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旭立即打断江弃,揽住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对季遥笑呵呵道:“江前辈,我们没什么事,就是想来找你请教一下剑术,不过现在太晚了,我们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
他一边说,一边半揽半拽地把江弃拖回屋子。
江弃频频回头,内心挣扎着。
程少旭一把将门关上,痛心疾首道:“兄弟,你可千万不能莽撞,我这可都是经验之谈。我有一个喜欢的姑娘,是我师叔的徒弟,也是我的师妹。”
“曾经我也和你一样傻,意识到自己喜欢她了,就莽撞地去跟她诉说心意,结果人家说,一直以来只把我当哥哥看,没曾想让我误会了。从那之后,她见着我就躲着我走,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江弃随着他这番话一颗心紧紧悬着,他不敢想,若是姐姐不理他了,她与他形同陌路……
这个想象瞬间让江弃变得不安,他追问道:“后来呢?”
回忆起后来的事,程少旭又精神起来:“山不就我,我便就山,师妹不肯理我,那我就越往她跟头凑,终于她答应我了,若我能在沧澜秘境里寻得她喜欢的宝物,就考虑跟我在一起。”
程少旭不好意思道:“其实沧澜秘境凶险难测,路途又远,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不料被我师兄师姐逮住,可我执意要来,他们拿我没办法,又放心不下,才跟我着我出来。”
他看向江弃,真诚地感激道:“因为我,他们又被我连累一起被狐妖抓走,还好遇见了兄弟你,不然我真是死都不能瞑目。所以我是真的感激你啊兄弟,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错路。”
程少旭一番推心置腹,江弃终于冷静下来,一颗心也跟着沉下去。
见他低落,程少旭拍拍自己胸口,安慰道:“放心吧,追姑娘这事我有经验,交给我吧。”
他又看到桌上那本被落下的画册,拿过来塞给江弃:“兄弟,先把这本书收好。”
江弃一看见画册,脸立即又红起来:“我不要,你拿回去!”
程少旭倒是坦然,反而凑近他再次打开画册:“别啊,以后要是结成道侣了,你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
江弃脸更红了:“结、结成道侣?”
他是想和姐姐在一起,但还从未想过结成道侣这种事。
结成道侣,便代表着成为彼此的唯一。
若能与她结成道侣……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弃整颗心都飘飘然,洋溢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酸甜滋味,令他沉浸其中,有些晕乎乎的。
程少旭见状愈发积极地指着画册与他探讨起来。
今夜他也不歇息了,舍命陪君子!
不过说是探讨,其实也只是程少旭单方面叭叭叭讲个不停,江弃不发一语,连看都不太敢看,面色越来越红,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都要冒烟了。
看完一本,程少旭意犹未尽,又从芥子锦囊里翻出几本他的珍藏品,大方地与江弃分享。
等到翻完了好几本,天色已经大亮,江弃一开始还脸红耳赤,到后来已经冷静了,甚至开始怀疑其中某些奇奇怪怪的画面的真实性。
程少旭虽然也没有经验,但他看过的书总归比江弃多,辩解道:“既然能被画出来,那肯定就能做到。”
江弃对书中整个故事都感到怀疑:“这男子双手皆被仇敌绑着,为何不挣扎,就不怕仇敌趁机夺他性命?”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做欢喜冤家,表面看似要打个你死我活,实际上是越打越亲密。”
江弃确实不懂,但他知道一件事。
他把画册翻回前一页,指着画中拿剑对峙的男女道:“他们持剑的手法错了。”
程少旭仔细一看,挠挠头:“啊,还真的错了……不对,重点是这个吗!”
江弃一连指出好几处剑法的错误,程少旭莫名其妙地就与他讨论起剑术来。
两人正讨论着,就听门外传来季遥的声音。
“甜甜,你醒了吗?”
江弃与程少旭对视一眼,下一瞬立即手忙脚乱把一起桌上几本书收入乾坤袋中。
收拾干净了,江弃这才敢上去把门打开。
门打开了,他也不太敢看着季遥,眼睛移向一边,回答道:“姐姐,我没睡。”
程少旭镇定自若地热情打招呼:“江前辈,早上好啊!”
“早上好,你们这是整夜没睡一直在讨论剑术?”
季遥站门口的时候就隐约听见了里面有两道声音,好似在谈论剑法什么的,她就猜到应是程少旭还在江弃屋子里没走。
昨夜她察觉到那丝古怪的气息,虽然找不出个所以然,但总归不太放心,便决定将整艘飞舟都察看一遍。
可转了一圈都很正常,那丝气息仿佛不曾出现过,搜寻无果,她重新回到房间,就见深夜了,程少旭还来找江弃玩。
两个剑迷凑一起,看来是探讨了一整夜的剑术。
像是验证她的猜想一般,程少旭揽着好兄弟的肩膀,笑容灿烂,疯狂点头:“对对!我们一直在研究剑术来着。”
江弃难得没有挣脱他,顿了一下,也默默点了点头。
季遥看他们短短几日感情就这么好,很是欣慰,由衷地替江弃感到开心。
曾经孤僻的少年终于也交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她对两个少年笑道:“你们收拾一下,可以下飞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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