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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生挖腺体(1 / 2)

第95章生挖腺体

残酷又血腥的挖腺体场面还处于即将动手的阶段,宋杲遇则像是在几秒内突然患上了帕金森,手抖得特别厉害,轻飘飘的手术刀在他手中不断晃荡。

只需要几刀,他就能完成使命,阻断人类长达百年的悲剧。

赤日得到有效的药物压制,失去威胁人类的恐怖能力。

革除病魔,无懈可击。这是每一位科研人员,每位深受其害的普通人最美好的愿望,但这也仅仅是愿望。

没人能百分百保证,通过一个Alpha的腺体能探究出赤日的本源。

划破皮肤,割下一坨带血的肉,切断信息素和神经的联系,用一名青年的后半生赌全人类的春天。

不亏。

少数服从多数,至少在人类这一群体中,此念头完胜所有。

摘除腺体对人体有没有影响,没人实践过,留下的资料微乎其微。

前路茫茫,背后空荡荡,宋杲遇在一分钟内有几秒的时间想过放弃。

放弃剥夺颜序酌身体完整且健康的权利,他不能用几百次的猜测侵占一条生命。

当胡言乱语成真,伤害的罪状必须进行实操。

赤日的病毒和颜序酌的病情同属一物,他作为研究人员,同时也是一位研究对象。

他的血,□□,所有能蕴含信息素的物质,都能成为抚平颜序酌暴躁因子的解药。

匹配度极高的信息素在病毒里起平缓作用,Beta,信息素,这两种关键因素横贯Alpha的整个病情。

颜家从很久以前便开始寻找与Alpha匹配度极高的Beta,通过大海捞针般的不懈努力,找到宋杲遇这个默默无闻的倒霉蛋,足以证明,颜家很有可能知道赤日与颜序酌病情之间的关系。

细思极恐,恶寒爬满心头,宋杲遇咽了口唾沫。

他有时候会想,现在的鱼死网破,两难境地,其实早就被人预料到了。

他和颜序酌作为突破病毒的第一手人员和病毒携带者研究体,是双向锁定,不可分割的关系。

现在的困境,从颜序酌允许他进入研究领域开启,成为避无可避的轮回。

他是木曰思想的继承者,注定要剑走偏锋,在腺体与赤日研究领域长期抗战,颜序酌不懂得避险,贺绥会不懂吗?

宋杲遇不止一次怀疑,贺绥不杀自己的原因,一半在于颜序酌的求情,一半在于不屑。

不屑于计较宋杲遇能不能捅出大娄子。

认人很简单,即使是木曰这种不与人打交道的孤僻型杰出人才,人们不会说他脾气古怪,只会惊奇的附和:有能力的人脾气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善良的人总是被人遗忘,奇葩的人会宁人记忆犹新。

木曰的人生轨迹消失得干干净净,像不曾存在过一样,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在人间逗留都会留下痕迹,可木曰却没有。

干净、无影,像一阵风。

离奇的现象不会是灵异事件,除非有人蓄谋已久。

解温远做了多少毁尸灭迹,宋杲遇不知道,贺绥背地里有没有深挖过他的身世,更加难以捉摸。

一般的军事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不择手段到底,弄死宋杲遇对贺绥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一条生命换一个星球安宁,怎么算都值得,何况这条生命与贺绥无瓜葛,唯有儿子的心和那条生命的心连在一起。

不是命与命,一颗心脏,捏碎就好了。

轻而易举的事情,贺绥不可能狠不下心。

放在以前,宋杲遇会麻痹自己,爱是无可救药的东西,它能赦免世界,也能毁灭星球。

他的生死横在乔与舟对颜序酌的宠爱里,活在贺绥对乔与舟对溺爱里。

活着的前提是产生羁绊,可如今,宋杲遇莫名想要推翻这个理论,颜序酌对他的爱能使他活命,不足以放任他追求自由。

颜序酌能让他做实验,学腺体研究,带有怀疑态度的贺绥同样有能力能让他寸步难行,更别说靠近实验领域。

他必须当平庸的普通人,而不是当一名少时名号已经传到象牙塔的人。

不合理。

非常不符合常理。

什么人能活着?

一定是不构成威胁的人能安分地活下去。

这种人的特点有几种:无能、平凡,丢人群里找不到,一辈子碌碌无为。

这些特点与宋杲遇沾不上,他一直是耀眼的存在,上过星球新闻,拿过科研奖,他不相信贺绥没有发现他的特殊。

优秀围绕在宋杲遇周围,贺绥没有扼杀他发光发亮的机会,反倒是选择视而不见。

等到东窗事发,采取的措施少且无用,好似假装对他做出了抵御,在此期间,还将颜序酌送到自己面前。

明明知道Alpha见到他一定会抓狂,可他还是见到了此行的目标。

这些巧合凑在一起,恐怕不是因为贺绥的忙碌,而是故意为之。

贺绥想要他拿走颜序酌的腺体,装模作样地设下重重障碍,好让解温远觉得胜券在握。

如此涉险的阴谋,是为了止步的研究,还是报复,宋杲遇想不明白。

他松懈下紧绷的手臂,静静地望着颜序酌圆润的后脑勺。

无声的苦笑溢出嘴角,经历万千苦楚,最后他们还是棋子。

刺痛没来临,颜序酌转过身,直面宋杲遇。

两人之间没用任何东西做遮挡物,颜序酌直勾勾地盯着宋杲遇。

Beta的脸色不太好,惨白如纸,薄薄的仿佛一触即碎。

“别紧张。”颜序酌拉起他的手,双手包裹住,用自己的体温暖和那只冰凉的手。

视线下移,宋杲遇注视着两人相握的地方,他忍不住问:“我们这一生是不是都不得善终?”

“不会。”颜序酌回答得很笃定,眼神里尽是坚定。

“那为什么永远要书写别人既定的故事?”

“故事没有走向,你才是书写者。”

“是吗?”宋杲遇抽出手,五指并拢,遮住颜序酌亮晶晶的眼睛,“躺下。”

发出的声音不似刚才的痛苦,倒像是带着异常的坚决。

既然永远生活在别人的规则里,那就随心吧。

颜序酌没有动,埋下头,伸长脖子,“我想看着你。”

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见,看得见的地方是宋杲遇胸口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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