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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章】告白·我愿意(1 / 2)

【万字章】告白·我愿意

“欲拒还迎?”李不言重复一遍反问道。

邱添一把揽住李不言的肩膀,把他压向自己,悄声说道:“是啊,就是在‘欲拒还迎’,我跟你说,这招啊,我特别熟,蔡畅当时也给我‘欲拒还迎’来着。”

李不言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怀疑。

邱添一看李不言那半信半疑的眼神,继续解释道:“你别不信啊,当时我苦追蔡畅一年多之后,你记得我跟她谈恋爱那会儿吗,那天啊她约我和她一起去公园溜溜,我肯定就去赴约了呀,然后我们在公园整整溜达了五个小时,我嘴皮子都说干了,没想到蔡畅越聊越不开心。”

这倒是勾起了李不言的兴趣:“嗯?你把人家怎么了?”

邱添一拍大腿:“我当时还不确定她的心意,我怎么敢跟人家怎么了。但是我跟你说啊。”说完邱添还环顾了一下四周,朝李不言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侧过来听,毕竟青天白日的,在单位里讲这种事儿还真有些害羞。

李不言从善如流地把自己的耳朵附过去。

却听到邱添的声音压低了八度:“她不开心啊,不是因为我把人家怎么了,反而是因为,我没把她怎么了!”

这话说得流氓味十足,李不言顿时就站直了:“你少贫。”

邱添急忙解释道:“我没贫,我说真的呢。我当时就问她了,我问‘小畅,你怎么不开心啊?’,结果你知道蔡畅怎么回答的吗?蔡畅说‘你真是个呆子!’,我一听她埋怨我,我肯定得追问原因啊,没想到蔡畅的脸唰地就红了,小声说‘你不会以为我约你出来只是想和你散散步吧,这种事儿你也要女孩子主动啊’。”

邱添越说越带劲:“然后我就一把抱住了她,她也没有挣扎,嘿,我就知道这事儿成了,而且她也很想成,女孩子脸皮儿薄,得咱当男人的主动点,这事儿你不能指望女生主动吧。”

说完邱添做出总结性发言:“你看,蔡畅约我散步,又跟我发脾气,就是因为我没主动。你采用同类推移法试着推理一下,你试试。所以?”

在邱添不停地催促中,李不言半信半疑地说道:“所以?胡桃先是示好,又发脾气,是在暗示我再主动些?”

开窍了。邱添自然地拍了拍李不言的肩膀,还用手比了个大拇指:“哥,你悟了,孺子可教也。”

李不言也点点头,邱添确实说得有道理,退一万步说,就算没道理,他也成功追到了心上人,在感情上确实可以当自己的指导老师了。

反正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不言索性也摊牌了:“那该怎么主动?”

刚刚夸赞李不言孺子可教也的邱添闻言默默翻了个白眼,他循循善诱道:“这种事儿还要人教吗?就是发挥你的男人雄风啊,主动,霸道一点!”

李不言却摇了摇头:“霸t道不是个好词儿吧。”

国际形式上大家都讨厌美/帝和他的走狗搞霸/权主义,追姑娘上,李不言直觉也不能搞霸道那一套。

“我觉得还是要充分地尊重女孩的独立自主思想。”李不言补充道。

邱添收回自己的手,他早该知道这个李不言就是这样,活得太正经!

自觉无趣的邱添带着李不言回了工位,一路上还不忘讥讽了一句:“那你就充分尊重女孩的独立自主思想吧,你看胡桃晚上回去给不给你发脾气就知道邱老师有没有框你了,李不言,追老婆不是搞外交!”

李不言本想反驳,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他也觉得邱添说的挺有道理。

所以是要发挥男人的雄风?

直到李不言下班回到家,都还在琢磨着邱添对他说的话。

唐菲已经把念耘和乐耘都送回了家,胡杨也早早地回了家,找邱添借了自行车打算一起帮着搬东西。

唐菲本就没参与他们采购东西,这次特意把孩子们都提前送回家,就是想要也出一份力,帮帮忙。

胡桃大手一挥指挥道:“那这样,你俩先把我俩送过去,我俩正好打扫打扫卫生,然后你俩再开始搬被子,能搬几趟搬几趟,完事儿了你俩还能把我俩载回来。”

唐菲自是举双手双脚同意。

就这样说好后,李不言载着胡桃在前,胡杨载着唐菲在后,一前一后地抵达了小四合院。

一进四合院,唐菲就有些兴奋,她摸着四合院的墙,发现院里竟然还种了石榴树:“这么好的树,你们都不打理,这都要秋天了,看,还结了几个酸果子呢。”

她已经想好了,以后托儿所搬到这里后,自己肯定要好好打理这四颗石榴树。

唐菲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很多个关于未来的畅想,她还记得带了新扫把来,急忙和胡桃投入到沉浸的打扫中。

“胡桃,咱什么时候去胡杨单位啊,我觉得咱得把定木材的事儿提上日程了。”唐菲说道。

正在拿着抹布擦玻璃窗的胡桃闻言不免笑了出来:“你不是不好意思吗?”

