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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2 / 2)

包括她自己。

裴嘉不容许那样的女人取代了自己的位置,站在他身边。

她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小学妹了。

她的位置,她会抢回来。

她对楚孜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楚孜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听着。

她知道她每一个字都可以将眼前的女人千刀万剐。

裴嘉不坏,但是她也是自私的。

尽管有些不忍,她还是不能放弃。

她提出要给楚孜钱,楚孜拒绝了。

看着楚孜离开的背影,裴嘉觉得自己有点落寞。

她在那一刻知道自己变了。

她有一点后悔。

尽管她不知道是在后悔什么。

他生气了,她在桐油巷里听着他的愤怒的指责,眼泪终于落下来。

我什么都没做错!

她不明白去争取自己的爱情有什么不对。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让来让去只会错过。

她哭着被秦南的人带走。

那一刻裴嘉怨恨齐松朗。

十年。

即使只是一厢情愿而已,这也是她最美好的十年。

楚孜只是短暂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就轻易夺走了她等待十二年的东西。

这个世界不公平。

是不是可怜就等于可爱。

除了早早就死掉的父母留给她的遗产,她还剩下什么?难道她就不可怜吗?

那一年,她二十四岁,她任性的,被自己搞砸的二十四岁。

裴嘉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事。她任性习惯了,即使真的做错事,她也会为自己找很多理由。

她第一次因为一个人低头认错了。

她知道他最怕看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所以干脆就做出那副样子。她知道他最心软了。

秦穆笙告诉她遗产问题的时候,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找他。

裴嘉只想着一定要把他的东西通通拿回来,不许让别人占他一点便宜。

她去美国提前为他准备好住处,带他到处观光,为了案子跑前跑后。

她知道自己是个大米虫,什么都不会,可是为了那个人,她试着改变了。

她缠着他哄她睡觉。

他不知道,她等这一天等了已经十年。

裴嘉从小就不怕黑,可是她开始学着睡觉不关灯。

她对小熙发火被他撞见,她心都凉了。

她不是故意的。

就算她不喜欢楚孜,不喜欢小熙,可是她也不会真的欺负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孩子。

可是她太笨了,在他面前怎么也解释不出来。

回到房间只好偷偷地哭。

好不容易努力照顾小熙,想向他表现,她真的改了。却没想到,只是因为一通恶作剧,差点让他意外。

裴嘉真的没有想到秦穆笙是那样的人。

裴嘉眼里的秦穆笙和蔼可亲,是在秦家人里对她最好的。却没有想到,就只是因为自己轻信了秦穆笙的话,就惹出那么大的祸。

小柏像往常一样挖苦她的时候,裴嘉没有还嘴。

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穆笙的案件一直被察,她知道遇到瓶颈,证据不足。

她心里着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对她笑了一下,说,会有办法的。

她的心跳了一下,点点头,也微微一笑,恩,会有办法的!

她去找了一个人。

安桥。

裴嘉看不起安桥。安桥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一心盯着她遗产的讨厌苍蝇。可是安桥却是真的喜欢她。

安桥和她做了一场交易。

然后,秦穆笙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他要她一起回国。

裴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去了。

她抚摸着小腹。

她回不去了。

她在机场抱着他,痛哭失声。

而他不会明白,是为什么。

那一年,她二十五岁,她任性的,再也不是那个十四岁裴嘉的二十五岁。

她试着给他打过一次电话,那个时候,裴爱已经出生了。

小小的婴儿,短短红红的手,皮肤还有点皱皱的,育婴的助理说,过几天就会好。她抱着小小的孩子,逗她咯咯地笑。

很可爱的女孩。

她给她孩子取名叫裴爱。

她平静问了他的近况,问了他在国内的生活,问了小熙过得好不好。

她想说,小朗,我想你了,有空回来看看我好么。

话到嘴边,变成,小朗,我想小熙了,有空让小熙回来看看我好么。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地笑,不如你回来吧,也带小爱回来给我们看,我很想见她。

她笑着点头。

回国之前特意去上了瘦身课程,有了小爱以后,她实在是胖了不少。直到下飞机,她还在懊恼自己没有完全恢复身材。

在机场的时候,他去接机。

上一次,是她送他离开。这一次,是他接她回来。

她在他怀里,又哭了。

她真的不想走了。

回家的路上,他在开车。等红灯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知道,他也看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和楚孜说话。

