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孙光明说完之后已经掠过了胡桃的脸,转而死死地盯着李不言。
他知道李不言是非常清高的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家庭的私事以丑闻的形式展开在李不言的面前,恐怕他下一秒就会拂袖而去吧。
孙光明想着,眼光也挪到了两个人紧紧地牵住的手上。
李不言却看都没看孙光明一眼,他现在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胡桃到底是为什么会选择吃药。
到底是对自己太过于厌恶,还是又如孙光明说得第二种可能性。
可是他好像无法从逻辑上说服自己。
胡桃察觉到了李不言此刻的无措,她轻轻地附到了李不言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可以回家之后和你细细地解释吗。”
李不言只是下意识地对胡桃说的话都点点头。
只要她愿意和自己说,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李不言稳了稳心神,他看向了孙光明,只是说道:“这是我和胡桃之间的私事,我想就算你是我童年时期最好的朋友,也有些掺和的太多了。”
他说的是孙光明给胡桃药片的事情了。
见李不言没有预想中的离去,反而是与自己论理的架势,孙光明也有些错愕。
甚至,甚至他还咬重了“童年时期”这四个字,大有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了。
李不言察觉到了孙光明的错愕,他接着说道:“而且,我们的感情确实很好。”
说完,李不言用力地牵紧了胡桃的手。
刚刚还倒吸气的围观群众此刻也回过神来。
“这也不像感情不好的样子哦。”
“是啊,我看他俩的手牵得紧紧的。”
胡桃此刻也用力地回握了回去,经过刚刚的一番混乱,她作为一个看似“局内人”,实则上的“局外人”,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于是她看向孙光明,定定地说道:“好,如果,假设你说的是真的,我找你要药片就是为了打同情牌,好让李不言能够注意到我,那么你帮助我的动机是什么呢?宁愿丢工作都要帮我偷药片。”
孙光明没想到胡桃根本没被他刚刚那番挑拨离间的话所影响,反而逻辑更清楚了。
他慌不择言地先回答道:“因为,我和李不言是最好的朋友,我自然希望他过得好。”
胡桃点点头,语气依然坚定地说道:“是吗,那如果我们按照你这个逻辑的话,你今天又为什么把李不言和我举报到派出所呢。”
孙光明下意识地搬出自己刚刚说的话:“我说了,那是一场误会。”
胡桃指了指外面,说道:“误会?误会可以让你去五公里以外的警察局报案,误会让可以让你千叮咛万嘱咐让警察告诉我们是匿名举报,孙光明,你也知道这件事见不得光啊。”
赵红梅简直要给胡桃鼓掌了。
胡桃的情绪变得激动了一些:“曾经的我......曾经的我刚来北京,初来乍到,你骗了我多少你心里清楚,现在还要给我扣屎盆子是吧?”
话糙理不糙,何况群众就爱听这些糙话,有些事情不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日后就变成了不清不楚、一个巴掌拍不响了。
胡桃笑道:“现在的我,在大家的帮助下努力学习也考上了大学,我想这才是真正的为我好,孙光明,你不会想说你所谓的对我好、对你兄弟好,就是给你兄弟的媳妇吃过量药片吧?”
这一套话说出来,围观的人终于明白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
是啊,赵红梅那个大喇叭,胡桃考上北京师范大学的那一刻,赵红梅都恨不得在小区里拉个横幅昭告天下,大家都知道李不言的媳妇儿去年从乡下来,今年就考上了大学,这其中还有不少人还去赵红梅家贺喜呢。
“做一件事,动机很重要,就像一个人吃饭,肯定是因为他饿了,而不是因为他困了。”胡桃的目光微微地从杨美娟身上扫过,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你偷药,既不是为了我好,也不是为了李不言好,你真正的动机......”
胡桃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但她还是眼一闭,说道:“你真正的动机反而是希望我不好、希望李不言不好,你真的动机,叫做,嫉妒。”
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
不知是不是孙光明的错觉,这两个刺耳的字眼落在他的耳朵里,好像还带来了阵阵回音。
“嫉妒?”
“天呐,你别说,胡桃讲的真的很有道理。”
“以前胡桃没考上大学的时候,他就骗人吃药片,现在胡桃考上大学了,他又搞举报,确实逻辑上来说还真就这么回事。”
孙光明眼看着局势失去了控制,他破口大骂道:“放屁!我嫉妒什么!我过得好着呢!”
胡桃心神一定,看来真的让她猜对了。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赵红梅女士就把她的阴阳怪气大功发挥地淋漓尽致了。
“哎呦,你过得好着呢,啊对对对,26岁了还没有成家立业,没有媳妇儿就算了,连工作也丢了,靠爹靠了小半生,确实过的好着呢。”赵红梅的语气拖了又拖,听起来简直太酸爽了。
就连李建军都有些挂不住脸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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