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争辩起来:“十五不小了!”
黄衣的想了想说道:“也是,外头那些凡人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可嫁人了。”
绿衣女子立马凑过来说:“那你有没有嫁人?”
另一个也同时逼近,手搭在他肩上问:“有没有?”
“说呀,有没有嘛。”
阿七坐在二人中间,被她们推来搡去,逗得满脸通红。
见他羞赧到大气也不敢出,两人便愈加肆无忌惮,黄衣婢女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笑道:“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阿七红着脸腾地站了起来,结果边上一双手又把他按回去,一点点从肩膀挪到他胸前,忽而微微一顿。
“咦,你这儿怎么有个伤口?”
“瞎说,我又没受过伤。”阿七推开她,胡乱在身上抓了几下。
绿衣女追上来趁机摸了一把,眯起眼睛恍然大悟:“原来是被人用修为填补上了,那得多少修为呀……”说着她将手掌覆在他心口处揉了揉,这下把阿七吓得直接窜了出去。
碰见周词正好从里头出来,他如蒙大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飞速躲到自家少爷身后去了。
周词回头看他一眼,阿七低着头,连耳根都是红的,两个女妖也笑嘻嘻地看着他,周词赶紧上前为他解围,好在两个婢女因薛潺的缘故对周词还算敬重,没有其他为难之举。
周词把阿七拉到了另一间屋子,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房间,桌椅俱全,墙侧是一排放着古董的架子,正对门的位置还有两幅字画。
阿七在里面来回兜了几圈,终于松了口气,脸色也恢复如常,周词没有坐下,他把门轻轻一合,开门见山道:“阿七,我有话问你,你得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得隐瞒。”
阿七听了这话,人站得笔直,重重点头:“那是自然,少爷你问。”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阿七眉头皱了皱,说:“官府说,姑小姐大修铺子的文书有缺,不合律例规矩,就把店封了,还扣了我们所有人。”
周词不解:“她就是照着官府出具的要求办事的,为何还有偏差?”
“这我也不懂。”
“小满当时不在?”
“嗯,不在。”
“之后也没人见到她回来么?”
“好像……没有。”
周词垂眸想了想,又问:“那后来呢,官府当时问了什么?是何种流程?”
阿七擡眼看着天花板想了会儿,挠挠头说:“我们被带去官府盘问了一下,没多久就回来了,问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嗯……不知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阿七表情苦恼,用拳头敲了两下脑袋,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周词眉头紧锁,总觉得处处都不合常理,他眼神落在某处,像入了迷似的动也不动,脑子里反复回忆思索。
阿七见他再没什么反应,知道少爷在想事情,便默默退到一旁去了。
他眼睛在架子上扫了一圈,正中间有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嘴里喃喃说道:“这面镜子好像夫人以前那面,背后也有好多花纹。”
说着他伸手把镜子小心翼翼拿了起来,端在手里细看背后的纹饰:“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夫人的要小一些,也没有边上这几圈东西。可惜后来她拿去换钱了,是不是卖了二十几两啊少爷?哎,夫人可喜欢那面镜子了。”
周词没有回应他,他随意转了几下镜边的轮盘,兀自将镜子翻转过来,对着自己照了照。
他冲铜镜咧嘴一笑,里头映出了他的样貌,看上去很是清晰,可看着看着,阿七突然笑不出来了。
镜子里,不知为何他胸前有个窟窿,血正汩汩地往外冒,止也止不住。他赶紧捂了把,低头看去自己却并无异样,然而擡眼望向镜中,又是伤口深重,鲜血直流。
“阿七?”
他回过神,慌忙将铜镜倒扣在架子上,嘴里支支吾吾,周词觉得奇怪,走过来看了眼,见他两手牢牢盖住某样东西,面色苍白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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