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要这玩意。”李不言结结巴巴地说道。
李不问看弟弟这害羞模样,也恨铁不成钢地抓了一把往他的口袋里塞:“这是我之前囤的,因为你嫂子工作原因就一直不打算要孩子嘛,这一两年一直备孕就都闲置了。”
“就是有了这个东西才不会怀孕啊,我知道胡桃现在也不想要孩子,但是要孩子和夫妻生活又不冲突,做好措施不就行了。”李不问说道。
“你都二十六了,你俩都结婚了,又不是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咋还这么害羞呢?”这下真是恨铁不成钢了。
鬼使神差地,李不言推拒了几下,还是任由哥哥塞了几个到自己的口袋里。
胡桃带着何风卓溜了两圈,何风卓就卡着点儿说要回家休息了。
只是再从哥哥嫂嫂家出来之后,胡桃总觉得身边的李不言奇奇怪怪的。
因为胡桃已经做好了哄李不言的准备,但李不言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直到回家之后,李不言都有些刻意闪躲着胡桃的眼神。
胡桃打算洗完澡之后好好给李不言开导一下,于是回家后,就把李不言先撂到了一边,自己跑去洗了个澡。
李不言看着胡桃不发一言,回家后就找衣服去洗澡了,顿时又感到有些委屈。
可若是叫胡桃为自己牺牲,为自己放弃完整的大学生活,李不言又于心不忍了。
李不言一时之间都觉得自己做作透顶,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等胡桃洗完澡出来之后,就看到李不言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句后都不说,胡桃只当他还沉浸在情绪里,便去房间里给李不言找好了换洗衣服和睡衣,递给t了他:“呐,今天去医院跑了一天了,洗个澡吧。”
李不言接过了睡衣,看向胡桃,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胡桃说道:“好啦好啦,你洗完澡之后,我跟你好好说说,行不行。”
李不言更委屈了,她怎么这么不耐烦啊。
胡桃看到李不言受伤的表情,知道他又委屈了,于是只好柔声哄道:“你先去洗澡行不行,那这样,洗完澡之后你来我屋里,我今天晚上陪你睡觉总行了吧。”
这一招对于胡桃来说屡试不爽。
直到李不言洗完澡出来,胡桃都没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对劲。
胡桃半靠在床上正看着书,就感觉到光线一暗,头也不擡地收着手上的书,随口问道:“洗好啦?”
李不言心中那些不被在乎的不悦瞬间达到了极点。
当胡桃擡起头之后,李不言的吻已经侵略性十足地吻了上来。
胡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她还来不及与李不言说些什么,就被不由分说地吻住了。
这并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当胡桃感觉到对方微冷的舌在贪婪地占领她的气息时,胡桃下意识开始了本能的反抗。
但李不言似乎被这个抗拒的动作刺激了似的,又深深一吻,直到胡桃气喘吁吁之时才放开她。
胡桃平复着呼吸,一边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李不言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情感,声音也有了些喑哑:“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呢。”
胡桃也有些心虚,只是说道:“这不是默认的吗,我以为你也默认我会住宿舍,就没说。”
“但是我......我舍不得你,我不能想象一个月只能见到你几次的日子......”李不言的声音徒然低落了起来。
胡桃看着李不言现在的样子,心中又好笑又可怜,于是摸了摸李不言的头,把人带到了自己身侧,一转身抱住了他。
李不言在感受到胡桃的温暖之后,更是不好意思了,只是语气委屈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知道我自己现在这样特别作,也挺让你烦的......”
