气的冷血。
“那宫妃不会死的,”燕殊取了柔软的布巾,一点点擦拭干净明月的泪痕,“杜有仪刺杀的力道准度都不够,本来就难以毙命。
而那妃子,呵呵,她替皇兄挡刀的角度她自己都有调整过。”
这大逆不道的话周围的仆从们听了都低下头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会被灭口。
明月听到宫妃性命保下之后才不再挣扎,只是仍然以黑白分明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燕殊。
燕殊见明月有消气的趋势才松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微哑,带着一种平静的蔑视,轻得像是要消散在风中。
“总要有人承担枉死者家人的怒火,不能是皇兄的话,那位想要邀功的宫妃也行。”
燕殊没急着回府,反正他知道刺客已经抓住了。官员们都听说抓到了两个刺客,怕还有刺客纷纷告辞回家了。
他朝躲在角落端着盘子的宫女招了招手,笑容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以极为礼貌的语气道:“明月还没尝过最近时新的冰酥酪,烦请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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