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大人物,怎能让尔等进去闹事,打扰了星主们商议事情怎么办?
一时之间两方僵持不下,直到血月抡上夜空。
獗狌领着猪面猴遥遥在远处望着,忽然一阵巨响,吓得他们溃散奔逃。
民众纷纷转身,眼睁睁看着玊璜的教学楼群,倾复成一堆土灰。
埋下的,除了看热闹的其他群众,还有他们来不及发出的惨叫。
人类世界,晚上七点三十分。
新闻开播的音乐刚响一半,电视屏幕立刻闪过四角繁星,彻底黑屏。
烛火不能点燃,电用设施失灵,所有人类的手机都在同一时间息屏,无法开机。
机场、高铁、海运、高速、普通道路……没多久就完全陷入了瘫痪。
都市、森林、海洋、两极、赤道、全球。
不约而同的,全世界的光亮在此刻被黑暗吞噬。
人类的眼睛里,没有了光。
直到一轮血月,爬上了他们的眼眸。
霎时间,地动山摇,大厦倒塌。电闪雷鸣间,狂风海啸向人们席卷而来。在没有诺亚方舟的世界,末日大抵如此。
这宏大的血月,盛进了郝夭阙的瞳孔中。
他以上帝的视角,漠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死神的镰刀,终究是挥向了他认为的弱势者。
留在半亩壑的老师连滚带爬地奔向山岫,将上面的天灾一字不落地转述了过来。
“郝同学,你先冷静下来,能不能先让我们看看灼青同学的伤势?”
山岫伸手示意,还是进不了那道小门。
听到灼青两个字,郝夭阙面无人色的脸上,才有了些许表情。
“你们也配……”
郝夭阙向前几步,自他走过的足迹上,生长出茂盛的嫩枝,枝与人高,红花紧簇,妖冶异常。
“叫这个名字。”
话音落下,红花哗的爆裂,如最美的烟火盛开在空中,飘飘然间洒下了花瓣雨。
当众人还醉心于如此美景时,一团黑火自某片花瓣灼烧而起,越演愈烈,随之轰的一下由里向外奔涌而出,誓要焚尽所有活物。
山岫挡在于飞面前,眼看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但听天外飞来一声怒喝,众人面前惊现半屏光圈,将所有烈焰全都弹了开去,分毫未沾身。
“臭幺鸡,你疯了???!!!”
山岫惶惶回头,就见萧海魄同学如同救世主般姗姗来迟,一掌擒住圣兽的鼻翼,一掌向前,释放了翀神尺。
“翀神尺,他居然这么轻易地使出了翀神尺?”
“卧槽,这小鬼什么时候偷学的禁术?”
“真的是翀神尺!”
“百闻不如一见。”
“我想辞职了……”
玊璜的老师们大跌眼镜,今日之事多怪哉,学生们都优秀成这副鬼样子了?
郝夭阙如未耳闻,轻松挥开翀神尺反弹回来的攻击。
食指勾回掌心,更大一波黑火裹在了血色精神力外围,直冲穹顶,劈开了冰海。
萧海魄给了狂舔人的圣兽一锤子,“死开,没工夫陪你玩。”
他两掌交叠,用更加专注的精神力对抗郝夭阙的冲天怒火。
“你到底要干什么幺鸡!艹踏马的,老子都要顶不住了!”
劈开十汀海的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焦头烂额地应付,像是善心大发,还亲自解释了一句。
“看不明白?我要,血洗双椿。”
郝夭阙欲往前,只要再来一记,就能像他所说的那样,达成诺言。
他擡步,手腕忽然被一道力量牵制住,无法动弹。
“够了夭阙。”
瞳孔瑟缩,郝夭阙的心脏重新开始搏动。
顾灼青气息微弱,彷佛即将睡去,又或者刚要醒来。
神思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用着同一副身躯,对那个满身血色的背影说道。
“有一样东西,我替你保管很久了。现在还给你。”一道白光自脑海中闪过,然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那白光沿着他们相互牵绊的手臂,直接传入了郝夭阙的神识中。
“兄台,烦请三日后带个烧鸡,馋。”
“我叫夭阙,以后见着我,可别认错人了,兄、台。”
“格也大剑,传说是跟着余凉族和灵幽族一同诞生的上古兵器,拥有者精神力呈百倍递增,多少人魂牵梦萦的梦中情剑......”“送你了。”
“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好像是还没成为星君之前......”“我知道。”
“我可不是那种,你想不要就可以随便丢掉的人。”
“但我是那种,你想得到,就可以轻易得到的人。”
“只要我舍弃寿命,就能换回所有丢失的精神力。天道,向来不会亏待疯子。”
“啊………….”郝夭阙痛苦万分,一把抓住疼得快要爆炸的脑袋蹲下。
一下子的记忆片段如浪潮汹涌而来,不断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萧海魄瞄准时机,正打算此刻他分神脆弱的时候将其拿下。
没想到受此折磨之下,郝夭阙的精神力又迎来新一轮的爆发。只不过不同于先前的血色之气,这回是更为强劲,伤害更加广泛的紫气。
这紫气一出,立刻吞没了先前那微不足道的王者精神力。冲击波喷涌出小门,萧海魄的翀神尺啪的一声出现了裂缝。
“麻蛋玩意儿?都给老子趴下!!!”
随着萧海魄一声吼,翀神尺彻底破裂。
紫气从原先的冰海裂缝中迸溅,瞬间直抵天际,磅礴之势顷刻间无人能挡。
连远在玊璜的一鹤楼,都受此气流影响,开始不自主地摇晃。
“岁破。”
“大哥,我听到星君在叫我。”岁破缩在沙发上,跟发了痴一般。
“困了就死去睡觉,瞎嚷嚷什么!做什么白日梦……星君早在千年前就魂飞魄散了。”
“不要让我再叫第二遍。”
岁破浑身一抖,唰的起身大吼。
“大哥,真的是星君!”
覃岱隐下笑容,太岁屏住呼吸,十二神煞皆定身原地。
谁的精神力,能插入神煞们的脑海传话?
谁的精神力,能令稳固了千万年的一鹤楼,晃如摇船?
还能出错吗?
只有那个。
唯有那个。
曾经莅临天下的男人。
太岁一把抹开房间的墙壁。
血月高挂,紫气东来。
他们才意识到,双椿此刻发生了多大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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