胡桃很想说,她不烦。
毕竟高岭之花猫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场面,也不是经常能看到的。
“我一方面,想让你多陪陪我,可是要是你真回来陪我了,我又会为你遗憾,这是你的大学生活,不该为我做牺牲,我也不能这样要求,我知道我这样说就有卖可怜的嫌疑,但是......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想你很想你。”李不言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胡桃说道。
胡桃的心中被感动淹没。
“我也会很想很想你的,我不是答应你了吗,我有空的时候会回来看你的。”胡桃轻声说道。
“好。”李不言的声音闷闷的。
胡桃在心中无言地一笑,这男人还真难哄啊。
于是不作他想,胡桃的小手迅速搭在了李不言的肩膀上,手指也悄悄攀上了他的脖颈处轻轻摩挲着。
黑暗中的动作让感官被无限的放大。
李不言只觉得胡桃的小手像在点火似的肆无忌惮。
他想也不想地就去迎合这个吻,手也不安分地扶在了胡桃的腰上。
渐渐地,倒是他开始不满足于这个吻了。
李不言忽然翻身而上,自上而下地凝视着胡桃,眼神一扫刚刚的委屈。
黑暗中的瞳孔毫不遮掩自己强烈的欲望。
胡桃被这陌生的眼神吓到了,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别动。”李不言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灼热的吐息洒在胡桃的脸上。
胡桃的心跳瞬间跳漏了一拍。
在两两对视中,李不言突然弯唇一笑,一只手伸进了胡桃的衣内。
胡桃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燥热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热,脑袋里的思绪也跟着昏昏沉沉了起来。
莫名的,胡桃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于是顺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殊不知这个动作落在此刻的男人眼里,却是致命的诱惑。
胡桃只觉得随着李不言的动作,身上的暖流一阵一阵地冲击着自己残存的理智。
想要得到的念头在这一刻就快要按捺不住了。
太过火了。
当男人已经不着寸缕的时候,胡桃才惊觉地喊了一声停。
黑暗中借着朦胧的月光,李不言健硕的胸膛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细细看,还能看到肌肉上血管的纹理,隐隐让人感到兴奋。
“我们,不行,不行,不行,我们没有措施。”胡桃轻轻地喘息着说道。
她微微转过了脸,因为她也怕此刻的感性打败了理性。
“有。”李不言沉声说道。
“什么?”胡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不言也无心做大篇解释来坏了此刻的气氛,简单地一语带过道:“今天去哥哥家,他给我了一些。”
胡桃的脸瞬间爆红,语气都是害羞:“李不言你!这种事儿能让别人知道吗!”
李不言从一旁拿过自己刚刚放在那里的用品,居高临下地看着胡桃,将包装的一角叼在嘴里,一下撕开。
胡桃只觉得脑海中那一根弦儿“砰”地一声断了。
李不言哑着声音说道:“胡小桃,我都二十六岁了,我认了,我也不是什么圣人。”
胡桃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最后一丝顾虑都消失了,不如放心去享受好了。
她的手无声地搂住了李不言的肩膀,这本身就是一种邀请。
李不言的呼吸沉沉,连看向胡桃的眼神都充满着爱意,令胡桃甘愿沉溺其中,李不言看着身下情动的少女,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别怕。”
胡桃面色潮红,身体发软,汗水将她额前的碎发打湿。
克制了这么久,李不言的动作温柔中又带着炽热。
直到结束的时候,胡桃都还有些晕晕乎乎。
“我抱你去冲个澡。”李不言爱怜地抚摸着胡桃的鬓边碎发,说道。
胡桃则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明天早上吧,我现在没有力气。”
“都是我不好。”李不言一顿,轻声说道。
胡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擡起头嗔怪地看了一眼李不言:“虚伪!”
李不言照单全收,毕竟他刚刚确实情动到不能自已。
说完,李不言就抱着胡桃在自己的怀中,安抚地拍着胡桃的后背,像在给小孩子哄睡似的:“睡觉吧,我在你身边。”
胡桃把头埋在李不言的胸膛里,闷闷地说道:“李不言,你学坏了。”
“胡小桃,我都二十六岁了。”李不言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胡桃沉默了半晌后,用手轻轻地推了推李不言的胸膛:“都怪你,现在好了,以后每个礼拜我都想着要回家了......”
李不言只觉得自己刚刚纾解的欲望又立刻血液上涌了起来。
-
几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胡建国和杨美娟已经在北京玩了一圈,带着胡林回老家过暑假去了。
杨美娟和胡建国回老家之后还带了不少北京的特产给玩得好的乡里乡亲分享。
周菊月自然是没脸去凑这个热闹的。
只是当热闹散去之后,周菊月终究还是压抑不住内心酸涩的好奇,装模做样地拿了一个斗筛在门口干活,其实耳朵已经支起来仔细地听着过路人嘴里的话。
“我真没看出来胡家那小丫头那么机灵呢!”
“就是就是,胡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你别说,我看老胡那个架势,好像真准备去拜祖坟呢。”
周菊月貌若不经意地问道:“婶子,你们在说什么事情啊。”
胡家也是要脸的人,跟周菊月闹翻脸也是在那天晚上,知道的人本就少,何况胡家也不会往外说,人人都还当周菊月以前和胡桃还是闺中好姐妹的关系呢。
“就是你那个好姐妹啊,胡桃,考上大学啦!”
