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显然只是随口接话,只见胡桃下一秒就指挥了起来:“哥,你和李不言还有邱添一起去把邱添家的家伙什都搬过来。”
胡杨本就在挨唐菲的挤兑,一听有个机会能暂时逃避一下,开开心心地跟在李不言和邱添身后搬被子去了。
胡桃则回自己房间把小阳台收拾了出来,准备暂时存放这些被子,她一边收拾着一遍对唐菲说道:“嫂子,这两天等他俩下班了,咱借自行车慢慢分几天,把这些被褥都搬到四合院去,没敢填四合院地址,怕被曝光。”
唐菲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拿过了扫把过来扫着地,点点头:“成,不过我想到了弄床板桌椅的方法。”
唐菲简单地对胡桃说了说自己的想法,胡桃听完就两眼放光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反正哥哥在家具厂工作,他肯定知道简单的桌椅床板怎么钉,咱可以自己做啊!又不用好看,结实就行。”
但问题也出现了,唐菲耷拉着一张脸:“但你哥,抹不开面,不知道怎么跟厂长说。”
“难怪我哥刚刚脸色那么窝窝囊囊,原来是嫂子在熊他哈哈哈哈哈。”胡桃打哈哈地维护了一下自家哥嫂的感情。
胡桃自己虽说不算是很会与人交际的人,但唐菲是啊,自家这个嫂子可以说是情商与社牛的结合体。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唐菲,道:“那就靠咱俩了呗,没事儿,咱俩去好好说说也行。”
唐菲没明白胡桃的意思,这怎么还靠上她们两个娘子军了呢?她还是耷拉着脸反驳了胡桃:“咋,你是关系户啊说话这么硬?”
说完,唐菲也得了启示。是啊,她咋个忘了,虽然胡桃不是关系户,但李不言是啊。
北京大大小小百十个厂,那么多厂,李不言咋把自家丈夫塞进家具厂,那还不是说明在家具厂有人么。
胡桃却没想到这一层,她只是玩笑般地拍了拍唐菲的手:“靠你啊,你嘴皮子多溜啊。”
唐菲自是以为胡桃已经心领神会,毕竟关系户这回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三个人搬东西倒是快,一会儿就搬完了需要的东西,只是这动静一大,也把正在午睡的两个孩子吵了起来。
乐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望着满地的被子包装袋道:“小胡老师,这是什么?”
这时邱添已经走了,胡桃只好去哄着刚睡醒还懵懵的乐耘,另一只手赶紧冲李不言摆摆手:“搬进我屋里阳台上,我刚打扫出来,就堆在阳台上就行。”
李不言得了指示,不顾自己刚坐定都还没有一分钟,又连忙往胡桃房里搬着这些个被褥。
虽说被褥并不重,可大夏天的确实也给李不言累的头上沁满了汗。
李不言拎着两床大被子就走进了胡桃的房间。
只是一进门,他就望着房内的景象呆了呆。
自从胡桃搬来后,他很少会进胡桃的房间,一开始是觉得二人不熟,后来就是无处落脚了。
那个时候的胡桃总是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而自己也会在特别看不下去的时候来替她收拾,后来两个人两看生厌,自己连帮她收拾这一亩三分地也省去了。
最近一次进胡桃的房间,是他听到了胡桃痛苦的呻/吟,他冲进房间一看,才发现是因为胡桃吞了过量的药片,正躺在床上口吐白沫。他急忙一把抱起胡桃,狂奔了几公里送到附近的医院。
李不言的记忆开始浮现出那日所见的场景,灰黢黢的床单上只能依稀辨认出‘喜’字,还有灰扑扑的窗帘紧闭着,光线昏暗,整个房间因为不开窗通风而弥漫着一股子腐朽的闷臭。
但此刻,记忆中的房间却与自己眼前所见的房间不能重合起来。
胡桃的房间收拾得干净,她这间是主卧,所以阳台的开向极好,是采光最好的一间房间,窗外也不是人来人往的小路,而是正对着两颗小核桃树。
光影透过婆娑的树影照进屋内,窗外也时不时地送进来一些夏天的风,又因为树叶的过滤,送进来的风好似都带着夏日的凉意。
自己的书柜就安静地摆在阳台的一角,胡桃或许是怕阳光太盛,把他的书晒坏,还把掀开的窗帘顺手围盖住了书柜。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清香,清洗得干干净净的被单上清晰可见“喜”字,这还是胡桃来北京之前,自己去百货大楼随意买的,当时太过于害羞,不好意思细细挑选,只听售货员同志推荐就买下了。
早知道,当时就好好挑选了一下了。不知为何,李不言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胡桃坐在这印满了“喜”字床单上的样子。
他迅速地摇摇头企图甩开这样的幻想,哪怕这幻想仅仅是开了个头。
李不言强迫自己转移开视线,这样盯着女孩子的床铺实在是不礼貌。他低声对自己说了好t几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后,李不言这才拎着被褥走到了阳台,只是这一靠近,李不言的脸就瞬间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螃蟹。
与此同时,在客厅里哄小孩的胡桃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点。
坏了!她习惯在阳台晾晒贴身衣服,此刻,她的内衣还晾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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