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一个!”
“……”
苏沐瑶看着这九位叔叔伯伯们当下是这般的态度,其实,她也并不打算拦着。如果皇上真的不仁不义,她苏沐瑶也没有必要愚忠到底。
但皇上的立场不干净这是自己的推测,是杜予添的提醒,也是天下人的谣传。
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
要么皇上亲口说,要么,苏沐瑶想看到真正的证据。除此以外,她不会轻易武断。
倒是刚才各位叔叔伯伯们所言的一句话,让她深觉蹊跷了起来。
她好奇地问他们:“敢问各位长辈,你们刚才说,其他城镇有谣传皇上在塔城火案里双手不干净一事?”
“不错。”许长业道:“就连我们南诏那边都在讨论这事儿。”
“大伙儿都这般议论皇上,难道没有官兵禁止吗?”
“原先是有禁止的,但后来讨论得多了,也就算了。甭说百姓们了,就连咱们军营里都为这事儿吵翻天了。”李洪久说:“因为这事儿太大了,我们三湘各大军营都在说这事儿。我们本就是苏老大的旧部,听到这个谣传都气坏了。为了这事儿,跟三湘的其他军营还打过几次呢!”
苏沐瑶一愣:“为这事儿打?为什么呀?”
“跟我们对打的,是三湘步兵营和散兵连,这些人看似不多,但一个连一个连的,密密麻麻一大片,全都是他杜弦手下的人。我们是苏老大的人,他们是杜将军的人,我们说皇上不可能染指,他们说就是皇上干的。那可不打个几场么?”
这话一说,更是蹊跷了。
坊间百姓谣传,没有官府禁止。兵将之间的谣传,更没有将军们的禁令。
这本就是个危机皇上威严和地位的事儿,怎的会如此了?
“说到底,还是皇上本人不知道外头传成什么样儿了。”萧鼓似是看穿了苏沐瑶的心思一般,道:“更何况,这种事儿也没人敢传到皇上耳朵里啊!而且,咱们哥儿几个就算是知道这种谣传,一开始也选择了不信。可真都回了京,看到一个个证据,一个个真相,我们其实也都在怀疑。”
赵秉说:“是啊!又或者说,皇上的立场若真不干净,我们是不敢相信。”
“所以,我们也在等真相。”安置山说。
苏沐瑶想了想,道:“如果所有有关塔城火案的证据,尤其是盖了龙玺印记的证据都找不到的话,或许,我们也只有从杜弦将军那边入手了。”
“就算是证明了杜弦将军,也证明不了皇上啊!”曹子夫这回倒是脑筋转得很快。
“可以证明。”苏沐瑶斩钉截铁地道:“因为到了最后紧要关头,杜弦将军一定会推卸责任,说那都是皇上的圣旨。到时候,只要看他们之间互咬就可以了。这些年来,杜弦将军这般气定神闲,又能安然赋闲,恐怕,他是掌握了皇上的证据,所以,突破口应该是在杜弦将军那里。”
*
苏沐瑶推测得没错。
杜弦将军确实有皇上的把柄。
当然,他不仅有皇上的把柄,更将自己的把柄握在手中。可今儿杜弦发现,这两样证据,似乎他都握不住了。
这会儿,他正在自家密室里着急得团团转。早就让心腹去通知尤澈,让他快点儿过来商量要事。可杜弦已经在密室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也没见尤澈到来。
杜弦不住地看向密室里那扇通往尤府地下室的木门,他着急得满脑子都是汗,今儿早上之事,事发突然,若是再不干净想想对策,恐怕很多事儿都会来不及了。
他得赶紧跟尤澈想对策,这事儿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就连自己的傻儿子杜予添,都不能告知。
念及此,忽而密室楼梯上方的通道口一掀,一道地面的白光透了进来。
早过了知天命年纪的杜弦将军,这会儿他心头狂跳,恐慌地擡头望向通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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