周菊月的身影顿时就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你看你这个孩子,高兴坏了吧!”
周菊月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掩饰道:“是啊是啊,我真的很为她感到高兴。”
直到这天夜里,周菊月都睡不着。
她死死地盯着房顶上的横梁,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凭什么。
凭什么你能嫁给李不言,凭什么你还能考上大学,凭什么你还在北京开上了幼儿园......
周菊月的眼睛突然放大了。
现在幼儿园这东西,应该不能私营吧。
周菊月突然爬起身来,急忙点亮了煤油灯,拿在手里去打开了抽屉,从一个小铁盒里拿出了所有的钱。
抖落在床t上之后,周菊月仔仔细细地数了数。
还不够。
但有些念头一旦形成,就难以再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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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胡桃拎着行李箱去大学报道了。
尽管有再多的不舍,李不言还是特意找军区借了车,送胡桃去上大学,一路上跟个老父亲似的喋喋不休。
“到了宿舍要和大家都处好关系,不过我们胡小桃同志这性格肯定人见人爱。”
“平时也要记得多喝水,吃饱饱,医生都说你太瘦了。”
“学习上用功尽力就行,也别太苛责自己,别把自己弄得压力太大。”
胡桃倒是没发现李不言还有话这么多的一面,她忍不住调侃道:“你当时上大学的时候难道给自己弄得压力很大吗?怎么会想到这样叮嘱我啊?”
李不言摇摇头:“我一般......我一般是给别人压力的那个人。不过我也是跟邱添聊天的时候才知道。”
“才知道什么?”胡桃听到李不言又无意间凡尔赛了,咬牙切齿地问道。
“才知道我居然是我们那一届人的心理阴影。”李不言直白地说道。
这下换胡桃心理阴影了:“求,求我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
拿着录取通知书报道之后,辅导员就分给了胡桃钥匙,并且叮嘱明天就要开始军训。
到了宿舍楼之后,李不言才发现有不少家长都在进进出出地帮着孩子弄东西,于是问道:“我能进去帮你铺铺床什么的吗?”
“不了不了。”胡桃摆摆手,“你帮我把车上的被褥什么的生活用品给我搬下来就行,我才住二楼,我自己可以。”
李不言点点头:“也是,毕竟是女生宿舍,我进去也不太方便,那我帮你搬到宿舍楼门口,省得你再多走这两步路。”
说干就干。
胡桃先抱着被褥搬到了宿舍,宿舍是四人间,除了胡桃以外已经到了两个人,正好一个长发一个短发,长发女孩一看宿舍的新成员到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帮忙。
“你怎么都没叫爸爸妈妈来啊。”长发女生帮着胡桃把被褥摞到了上铺,说道。
胡桃气喘吁吁地道谢:“谢了啊,我家人来送我了,在楼下帮我搬东西呢。”
说完,胡桃扬了扬脑后的马尾,热络地说道:“哦对了,我叫胡桃,桃子的桃。”
长发女生也自我介绍:“我叫阮小瑜,从玉的那个瑜。”
“我叫党静静。”短发女生说道。
胡桃立刻说道:“党?好特别的姓哦。”
女生也腼腆一笑:“我是孤儿,我们福利院里没被领养的孩子都姓党,我们是党的孩子嘛。”
怪不得她这么的腼腆内秀。
胡桃连连比着大拇指:“那你很优秀很优秀,能考上北师大,是北师大的荣幸!”
党静静被面前的活泼女孩逗笑了,她轻轻低头说道:“我,我就是想成为一名人民教师,没想那么多。”
胡桃拍了拍党静静的肩膀,夸赞道:“这叫‘立场坚定斗志强’,我继续下楼搬东西啦,我家人还在等我。”
党静静的东西很少,早就收拾好了,她看阮小瑜还在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边说道:“那个,我和你一起去帮忙吧。”
等到了楼下的时候,胡桃自然而然地从李不言手里接过了水壶、水盆、晾衣架什么的,对李不言还介绍道:“这是我舍友,党静静。”
党静静看着胡桃面前的男人,微微有些好奇,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应该是胡桃的哥哥吧,她想。
毕竟从年龄上来看,应该比胡桃大不了多少岁。
党静静也伸出了手:“我来给胡桃帮忙。”
李不言点点头,却只是拿了一些轻的东西递给了党静静,毕竟别人过来给胡桃帮忙只是出于刚认识的热情与好心,李不言也不会真把人当苦力使吧。
“胡桃以后就麻烦你们舍友多多照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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