唐菲一边扫着地上的灰尘一边说道:“之前我都没有真实感,我现在才有真实感,这可是我的事业,我指着大赚一笔回村里孝敬父母呢。”

嫂子说的孝敬父母自然也包括胡桃原身的父母了。

只是这个世界的她对父母这个概念还很陌生,这不由得让胡桃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噩梦,梦里的妖怪虽然形容模糊,语音喑哑,但是胡桃知道,那是她的妈妈。

是不肯签字最终放弃了治疗她的妈妈。

唐菲见胡桃的神情突然落寞下来,又回忆了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看来提到了父母,让胡桃伤心了。

她其实很懂这份伤感,毕竟唐菲在农村可是不折不扣的大龄女青年,虽说长得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俊俏,为人又大气泼辣,上门提亲的人从十八岁开始就没停过,但唐菲始终想多留在父母身边多一年是一年。

这才在二十三岁这一年嫁给了比她还小三岁的胡杨,说起来,她跟胡桃一样,都是今年才结婚的新嫁娘呢。

想家的伤感,她是最懂的。

唐菲的声音都放得轻柔:“想爹娘了吧?我也想,但是我知道,我只有把日子过好了,爹娘才放心,才没白想。”

闻言,胡桃手上的动作却停顿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她回到八十年代这么久了,倒还真没想过自己的爸爸妈妈。

“我......”胡桃不知该如何开口。

唐菲只当她是女儿情态,怕勾起她的伤心回忆,忍不住说道:“不过有我啊!你放心,咱爹妈是好人,对我跟对闺女似的,我肯定也把爹娘当自己的爹娘来孝敬!”

说完还拍了拍眼光一片迷茫的胡桃,想要安抚安抚自家小妹。

却见胡桃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试探性地问自己道:“我的......我的爹娘,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人?”

唐菲见胡桃回过神了才放心,一听这个问题更是笑得豪爽:“好啊,你不会想从我这听到坏话吧,很可惜,胡桃同志,你的算盘落空了,因为咱爹妈对我真的很好,你不会是在吃醋才这样问吧?”

毕竟胡桃作为宠了十七八年的大闺女,一时间听到爹娘对自己也跟对闺女似的,心里难免酸溜溜吧。

不过胡建国和杨美娟对胡桃真是没话说,之前在家属院听人家嚼舌根子的人倒也没说过,胡桃这妹子,狗屎运还真不错,一路都特别命好!

当时唐菲还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听过隔壁村的胡桃,那可是所有做姑娘的人争相羡慕的对象。

胡建军仗着自己是村主任,给女儿分配到公社做大锅饭,每天洗洗碗择择菜就把工分挣了;杨美娟是村里供销社的掌权人,胡桃的头上总是挂着鲜艳的毛线发绳,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甚至到了最后,胡桃摇身一变,还嫁到了城里,当时大家都说李不言肯定要抛弃这个乡下人,没想到不仅没抛弃,半年后,还把胡桃的哥哥嫂嫂给接到首都去了。

唐菲像是陷入回忆似的说道:“咱爸,那可是村里的一把手,每次开大会的时候那叫一个威风。咱妈,那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凤辣子’!”

胡桃默默在心里勾勒着陌生父母的模样。

唐菲指着胡桃笑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

胡桃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为什么?”

唐菲的语气突然变得俏皮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嫉妒啊,命怎么这么好,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我爹我妈能像你爹你妈护短、为儿女算计前程就好了,如果不是胡杨执意喜欢我要娶我,我八成也就是随便嫁给附近村里的庄稼汉了。”

毕竟谁不知道杨美娟死死守着那个供销社就是为胡杨铺路啊,能在乡下开起来一个供销社跟镇上联系,已经很不得了了,村里人买些东西都得看供销社的脸色。

胡桃捕捉到唐菲话里的用词:护短、为儿女算计前程。

她这一世的爹妈是这样的吗?

唐菲说完又抿嘴一笑道:“所以你知道吧,你知道乡下有多少人等着看胡家的笑话吗?都等着跌落泥潭人人踩上一脚呢!”

“所以你一定要和李不言好好过,我也要和胡杨好好过,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唐菲像是说道激动处似的,一把拍在了胡桃的背上:“咱们好好挣钱,我今年过年回去就好好显摆显摆这些人,哼!”

说完,唐菲留下十分傲娇的一声“哼”就继续扫地了。

独留胡桃一人思索着唐菲方才说过的话,所以她这一世的父母......对自己很好吗?

胡桃不敢这句话变成一个肯定句,因为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父母。

不过今天天色本就渐晚,李不言与胡杨将将搬了三趟,唐菲就大手一挥坐到了胡杨的自行车后座:“好啦好啦,回家吃饭,咱们慢慢来嘛,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对,来日方长。”

李不言点点头,他看着已经被胡桃擦得窗明几净的主屋,并且还在发呆,还以为她是累坏了,于是也搭腔道:“是啊,回家吃饭了。”

胡桃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临走前还不忘又把抹布洗干净搭在石榴树上晾晒着,乖乖坐上了李不言的自行车后座。

胡杨已经认路了,不再需要李不言在前面带路,唐菲又催着回家做饭着自行车飞奔而去了。

李不言则载着胡桃慢悠悠地往家赶着。

胡桃坐在李不言的自行车后座向来都是老老实实地把着身下的后座架子,避免和李不言的肢体接触,但今天,她实在是心乱如麻,心中那个关于陌生父母的勾勒描绘始终与昨夜噩梦中的黑影不断地重合着又分离着。

胡桃突然小心翼翼地李不言道:“我的父母......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人?”

