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先是不解地听着燕殊的话语,她还在思考燕殊说的“心里有数”。
很快,她便以骇然的眼神看向皇帝,他的意思可不是管着明月,不让她伤害自己。
而是在说自己心里有数,现在不会轻易在皇后手里死去。
燕殊也以轻和的笑意回望长公主,彻底坐实了长公主的猜测,这也太纵着皇后了。长公主勉强扯着嘴角告退。
……
坤宁宫的宫人们明显知道了帝后早晨的争吵,他们苦思冥想之下将一直养着的皇后旧宠送了过来。
绣眼鸟被养得精神头十足,它被送来时,笼子未沾一点潮湿。
明月喂了一下鸟食,它便对之前的主人亲近起来,蓬松的羽毛挨着明月的手指让明月抚摸。
“娘娘,小绿可是一直在想着您呢。”苏叶在一旁极有眼色地说着。
殿外的雨势稍减了一些,一太监匆匆禀报着她故人已至,是否准他们进来。
明月讶异地说着:“快请他们进来吧,这雨下得还不小呢。”
太监退下了,没一会儿几个人影才极有礼数地过来拜见皇后娘娘。
看着眼前眼熟的人,明月尴尬地笑了一下,他也跟着赔笑。
燕殊简直像是把他们召过来供她解闷的,萧原还穿着朝服,身后跟着萧原的夫人。
明月极为疑惑地挑了挑眉,她问了萧原一句:“皇上吩咐你过来干什么的?”
萧原起身之后见明月的神色如过去般亲切,他便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如实相告:“圣上吩咐下官与皇后叙旧,若能……使得皇后心情舒畅起来必有重赏。”
果然如此,明月默默地叹了口气。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过年做长辈一般开始问起萧原夫人的名讳,孩子几岁,可曾读书成绩如何……
赶紧打住吧,明月看着被自己问得汗流浃背的夫妻俩,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其他的事。
都说后宫不得问朝廷之事,但对于赵明月来说自然没这个规矩。
萧原应该是听过燕殊的嘱咐,一些事情回答得很是详尽,一些事情则是匆匆带过。
如今,吴慎老将军封了护国公,他年事已高,便带着虚职在京荣养,吴灼封了骠骑大将军,待他怀孕的妻子临嘉生下孩子之后要前往北疆镇守。
告别了萧原与他的夫人,太监却说还有人候在殿外,明月以为又是几个与自己熟识的人便准她们进来。
可进来的可不是几位人了,一众贵女命妇步履盈盈地走了过来拜见自己,领头的便是还怀着身孕的临嘉,她在身后婢女的搀扶之下才站了起来。
刚送走供自己解闷的故人,又迎来了一群陪自己过家家似的人们,临嘉应该也是被燕殊命令过来的,正小心翼翼地朝自己笑着。
宫里有了她们的声音确实热闹不少。
明月与众人喝着茶听她们讲话,自己并不参与,一些人的衣物淋了大片雨,思及她们的身体。
赵明月吩咐宫人们领她们去换干净的衣裳,她正往偏殿透气。
忽然她的衣袖被死死地扯住了,她朝旁边看去,宣成王妃宋乔诗惨白着脸看她。
明月看着快跟上来的宫人,拉着她往前走着,宋乔诗身边没跟着其他人,仅她一人。她现下在京里的身份尴尬,没有与多少人结交。
“明……明月,救救我夫君吧。”宋乔诗乞求着,她很聪明地将称呼说得很亲近。
赵明月知道燕成虽然被关在牢里,却没受过什么伤,宋乔诗也看出来了她的困惑急忙说着:“他今日被圣上用过刑,我不清楚王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但他身子骨不好,在牢里再待下去真要出事了。”
说完,宋乔诗小声地啜泣着,我见犹怜的模样。她用帕子擦着泪水,眼神期盼地看着赵明月。
“就算我开口,他也不一定放过他们,”明月为难地说着,“我有空会勉力一试的。”
燕殊恨她,她再去求容易起反作用啊。
宋乔诗却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保证,感激地看向赵明月。
过了一个时辰,眼见雨势又要大了起来,明月便结束了这场过家家,令这些女子回家去。
“皇后娘娘,”快要传膳时,太监总管戴覃冲了过来,“圣上在长生殿里醉了酒,您快去去劝劝。”
明月微微垂眸,有些怒意地问着阶下的戴覃:“既然醉了酒,找几个侍卫将他搬回去醒酒即可,怎么需要本宫来了?”
“……”
戴覃仍然跪地求着她去,明月叹息着道:“那带本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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