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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爱玉衡(1 / 2)

钟爱玉衡

白绸轻软柔顺,散发出淡雅清幽的香气,上面还用金线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

一阵风拂过,那白鹤仿佛要振翅高飞,可惜一只扇骨生生贯穿它双翅,将它牢牢按住在腐朽,陈旧的长桌上,动弹不得。

那飘扬的半边,任谁都能看出来那是一件女子的心衣。

“思齐......”王芷兰喃喃,望着白绸上的红字,随即满脸无措地转向杨寻真,眼中满是疑惑不安,“这不是......杨姐姐你的小字吗?”

王芷兰与杨寻真虽是同岁,但后者比前者要大几月,因此王芷兰平时也唤她姐姐。

“怎么里面......是你的心衣?”王芷兰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是一种无意识的自言自语,还夹杂着一丝不敢置信。

她前一句话刚落下,围观的人群便如同炸开的锅,瞬间喧嚣起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后半句的低语,除了为了看热闹,偷偷溜到她俩身后的李遇秋。

...

“想不到这杨小姐表面正正经经的样子,背地里竟送如此私密之物给男子。”

“真是不知廉耻,太傅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是啊是啊......”

被众人大庭广众当面议论的杨寻真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血色。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到底是名门正女,没经历过这些腌臜的阴私。从小锦衣玉食的娇养着,平时所学的也都是诗书礼仪,圣贤之道,世俗的阴暗面被牢牢拦在门外,是以骤然遇到这样的事,便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始作俑者秦世也慌了手脚,看看说闲话的人群,又看看目无焦点的杨寻真,心中如刀绞一般。

他呆愣了片刻,终于意识到心上人的贴身衣物还青天白日的暴露着,顿时心急如焚,随即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用力推开挤成一团看热闹的人。

“滚开,不许看,不许说,都给我滚开!”

“谁再看,我挖了他的眼睛!”

“也不许碰,谁要是挨着了一点,立马剁了你这双手!”

秦世双眼通红,声嘶力竭。

众人见他这副凶狠的模样,心生畏惧,慌忙躲向两侧,从中间给他辟出一条路出来。

秦世冲到长桌前,双手颤抖想取走心衣,无奈那扇骨实在钉得太深,入木三分,他用尽全身力气,掌心都搓红破皮了还是拔不出来。

情急之下,他只好用蛮力,想直接拽出来,熟料力气使过了头,一阵清晰刺耳的裂帛声响起,心衣被一分为二,秦世也因惯性后仰,重重摔在地上,手里捏着半边白鹤失神。

而那长桌上被撕裂的‘思齐’两字仍在飘扬,咧着大嘴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坐地上半天,秦世才反应过来,猛地抓起撕裂的心衣,先小心地折好收到怀里,然后再冲到季殊合面前,对着他目眦尽裂。

“是不是你陷害的寻真?一定是你,就是你!”

“你从小就是个害人精,毒物,怪不得没人喜欢你,连父母都不爱你!”

“你这种人就该去死!吃斋念佛有何用,佛祖都不屑于救你!”

秦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毫无理智可言。

“还有你,陈荣,是不是也是帮凶?故意引起大家的注意?”他转身指向站在一旁的陈荣,声音中满是指责和憎恨。

他现在就像条拴不住的疯狗,逮谁咬谁。情绪完全失控,口中不断喷出恶毒的言辞,似乎要把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周围人都被他这一顿疯话吓住,纷纷后退几步,试图避开他的怒火。

秦世见没人理他,又摇头晃脑转了一圈,随机挑选倒霉对象。

“够了。”这时后头假山处传来一道浑厚,带着怒气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杨太傅,他脸色阴沉,后面还跟着瑟瑟发抖的侍女,想必是这侍女见情况不对,及时通知前院了。

王芷兰见状赶紧拍了拍杨寻真的手臂,“杨姐姐,没事的,太傅来了就好了。”

那杨寻真几乎半边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听到旁边好友的声音,才略回过神来,见祖父来了,她像是雏鸟终于找到了依靠般,眼泪一下子就冲出眼眶。

太傅转头,不忍心见孙女这样,使了个眼色让身后侍女扶她下去了,王芷兰见杨寻真实在离不开她,便也一同跟着去了。

杨炳春环视一圈,院中多数人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都低垂了头,除了跟疯子没两样的秦世,谢檀,季殊合几人。

尤其是那季殊合,还跟没事人一样,靠在树上摇着折扇。

杨炳春深吸一口气,尽力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和心疼,目光看着季殊合沉声道。

“季公子可否与老朽解释下目前的情况?”