从过往与李不言的交谈中,胡桃知道了当初李不言下乡的那四五年里一直都借住在自己家,与自己的父母朝夕相处了五年,想必应该是比较了解。

但t听到这个问题的李不言却突然失了方向似的,一分神,连自行车都狠狠仄歪了好几下,吓得胡桃几乎就在一瞬间就自然而然地环抱住了李不言的腰,生怕自己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栽过去了。

李不言在分神的那一刹那,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腰间突然被少女的一双手所环抱。李不言的心神瞬间又从无边无际的田野地头回到了此刻。

李不言本能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缠绕着的那双手,所有的理性回归到身体里,被抱着的感觉就好象是被一种温暖的力量所包围着,而这力量的来源则是那个能让自己感受到幸福的女孩。

但这份温暖转瞬即逝,在李不言的自行车重回平衡的时候,胡桃也轻轻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这让李不言脑海中刚刚打好的如何回答女孩问题的草稿又清零了。

胡桃则平复了一下如雷的心跳,刚刚真是吓死她了,差点就摔了个人仰马翻,她低头看向自己的灰色长裙,早知道就不穿裙子了,怕走光坐自行车也只能侧着淑女的坐姿,这个坐姿除了看起来好看之外,安全系数还不如大剌剌的跨坐呢。

经过了这一插曲,李不言好像忘了她刚刚的提问似的一言不发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胡桃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其实她也拿不准这个问题能问还是不能问了,刚刚李不言的反应还挺激动,好像是故意岔开话题才失了方向似的,回正方向之后也一言不发。

或许是自己的问题确实让李不言很为难吧,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毕竟李不言只是个外人,而唐菲是自家的亲媳妇、亲嫂子,父母对待上自然是不一样的。

胡桃斟酌再三,开口道:“不回答也没事的,我知道父母可能对你不好......”

李不言却神色认真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父母,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平心而论,胡建国和杨美娟对他确实不错。

李不言的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其实他也想有一个机会能和胡桃交心地谈谈,只是有时候又害怕交心换来的结果是胡桃看不起他。

现在跟她聊聊好像也不错,起码自己背对着她,也就看不见自己在暴露心底想法时的难堪。

“我只是......很难面对那段过往而已。”半晌,才听到李不言的声音哑哑地说道。

李不言载着胡桃慢悠悠地骑着车,落日西斜,渐渐落下了地平线,但此刻的天色却并不黑,只因一道道红色的霞光映射在云层之上,将天边的晚霞染成了粉红色。

而李不言对胡桃讲着自己那段,从未主动对人提起过的岁月。

“很小的时候,我一直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后来跟着爸妈搬走了,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爷爷奶奶身体就不好了。”

“我从小就很聪明,因为这份聪明,妈妈对我格外的偏心,考得好了,一路都在跳级。让她在家属院里很有面子,所以我哥现在都还耿耿于怀这件事,对我也说不上有什么兄弟间的亲密。”

“然后我考上了大学,还认识了老师,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两年。老师说我很有天赋,我从大一开始就跟着他进研究室了,对我可以说是倾囊相授。后来也是老师力荐,我才能拿到推荐信回航院继续完成学习后参加工作。”

“后来,那场运动来了,父亲与哥哥都有体面的工作,家里必须有一个人去下乡才不会落人话柄,这个人也只能是我,再后来我就去了你们家,四年。”

胡桃听到这,有点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李不言无疑是天才,而且是自幼聪慧的那种天才,对于天才来说最难过的事情就是被迫成为一个平庸的人。

就好像为什么古代那么多怀才不遇的诗人都会写下千古传颂的诗篇,因为这种空有天赋与理想却难以勾结现实桥梁去实现的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让老天爷不要赋予自己这么高的天赋呢。

胡桃本想出言安慰,却听到李不言深呼吸一口气道:“你父母对我很好,没有像村里其他人那样阴阳怪气,也没有嘲笑或是欺负我。”

看来李不言在乡下这四年也不好过,他只是说自己父母没有这样做,那就是村里嘲笑他、欺负他的人是存在的。

李不言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经常看着咱们生产队后面的那个小水塘,有时候我会对着小水塘念几首喜欢的小诗,有时候我会拿着树杈在塘边的泥土上写写公式,怕自己忘了。”

“但更多的时候,我只是静静地望着水塘,觉得自己就像这小水塘里的一条鱼,鱼只需要在这方小池塘里生活就行了,什么宇宙啊、太空啊的浪漫幻想,什么北京啊、航院的美好生活,都是泡影了,有时候想到这,我还真想跳下去当一尾小鱼。”

胡桃沉默了,她倒是从没有想过李不言对于那段岁月难以提及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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