说,楚孜,对不起啊。

她看着他慌张想要下车,可是已经绿灯了,后面的车队很长,都在按着喇叭,她抱着小爱也不能开车,所以拉了他一下。就只这么几秒钟,楚孜就不见了。

他回头看她一眼,虽然没有责备,但是她知道他不开心。

她想解释,她不是故意让他错过楚孜。

可是,她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

就让他认为,她还是那个任性的裴嘉好了

她任性地觉得,那样的裴嘉是最好的。

那一年,她二十七岁,她任性的,已经回不去的二十七岁。

没有人知道,在她二十五岁时候那个任性的决定。

她吹熄了十五岁时候的生日蜡烛,也吹熄了那时候单纯的愿望。

齐松朗,我要嫁给你。

她习惯任性。

也习惯了去爱那个人。

只是她发现,爱到最后,她竟然已经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感情。

她的纪念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她身后是温柔似水的少年。

她开启记忆的十四岁,她关上闸门的二十五岁。

没有人能懂得一厢情愿的单恋到底有什么值得纪念。

裴嘉其实也不懂。

她不聪明,甚至有点傻。

十四年。

十四岁开始,二十七岁结束。

漫长的十四年。

人可以懵懂很久,长大却只需一瞬间。

以前总觉得,总有一天,那个人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终于懂得,那不过是自己任性的要求。

她给他讲故事。

从前,有个小女生,她喜欢一个男生,后来她就嫁给他了。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从前,有个小女生,她喜欢一个男生,后来她就嫁给他了。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笑着问,那为什么都没说女孩是怎么喜欢男孩的,也没说怎么嫁给他的,更没说他们以后是怎么生活的?

她扁扁嘴,这只是个故事,不要计较这么多。

是的,这只是一个故事

【番外庄非】学会

庄非从小就聪明,没人怀疑这一点。尤其是,庄非身边永远都有一个样样不如他的齐松朗。

庄非心里瞧不上齐松朗。

老实,爱哭,好欺负,没心眼,别人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除了有一张很可爱的脸蛋外一无是处。

这就是庄非眼里的齐松朗。

小时候,两个人什么事情都是一起做。家里住得也近,连洗澡都是两个小孩光着身子一起,你给我搓搓,我给你搓搓。

齐松朗很听话,庄非的命令全都会听。

和庄非在一起,庄非是个小司令,齐松朗就是个小兵。

而且这个小兵,对庄非死心塌地得让同院里的小孩都眼红嫉妒。

其实,同院里的孩子,喜欢齐松朗的远比庄非多。因为齐松朗很乖,也不坏,而且长得可爱。庄非呢,虽然漂亮得不像个真人,可是身上老是带着一股戾气,从小就特别狠,欺负人从来不手软。谁都敢欺负,谁都敢打,而且打起架来就不要命,拉都拉不住。

不过庄非失控的时候不多。因为根本没人敢惹他。更多的时候,是他看见齐松朗被人欺负了,脑袋一哄,撸起胳膊就去揍人了。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庄非和齐松朗是一起的,两个人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就这样,一直到他们十几岁。

被说成是齐松朗的死党,庄非对这个事实十分无奈。他从来没想过和那么一个没用的人做朋友。虽然他记得,他们之间第一次说话是他主动开口。

那个时候正好是他父母离婚了,他爸爸把房子搬到齐松朗家旁边。他知道隔壁房间里有个和他一般大的小孩,可是隔壁却永远不会像他家那样吵吵嚷嚷,而是安静得可怕。庄非耐不住好奇心,去踹隔壁的防盗门。

一个皮肤很白的小孩开的门,眼睛很大,虽然年纪很小,可是看起来有点娇妖,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娇妖。也许第一眼看不出来,可是看久了,就会觉得有点媚。

这就是庄非对齐松朗的第一感觉。

这个女的将来绝对是个狐貍精!

喂!你叫什么!庄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差点翻到天上,可是心里却想着将来要娶这个女生做老婆。

齐松朗怯怯看着他,小声说,齐松朗。

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庄非后来知道,齐松朗每天都被父母关在家里,一个人挺可怜的,每天隔着防盗门去和他说话,久而久之,两个人就熟了。齐松朗也天天盼着他,他一心情不好不去,齐松朗就伸长了脖子,眼里含着眼泪朝他家看,看得他头皮发麻,最后还是出来了。

知道齐松朗是个小男生,还是过了一个月,他爸爸带着他正式登门造访齐家。

庄非那双恶狠狠的吊梢眼都快化成刀子把齐松朗刮个遍了。齐松朗还傻乎乎的,看见庄非来了满心欢喜,拉着他就不松手。

认识了一个月,庄非第一次碰到齐松朗。

手很白很软。

庄非撇撇嘴,切,要是个女生就好了。

长大了的庄非很有女生缘。他什么都做得好,虽然从来不学习,可是就是能年纪第一。在学校里是个出名的得奖机器,大奖小奖,数学物理,参加什么得什么,学校把他当个宝。他也就益发眼高于顶。

在别人眼里,齐松朗还是他最铁的哥们。庄非却心里暗想,你们都不觉得,这个人在我身边太平凡了么?

