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添的背影一凝滞,转过头直接开炮:“李不言!亏咱俩还是好兄弟,我老婆涮我就算了,你媳妇儿涮我是怎么事?”
李不言神色正经,点点头,似乎在肯定邱添的话,可是嘴上却说道:“胡桃说得对啊,大清早就亡了,你就别惦记你那满族了。”
邱添隔空做了个吐血的表情:“我没惦记!我是汉族!户口落得汉族!”
蔡畅也笑够了,适时出来替邱添解围道:“这事是真的嗷,我跟他领证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这事儿你们不许再拿邱添开涮了。”
只是提到了户口,李不言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胡桃道:“你要不要挪户口。”
胡桃的户口还在乡下,当时他们领证的时候一切从简,连婚礼都没办,更别说挪户口了。
一听李不言此话,胡桃忙不叠地摇摇头,她是还嫌他俩掰扯不清才会再把户口给挪过来:“不啦不啦,怪麻烦的。”
李不言已经习惯了被胡桃拒绝,她平日里对自己冷冰冰的样子,还不如早上装睡刚醒的时候装嗲的样子呢,他在心中郁闷地怀念了一下。
但蔡畅却敏感地接过来话头:“胡桃,你还没有挪户口啊?”
胡桃点点头。
蔡畅作为一个刚刚经历了高考的过来人,她一把楼主了胡桃的肩膀,小声说道:“你不知道北京户口好报考吗?没人跟你说?”
胡桃自然知道,这事儿在刚恢复高考的时候还不明显,可在未来的三四十年里,已经成为了全国高考学子的共通常识了。
蔡畅就更不理解了:“你傻啊,你本身学习也不咋样,有优惠为什么不用呢?”
额,忽略蔡畅那句‘你本身学习也不咋样’的话,也能勉强算是一句善意的提醒吧,胡桃摇摇头拒绝了蔡畅的好意:“我觉得靠我自己可以的。”
蔡畅学着胡桃的样子也摇了摇头:“上一个这么想的......”
“怎么了?”
蔡畅语气放缓道:“上一个这么想的,复读跟我当了同班同学。”
说实话,胡桃是心动了的。
想当年她们北师大本硕加起来四十多个同学,也只有俩人最终拿到了北京户口,胡桃曾经不是没努力过,但终究是家庭给不了任何帮助,留在北京也更是买不起房,让胡桃放弃了北漂梦。
唾手可得的北京户口此刻就摆在面前,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胡杨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把贪念咽下去,还是摇了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
李不言自然将她们的对话尽收耳底,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酸涩,胡桃宁可考不上,都不愿意靠自己。
南长城比较好爬,到达南7城准备返程后才不过是11点。
乐耘捂着肚子直喊饿,胡桃拉过邱添的包从里面拿出邱姥姥备好的包子,邱添一看索性直接发了起来:“呐,乐耘一个,念耘一个,剩下三个,咱三队夫妻一家一个哈,只能这么分了。”
乐耘和念耘尚在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年纪,自然接过包子大快朵颐起来。
两个孩子吃得实在是香,素包子的油水不大,即使凉了也没有多大的荤腥味道,如今几个人又爬累了,吃个素包子刚刚好,其他两对小夫妻也早你一口我一口的垫吧了起来。
这倒为难了胡桃。
这个邱添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愣是把包子分到了她手里,她给李不言吃自己又确实馋,不给李不言吃又不合适,和李不言分着吃更是别扭!
还不如给李不言呢,反正李不言肯定会给自己,那样自己就只用假客气一下了。
只是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胡桃的潜意识里,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为什么潜意识里会那么笃定李不言会给自己吃呢?
胡桃不敢再想下去,生怕得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结论出来。
李不言看胡桃拿到了包子却不吃,本以为她不饿,可看她又没有递给自己。李不言站在胡桃身侧看着她,却发现胡桃的脸在他的注视时间内肉眼可见的泛红了。
太晒了?
李不言擡头看看正午的太阳正悬在头顶,想也不想地脱下了自己的外搭衬衫,撑着站在了胡桃身侧,为她挡住了头顶的烈日。
胡桃正内心摒弃着杂念,忽觉自己身处荫凉处,猛一擡头,却看到是李不言正为她撑起这片荫凉。
逆光下的李不言让胡桃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胡桃内心刚摒弃完的杂念又跑回了自己的脑海里。
这小子,不会喜欢自己吧?
胡桃被内心出现的清晰念头吓了一跳,她之前隐隐约约有往这个方向猜测,可始终不敢明晰地告诉自己这个猜测。
思及此,此刻已心乱如麻的胡桃慌了神,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上的包子:“给你吃。”
说完胡桃就后悔了,他要是真喜欢自己,要跟自己分着你一口吃我一口吃该怎么办啊。
胡桃看向远处正在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下的邱添和蔡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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