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应该的出气筒
“谁要知道黑卵的下落,我不能告诉......”
顾灼青抛出第一颗黑卵。
“我要知道交易前后的经过。”
赛大仙朝着黑卵的方向嗅了嗅,确认无疑后才躬身,将刚刚对战时被丢弃在旁的五将石捡了起来。
当纤纤玉手拂过石块表面,它似是产生了感应般光芒万丈而起,迷离扑闪间,好似有五位小人立于前,戎装铠甲雉鸡翎,严阵以待。
“这五将石,是从獗狌身上拿到的吧?”赛大仙问。
顾灼青回头看了眼余凉破,后者摆动下尾翼,“游”上前来。
“是吧,就是你之前去冥戈漠救幺鸡那次,那批獗狌太可恶了,把整窝钓沙人给端了。我气不过,没有跟那领头的做交易,五将石我看着是个好东西,就留下来了。”
赛大仙不屑一笑,“他拿了他的心智换取首领宝座,以为拥有了五将石就能坐稳那个位置......啊不说那种渣滓了,扫兴。在他之前,这块五将石就是由你想知道的那个人送过来的,用此换取黑卵的下落。那人毅力还算不错,前几日还客客气气地找过我,哪怕我到现在还没兑付他的买卖。”
赛大仙将五将石抛回给余凉破,“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谁会有这个能耐,居然能从玊璜里盗出五将石,只为买黑卵的消息?难道跟海考时莫名多出来的另一组巡逻兵有关?
顾灼青思忖片刻,祭出第二颗黑卵。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通知他,兑付你的买卖。”
美眸轻微眯上,赛大仙算是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敢情在这儿等着呢。
顾灼青直接将后路堵死,“不用跟我说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你们的交易我没兴趣,你们的过程我也不会参与。”
“这第二宗买卖,你大可不必进行。余凉破大人这隐身的好本事,何苦浪费了。”
余凉破哎嘿一声,干架的气势马上就上来了。顾灼青不过瞧了他一眼,便又立刻偃旗息鼓了。
“第三颗......”顾灼青勾了勾手指,示意赛大仙将手掌摊开,将三颗黑卵全部放了上去。
“这第三颗的交易,便是只有旻决或者冰龙才能从你这里取走它们,至于他们拿什么换,就要看你想要什么保管费了。”
如果要给这三颗煞星找个地方藏身,那确实没有比下鸾更好的地方了。而她,赛大仙,只需要动动手指保存,就可以赚到三笔生意,如此零成本高收益的好买卖,谁看不心动?
至此,她要是还不明白自己这颗棋子的价值,那就是不知趣了。
毕竟对方明明可以靠纯暴力让她听话的。
一只蝴蝶轻盈落在了赛大仙的唇上,不稍片刻就飞了出去。
随着咯吱咯吱抽屉停摆的链条声响起,赛大仙擡手一送,三颗黑卵便自动归入了其中一格抽屉里。
“招呼那人过来的蝶姑娘我已经送出去了,二位是在这儿等,还是就此离开?”
顾灼青颔首告辞,随手拽过余凉破的尾翼缠在腰间,在他声声“灼青我不敢乱跑了不敢欺负臭幺鸡了咿呀咿呀”的求饶声中,将这颗团子带离了下鸾。
临了出门,赛大仙还是不死心问了句,你不怕我反悔,直接将黑卵送给那人?
顾灼青回她,那下鸾,当真是不过如此。
时间回到上半夜,戈壁滩的地下大本营。
“夭阙同学,你没事......”
山岫正好在入口附近巡视,听到动静随即带队前来查看,一见是郝夭阙安然无恙归来,顿感欣慰,连带着语气都亢奋不少,甩脱了近几日的低迷。
“......现责令所有考生撤离十汀海,巡逻兵拆除监狱,对冰下世界,实施爆破。”
话至一半,一则丝毫没有人情味的记忆强势插入山岫的脑海,瞬间浇灭他所有热情。
“是......该称呼您为星君了。我怎敢妄自为人师,见笑了。”
他冷冰冰送客,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都没等人开口辩解什么。
郝夭阙失笑,看来自己是极不受待见了。
“菩萨,先走吧,晚点我再来找你。”
于飞哧溜烟小跑了过来,尴尬地左顾右盼,就差没直接把人拽离这个地方。
郝夭阙自是不会听他的。
这种地方只是临时据点,如果眼下离开,难免会失去他们的踪迹。
而他恢复记忆以来,确实有个想法,眼下只有山岫能够帮他实现。
“先生。”郝夭阙出声,成功留住山岫的脚步。
“垚三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称呼自己为獗狌的?”
山岫的背影明显一颤。
“灭神战前,垚三人分明与其他种族结好,美名不断,为何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你救下囚牢里的那些人,真的只是因为怕他们自己无法逃出去被巡逻兵绞杀,还是,你本身就想招募这批人为己所用?”
“你从玊璜离开,捏爆了掌心的陀螺,就没想过夙愿尚未达成,自己就被天火惩戒吗?”
郝夭阙的每一句话,都踩在山岫的雷点上。
每一个字,都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每每唇瓣开阖,都吓得其他人恨不得把那嘴缝上。
“别说了!”于飞疯狂扯着郝夭阙的袖子,眼色都快弹出火花来。
而那群虎视眈眈的守卫,分明满脸写着,只要郝夭阙再敢说一个字,就立马扑上去令他长木仓穿肚!
在场的,最冷静的反倒是山岫。
他依旧背对着众人,好似对郝夭阙说的话丝毫不在意。
“千年前的事情,跟我说什么?我救人,从来问心无愧。”
他擡腿便要走,那道恼人的声音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既然如此,您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我不过也就是一个,您当初费劲力气救下来的学生而已。”
“那是因为你!”原本背对着众人的山岫,顷刻间转身,怒火成功被点燃。
“那是因为你,你下的那道斩草除根的命令,会让多少还活着的生命丢失,你自己不清楚吗?!”
一见到山岫肯正面回话,郝夭阙原本没多少底的心算是安定下来了。
“山岫先生,我的命令里并没有立即实施这四个字,若把罪责统统压在我头上,那实属对我有些冤枉。”
是!
确实不是郝夭阙的本意!
这种监狱就是该摧毁!
是底下人层层加码,为了自己省事实行一刀切!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