长大了以后,喜欢齐松朗的人还是比庄非多。

庄非很不平衡。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齐松朗随便一个眼神就勾走,不过独处了一个下午就闹分手。庄非气得肺都快炸了。

他样样都比齐松朗强,为什么那些女生一个个都瞎了眼看上那个连个脾气都没有的齐松朗!

庄非半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十几岁的年纪开始有了绮丽的梦,梦里的人不是那些柔软白皙的女生,而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庄非惊醒,冲进浴室,一边咒骂一边洗冷水澡。

为什么会是那张脸,明明秀气的要命,却偏偏流露出一丝娇妖,樱桃色的嘴唇里发出难耐的喘息……

庄非气得摔了一地乱七八糟的杂物。

浴室的龙头水开到最大,想着那个人的脸,他第一次释放。

第二天,齐松朗一大早又来叫门。

庄非,走吧,快迟到了。

庄非冷着脸拉开么,看着昨晚那张让他几乎欲罢不能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走啊。庄非没好气的说。

齐松朗觉得庄非只是起床气,早就习惯了,也没在意。

庄非整天脑子都是乱的,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抓着齐松朗到了顶楼。把他按在墙上。

齐松朗还是一脸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庄非心里懊恼,齐松朗一点事也没有,为什么只有自己怪怪的,平时那些片子杂志也没少看,怎么就光这么近距离地搂着他,就觉得有热烈的东西在体内流窜,很想爆发出来。

庄非……齐柏朗有些无措,小心看着他,还在思索自己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那副无辜的表情看得庄非怒火和欲火交织在一起越烧越旺。

他正要发火,却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齐松朗在害羞。

自己刚才靠近他的时候,他的脸红了,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明显。

庄非试探着用手碰了他的脸,果然他的脸更红了,还发出一声淫荡的呻吟。

庄非一把推开他,大声说,你发什么春啊你!

齐松朗被他骂得有些不明所以,可是习惯性地不敢反抗,只能张着眼睛无措地看着他,配上那张无辜却偏偏漂亮的脸,莫名的诱人。

庄非觉得身体更热了,很想就这样,把他狠狠推倒,然后像梦里做的一样,让他流泪,让他叫,让他勾住自己的腰。

可是庄非心里还是瞧不上齐松朗。长得天生那么淫贱都是他的错,还到处不要脸地勾引人。他暗自决定不能让人随便看见齐松朗这副表情。

冷着声音说,你刚才怎么那么奇怪啊!

齐松朗还没回过魂来,刚才被庄非大声骂的有点懵,讷讷地说,我没有……

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吧。

齐松朗不敢反抗,乖乖跟在他后头。

那天晚上,梦里继续。

只是比那一夜更加露骨,庄非醒来后受不了,又想着放学时候看到的那张脸上的表情,和那张嘴里发出的声音替自己纾解了两次,才勉强满足。

庄非有点懊恼,为什么会是他,那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齐松朗。

他不懂,就想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一看见齐松朗受了点委屈,自己就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要去替他干架一样。

他想不明白。

他庄非向来眼高于顶,所有人都觉得他了不起,他也真的觉得自己了不起。他长得漂亮,智商高,虽然脾气烂嘴巴坏,可是巴着他的女生总是前仆后继。

可是他一直好奇,为什么齐松朗看自己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淡淡的,却很温柔。

真的很温柔。

他忍不住又做了一次。

只要想着那双眼睛,他就隐隐躁动。

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热热的,胀胀的,让他有点疼。

猜不透的东西,他懒得去想。

反正他是庄非,没有他得不到的,尤其是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那天骑着自行车回家,却在路上遇见齐松朗站在雪地里,盯着一间咖啡厅发呆。本来想干脆不理,自己回家好了,谁陪着他在雪地里挨冻。可是明明车子都骑过去好远,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莫名其妙的难受,想着他那副魂都没有了的样子就觉得揪起来似的。低咒了一声,掉头又回去,还做出一副刚遇上的样子。

反正他那么笨,还以为自己真把他当成好兄弟呢。

是好兄弟吗?

不是吧。

不是么?

那为什么在一起这么多年呢?