来的路上,那侍女极度害怕,声音颤抖,说了数次也没说清楚。倒是他刚踏入后院,就听到秦世在质问季殊合,想必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

秦世的父亲与自己交情颇深,且又是户部尚书,自己不好询问,安国公府势微,就只能先拿季殊合开刀了。

而季殊合听到太傅的话,也没什么反应,依旧靠在树上挡太阳,“解释么,倒是没有。”

“太傅要想弄清楚事情缘由,不妨去问问那个陈荣,若不是他多嘴,要打开香囊,如今也没这回事。”

“陈荣?”朝中官员多如过江之鲫,一波接着一波,是以杨炳春并不知道这号人物。

“诺,就是藏在人群后面,腿肚子打转的那个。”季殊合好心帮他指出来。

众人见他手指方向,怕惹祸上身,纷纷躲开,后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陈荣就露了出来。

说起来也合该他倒霉,仗着跟刑部侍郎沾点远亲,自以为能讨点好处就过来了,哪知会摊上这等事,他现在也是有口难辩,总不能说这个香囊是你家孙女自己要打开的吧。

这话大家信,可杨太傅不信。

无奈只能闷声含泪吃了这个黑官司。

杨炳春见找到了罪魁祸首,内心稍安,看了季殊合一眼,便朝着谢檀道。

“老朽实在惭愧,本意是想好好招待殿下一番,无奈出了这等纰漏。孙女年幼不晓事,定是遭了歹人陷害,老朽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殿下位高权重,身份尊贵,还望在此规训几句,让大家勿要外传,以免败了孙女的名节。”

谢檀闻言,暗嗤一声,这杨炳春借刀杀人玩的真是炉火纯青,自己不愿得罪人,倒敢使唤上她了。

他这样做,自己倒不必给他留面子了。

“好。”谢檀看着他点点头,“就尊太傅教诲。”

继而面向人群,轻启朱唇。

“想必诸位方才也都听到了太傅的话,太傅就这一个孙女,视若珍宝。出了这个院子,要是再让本宫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不干不净的话,不仅太傅不会放过你们,本宫也会严惩。”

“若有违者。”谢檀停顿了一下,目光陡然变得冰冷,一个一个从他们脸上扫过去,嘴里吐出两个字,“杖杀。”

“太傅,您说对吗?”

她此话一出,万籁俱寂,连风声仿佛都停止了,寒意从每个人的身体内渗出,那一刻,他们是真的觉得谢檀会说到做到。

杨炳春见状,心中疏忽一惊,自己只是想稍微震慑下,没想到谢檀直接摆了他一道,这时他才是真正的有苦说不出。

但前话已出口,此刻再反驳也没有多大意义,他只得黑着脸点头称是。

谢檀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便声称府中有事,一众宾客也跟在她后面出去,走到假山处时,又听得杨炳春在后面道。

“请问张清大人是哪位,可否在府里稍停留一刻,老朽还有些话想问问。”

谢檀闻言,步子一顿,身后的人也像被按下暂停键了一样,一个一个停在原地。

张清还没言语,谢檀先开口了,她头也不回,“张清是本宫带来的人,太傅问他不倒如问本t宫。”

杨炳春被她强硬的语气一峙,脸色铁青,压着气性回了一句。

“既然是殿下带来的人,老朽自然信任,时辰也不早了,老朽府中还有事,各位先请回吧。”

“子健你留下,我还有话问你,待会真真好了,你也该去看看她。”

还打算趁着人群一起出去的裴望廷身子一僵,脚下似吊了千斤坠,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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