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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渎 引诱(1 / 2)

亵渎引诱

许迦叶点了点头,看向李砚辞的目光有些冷淡:“陛下,还是让臣把事情弄清楚吧。”

李砚辞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在怀疑我?那些画你明明亲眼看过,如今却因为李悼的一句话怀疑我。”

他心如刀割,却明白这怪不得许迦叶,她不愿信他原就是他的错,是他在她心中不值得相信。

许迦叶默然不语,见李砚辞没有执意要将薛柏清押下去了,她维持着平稳的语调,用极轻的声音对俯身看着她的薛柏清说了几句话,其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表情,试图从中窥见端倪。

薛柏清凝神思索半晌,如潭的眼眸愈发深沉,他发觉许迦叶的耳根有些泛红,凝视片刻,移开了视线。

“你的身子被挡住了,如此便无从推断画那些画的人是否知道你的身份,难以圈定有嫌疑的人的范围。画中的另一个人……是我吗?”

许迦叶见薛柏清目光闪躲,蹙眉道:“看不清正脸,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想假装自己根本不知道画的内容吗?

薛柏清轻声询问:“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许迦叶回忆了一下,说道:“背上似乎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痕。”

她虽极其怀疑他,但还是回答了,因为她知道明明清白却被猜疑是一件痛苦的事。

薛柏清叹了一口气,凑近了些许,声音轻得近乎呢喃。

“许掌印,你不了解男人,那些画若真是我画的,我既爱慕你,即便是要亵渎你,画上的另一个人也应当是我自己才对。我背上是没有伤的,要我脱衣服给你看看吗?”

许迦叶摇了摇头,往后挪了挪,她突然意识到那个人的体型也和薛柏清对不上,文人虽也要研习六艺,薛柏清更是精通骑马、射箭,但观他体型似乎也没有肌肉虬结到那种地步,画上的人反倒更像是个武人,她沉吟道:“我暂且相信你。”

如此一来,李砚辞的可疑性也降低了。

是她冲动了,不该那么早就把那些画烧掉的。

薛柏清轻声道:“谢谢你愿意听我解释。”

许迦叶微一颔首,淡声道:“以后不要画了,我不喜欢自己出现在别人笔下,你可以离我远一些了。”

倒也不必感谢,她的信任又没什么用,甚至不妨碍她哪一天突然想刀他。

薛柏清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你且放心,我会把那个低劣之人揪出来。”

对这种人不必用什么光明手段,他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李砚辞和李悼的耳力皆远超常人,许迦叶与薛柏清说话的声音虽极轻,却被他们听了个大差不差。

李砚辞闭了闭眼,李悼则是恨不得立刻把那个龌龊黑心的东西找出来杀了,看向李砚辞和薛柏清的视线沉冷至极,他倒觉得这两个人都很可疑,这世上多得是癖好奇怪之人。

“陛下,臣请告退。”许迦叶把床上的白团子捞到怀里,挪到床边欲要下床。

李砚辞忙上前为她穿鞋,许迦叶闪躲之中给他胸口上来了一脚。

李砚辞知道她是故意的,不由暗叹了一声她果真不了解男人。

他为许迦叶穿好鞋,放柔声线道:“外头天都快黑了,今日不如就在宫中歇下吧,你身子还很虚弱,出宫到底奔波。”

李悼亦在一旁劝道:“迦叶,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许迦叶眉眼间透着倦怠之色,但神情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淡然,她下床站稳,说道:“臣已在宫外住习惯了。”

李悼见她要走,想拦她,又怕自己手上的血沾到她身上,见她步履还算稳健,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出宫也好,她是在宫里出了事,留在这儿只会更伤心。

“你在宫中住了十年,如今才在宫外住了多久,便已经习惯了吗?”李砚辞上前搀扶许迦叶,却被她甩开了手。

许迦叶停下脚步,声音无悲无喜:“那臣换一种说法吧,臣觉得在宫外住能活得久一些。”

李砚辞柔声劝道:“我去命人准备轿辇,好不好?你的身子还没有好全。”

他知道许迦叶向来不喜欢坐轿辇,但今日到底与往日不同。

许迦叶道:“不必了,臣正好想走一走,散散心。”

李砚辞叹了一声,他是想自己送她的,却也知道她不愿看见他,吩咐刘采道:“去把秦安叫进来,让他陪他的主子回去,再多遣一些人提灯。”

许迦叶轻声道:“陛下,秦安既被召进宫里来了,有他陪着臣就好,不必劳动那么多人。”

李砚辞微微蹙眉:“这让我如何放心?”

