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塌了
“母妃,如今父皇已经老糊涂了,正是天意要我尽早登基,母妃还在犹豫什么?”
看着儿子一脸焦急,纯贵妃却总觉得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未有实感,“你是太子,急什么?那皇位已然是你囊中之物,何必急于一时?”
“可!”太子又压低声音:“可父皇只是糊涂,身体却还硬朗,儿臣真的不想等了啊。”
若寻不到机会,等着也就罢了,可国师每日为昭帝奉药,只要在其中稍作手脚,可不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偷天换日?
令他意外的是,当纯贵妃找去国师商量时,却被他毫不犹豫拒绝了。
公叔研嘴上说着不急于一时,好生劝慰纯贵妃,实则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只要皇帝还在一日,自己就仍是最尊贵的国师。太子则不同,自己那些把戏早在助他之时挑破,若对方登基,再被他发现与纯贵妃之私情,自己还活得了几时?
于是他一边将纯贵妃拥入怀中,一边轻声安慰道:“如今明眼人都知道,未来的天下之主是何人,何必急于一时?”
话虽如此,太子却不是什么能耐住性子的人,而今朝堂已全然成为太子的一言堂。因昭帝身体不适,由太子代为监国,他竟公然在东宫建了个小朝廷,每日大臣于此络绎不绝,美名其曰替父分忧,实则凡朝中不愿奉承他的大臣均受排挤。
*
岑府
岑晚正教石榴写字,石榴最近有些吃胖了,小肉手抓着长长的笔杆,一笔一划认真在熟宣上临摹。
“少爷,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眼看着太子现在愈发目中无人,又没人能管束一二,现在就敢将圣上亲封的您解职,往后咱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崔枣看岑晚还是悠然自得,急得团团转。
石榴鬼精灵一样,什么都听得懂,闻言也悄悄扭头去看岑晚。
这段时间爹爹难得能天天陪着自己,石榴自是开心,可也不免为爹爹担忧。
岑晚捕捉到石榴的视线,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放心,爹爹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
这不为所动的态度叫崔枣瘪瘪嘴,也没见您做什么准备啊!
“爹爹,好久没见父亲了,他怎么不来看石榴呀?”写完一篇大字,石榴将把小手磨得发疼的逼丢到一旁,扎入岑晚怀中撒娇道。
岑晚可不吃糖衣炮弹,拿起石榴的字仔细检查,“很快他就可以来看石榴了。”
入夜,一个黑色身影轻巧翻过屋檐,无声落在岑晚窗前。
窗子没关,大抵也在等候某人的探访。
岑晚睡的正酣,身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躯,健硕的双臂环住岑晚,“怎么睡这么早?”
这段时日,铁翼骑的管理突然收紧,任何成员不得离开。薛寒星也只有借着自己找到的换岗漏洞才能在夜里出营与岑晚相聚。
“是时候了?”岑晚的声音还带着困倦,黏糊糊的,听着叫薛寒星心头一片柔软。
“近来营内暗中清理了不少线人,不出十日,想必就有结果。”
果然,未满十日的一个夜晚,铁翼骑动了。
一夜之间,哭喊满城。
京内一半官员府邸受到铁翼骑突袭,明目张胆投身于太子阵营的官员被士兵从被窝中拽出,摔在地上。
府邸皆被封锁,家眷惴惴不安,太子党官员被成群结队押入宫中,等待他们的,是坐在大殿上满脸威严的帝王。
已是深夜,昭帝脸上丝毫不见倦意,反而双眼清明,哪里像失了智的人?
此时的东宫还一片寂静,与妓子玩乐到深夜后的太子在酒精作用下睡得不省人事。
“让他睡,朕看他能睡到几时!”
,难道这只是一个局?
半夜被昭帝派去的太监从睡梦中唤醒的岑晚亦应召入宫,在宫门与霁明琰偶遇,互相传递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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