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场闺房之事,却被尤澈说得理直气壮,他本想用讽刺的言辞来击退苏沐瑶的质疑,奈何,这事儿事关温乐京的生死,苏沐瑶的脸色毫无半分羞赧,更是毫无半分退意。
只听苏沐瑶继续道:“这样长的时间里,你有没有出过内室?!”
“不曾。”尤澈说得十分笃定,虽是被迫跪在堂下,可他直接扬起了下巴,直视着苏沐瑶的眼神里,暗藏着止不住的恨意:“怎么?你是在质疑我跟乐京公主的恩爱之欢吗?”
“当然!”苏沐瑶迎上尤澈的恨意眼眸,她愤愤然地咬紧了牙槽,并大声地道:“这样长的时间里,公主殿下到底在不在内室,还是说,就算你俩曾在内室,你有没有其中出去过一回后来又重新……”
尤澈嘴角一扯,冷笑道:“苏姑娘!”他硬生生地打断了苏沐瑶的质疑,并讥讽道:“你之所以这般怀疑我,是不是因为你当初跟杜予添将军之间的床榻之欢时辰没有那般久啊?!”
苏沐瑶顿时大震。
顷刻间,温衍拍案而起,t呵斥道:“尤澈!休得胡说!你对太子妃如此大不敬,你信不信不论你有罪无罪,本王立即把你退出去斩了?!”
谁曾想,尤澈面对这番乱子,他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扬声道:“太子妃?!你俩不曾大婚,她苏沐瑶何来的太子妃?!呵呵,太子殿下!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女人跟杜予添将军之间的那点儿事吧?!”
苏沐瑶气得浑身发抖,当下站起身来,斥责道:“我与杜予添之间清清白白,从不曾有过半分越礼之事。你这般血口喷人,胡乱造谣是想做什么?!将污水泼在我身上,好转移大家对你罪证的审问么?!”
尤澈着实愣了一愣,他从不曾想过,自己从小到大都忌恨的苏沐瑶竟然是个烈女,面对自己的这般指摘她竟然没有半分的怯色。
当然,他也没有半分怯色。
尤澈的脸上一片肃然,反而对着温衍拱了拱手,大声地道:“太子殿下,微臣只是忆起一些事儿,想着这事儿前后都透着古怪,绝非是故意转移审问来着。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纵然苏沐瑶此刻恨极,也只能捏紧了拳头,堪堪坐了下来。
谁曾想,她刚坐下身,便是再也坐不住了!
因为尤澈大声地指着她,说:“微臣怀疑,乐京公主的死,都是这个妖女跟杜予添合谋所害!”
苏沐瑶再度火起,但她更加笃定了尤澈此时的路数。
他在故意泼了脏水,好将罪证栽赃在自个儿的身上。
但尤澈越是这般,越是让她笃定,害死温乐京的凶手就是他!
反观一旁的温衍倒是气极,他厉声道:“来人啊!把尤澈拖出去斩了!”
苏沐瑶一把摁住温衍的手,道:“既然尤澈这般栽赃我,我倒是要听听,他是怎么撒这个谎的!”
纵然温衍再怎么相信苏沐瑶的无辜,奈何这在三司会审的堂上,一旁的三司最高朝官们却报以想要深究的态度。
听得苏沐瑶这般说,大理寺卿第一个站起身来,对温衍拱手道:“太子殿下!尤澈所言是跟苏姑娘有关。若是查明清楚苏姑娘无辜自是最好,也免去了诬陷,还其清白。毕竟,苏姑娘是准太子妃,被泼上这般污点不洗净,着实不佳。”
温衍这几日堪堪缓了几分的血色,早已气得脸色惨白,身子骨更是支撑不住。他轰然跌坐回主椅中,气得全身颤抖,说不出半个字来。
却听尤澈大声地道:“这几日因乐京入冰棺,而我嫌疑较大,只能待在监牢里候着。可也就是这么几天,我琢磨出了一些古怪!太子殿下,我曾听说,在后院大火中,有一些个爆裂之声!”
苏沐瑶心头一惊,他竟然直接提了这个?!
只听尤澈继续道:“那后院,本是杨家火炮制作火药,鞭炮的地方。现在杨家家主跑了,我那后院也是空了下来。前些天,不知太子殿下是否记得,杜家出了一个大事儿?!”
堂上所有人皆为一怔。
大家都明白,尤澈所指的,是杜弦将军在自家府宅书房里困于大火中被烧死一事。
尤澈接着说:“当时杜予添就在我的府上,想要向我了解一些个火炮之事。可他并非空手而来,而是带了一个铁皮箱子。那铁皮箱子里放的,不是别的,正是一种烈性火炮!由于他请教我的事宜需要一个空出来的场地,我便领着他去了我的后院儿。当时,他顺手就让人把那铁皮箱子放进了后院的博雅轩里,对,这博雅轩就是后来乐京的葬身之处!现在我回过头来想想,也许这一切,都是杜予添设下的一个局!否则,他莫名给我那个铁皮箱子做什么?!”
“来人啊!”温衍大声道:“把前几天杜家失火一事的全部调查卷宗拿来!”
见自己的言辞起了效果,尤澈忽而将眉眼瞪向了苏沐瑶,单指一挥,冲着她道:“杜予添想要让公主死在我府上,就是为了引起一场大的动乱,他好乘机起兵,跟这个妖女一起叛上作乱,推翻你和皇上!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去城郊四处看看,杜弦将军的旧部和苏应在将军的旧部,他们已经在城郊布阵,兵临城下,随时整装待发,起兵攻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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