许迦叶不再言语,只望着他。

李砚辞到底拗不过许迦叶,对刘采道:“去把秦安唤过来。”

刘采恭敬领命。

李砚辞走到许迦叶身后,想帮她把头发挽起来。

许迦叶躲开了他的手:“还是让臣自己来吧。”

李砚辞动作一滞,把手中的簪子递给了她。

许迦叶随意扎了一个发髻,见秦安提着灯走了进来,示意他跟自己一同离开,快步朝殿外走去。

“迦叶。”李砚辞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相信我。”

许迦叶步履未停,继续向前走去。

李砚辞对她永远只有猜忌与疑心,却要求她相信他,未免有些可笑。

许迦叶出了养心殿,天光已晦,天边的云霞黯淡了下去,周遭的光线于她而言有些太暗,秦安忙来到她身边,一手提着灯,另一只手搀扶着她。

许迦叶眼神似笑非笑,低声问他:“我这几年重病昏迷的时候,有犯过癔症吗?你是我的人,凡事应事无巨细地禀明我,怎么也帮着别人瞒我。”

秦安冷汗都要下来了,恭声道:“督主,只有一次。陛下说您若是知道了,必定会难过,反倒对病情不利。”

“那一次是什么时候?”许迦叶问道。

秦安擡眼打量许迦叶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回道:“四年前,元宸长公主薨逝,您……我照顾过患了癔病的父亲,有些许经验,便被调到了您身边伺候您。”

许迦叶脑海中似有一道电光闪过,她停下了脚步,将视线转向秦安所在的方向:“把灯举高些,如实回答我,我有没有参加公主的葬礼?”

她究竟是记忆模糊,还是记忆错乱?

秦安把灯举到了自己的脸颊旁,让许迦叶能够看清他的表情。

他讷讷难言,支支吾吾了许久,想到督主什么事情都喜欢弄个清楚明白,向来不喜人含糊其辞,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督主……”

“好了。”许迦叶心下一沉,打断了他,“不必说了,回府吧。”

两人出了院子,走到了宫道上,道路两旁的灯很明亮,但灯火如昼到底只是个形容,夜晚的灯即便再亮,又怎能同白日相比。

许迦叶由秦安搀扶着走到宫门外,又被他扶着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朝宅邸驶去。

许迦叶坐在车内,闭着眼睛小憩,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马车已停了下来,外头传来喧嚷的说话声。

“怎么了?”许迦叶掀开帷幔问秦安。

“是宣威侯,他的马车挡了咱们的路。”秦安回道。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许迦叶看不清秦安的脸,但可以猜到他的神情大抵和他的语气一样义愤填膺。

路中央的另一辆马车上,谢凌恒听到了许迦叶的声音,立刻掀帘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的马车旁。

谢凌恒见许迦叶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本改变了念头,不愿让她焦急担忧,但他视线往下一扫,瞧见了她怀中的山雀,目光不由晦暗了几分。

她称病不见他,屡屡推拒他的邀约,进宫倒是勤快得很。

她入宫整整一天,又抱了这只山雀回来,这是李砚辞送她的吗?他的山雀她弃如敝履、狠心放飞,李砚辞送她的她倒是视若珍宝,抱在怀中疼爱。

“许掌印,你怀里的是长乐?应该不是,这应当是另一只长得比较相似的山雀吧。长乐受伤了,如今在侯府之中。”谢凌恒说道。

“你说什么?”许迦叶目光转向谢凌恒声音传来的方向,来到了车厢边缘,秦安怕许迦叶摔下去,连忙放了一个垫子,扶着她坐下。

谢凌恒道:“你是什么时候把它放生的?今天下午它飞回了侯府,已连院墙都飞不过去了,幸而它还记得门在哪儿,奄奄一息地躺在门边不动了。有下人认出了他,把它抱了进来。

“它伤得太重了,我想着你那般疼爱它,万一它没有挺过去,还是让你能见它最后一面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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