只是因为分不开。那家伙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全要粘着他而已。

庄非对自己说。

玻璃窗很明亮,映照出里面的人。庄非认得一个是齐松朗的爸爸。而另一个,他呆了两秒,手渐渐握起。

庄非把齐松朗带回他家,播了刺激的电影,给他灌酒。

堕落好了。就做他梦里做了无数次的事。

既然要毁掉,那就一起吧。

狠狠贯穿他,占有他,听着他哭叫着喊自己的名字。

少年青涩的吻,和充满泪水的眼睛。

庄非不知道自己心里渐渐破土又渐渐死亡的东西是什么。

他只知道将那人抱在怀里狠狠凌辱的时候,他并不如想想中快乐。

他看着怀里的人因为他而迷乱放荡,心里尖锐的疼。

他其实知道齐松朗喜欢他,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对一个人会如此委曲求全。庄非从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十几年的友情里面,还掺杂了太多数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庄非忍不住吻了他的嘴唇。

柔软的,鲜嫩的,玫瑰一样的。

只要一吻,就欲罢不能。

小朗,我好喜欢你……

怀里的人只因为这一句话就彻底沦陷。即使疼痛也不抵抗,只是紧紧抱着他,流下眼泪。

庄非,庄非……

庄非堵住他的嘴唇,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一连几天,齐松朗都躲着他。庄非嘲笑,也不去戳破,可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气,但他还是选择忽略。终于在楼梯间堵到他,笑着说,小朗,你该不会是紧张吧?就只是互相帮助而已啊。

庄非笑着看他落荒而逃

待他的背影仓皇消失,庄非的眼里笑意退去,只剩黑暗。

那天齐松朗流了很多血,染红了他的衬衫。

很痛吧。

这句话,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开始打架,拼命地打,只要有人打架他就要参一脚。直到有一次,把另外一个学校的混混打成脾破裂。庄非爸爸动用了关系,把事情压下去,可是也没法继续在原校念书了。干脆打包把庄非扔到一所上海的寄宿男校。

你不是爱打架吗?那里么有你打的。庄非爸爸如是说。

庄非撇撇嘴。他的无法无天有一半是跟他爸爸学的。父子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走那天齐松朗去送他了,眼眶红得跟个什么似的,看得庄非心里一阵一阵的生疼,很想揪进怀里狠狠欺负,看他还敢再做出那副y荡的表情。

可是他终究只是装作笑嘻嘻的样子,无所谓地说,拜拜了,小朗。

直到登机前一刻他还维持着笑容,确定那个人看不见以后,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冲到洗手间里解决问题。

新学校确实乱的厉害,都是男生,所以小动作特别多。庄非长得太好看,精致妖娆,让人一看就动了歪心思。他刚到学校的时候,不少人都对他动了手,可是全都被他揍得很惨。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吃了不少暗亏。直到秦南出现。

秦南几乎可以算是那个学校的老大。他很少动手,可是所有人都怕他。

庄非一直认为没人比自己长得好看了,可是见到秦南的时候,庄非懵了一下。

长得真的漂亮,漂亮得无懈可击。

秦南的漂亮不像庄非漂亮得有点妩媚妖娆,是那种真正男孩子的漂亮,高贵,矜持。

秦南出手帮了他。

庄非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兴趣。

他闻到了同类的气味。

庄非会不自觉地拿秦南和齐松朗比较,越比较就越见到齐松朗什么都不是。比起秦南,齐松朗简直就像个没脾气的娃娃,不禁摔不禁打。就算自己真是喜欢男人,也应该是喜欢漂亮得不像话的秦南啊,怎么会喜欢那个一脸清纯实则淫荡的齐松朗呢?

庄非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确定自己喜欢的一定是秦南。

国中结束,他被老爸召回了北京。暑假时候,一起去打篮球,秦南也去了。庄非看见秦南眼睛一直盯着齐松朗,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堵得慌,闷闷的,还有点不安。

那次,他没有介绍秦南和齐松朗认识。

齐松朗总有点淫贱的样子,秦南扛不住也说不定。

庄非这么对自己说。

后来秦南去美国了。自己和齐松朗一路就像是分不开一样,一路高中,直到大学,也是三天两头地碰面。

庄非其实还是能看出齐松朗喜欢自己,他老是有事没事就来找自己,还自己带点吃的喝的,甚至还跑去学打篮球,就是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多点时间。

庄非心里在嘲笑齐松朗,那么差劲还总是在自己身边,该不会是对那一次念念不忘吧。

想着想着,他自己有点笑不出来。他觉得心里忽然有点疼。

接过齐松朗坐了两个小时车送过来的饭菜,招呼一声,全都分给别人吃了。

他变了,可是有些事情却也没变。

比如齐松朗还是和他腻在一起,比如他的女朋友还是会被齐松朗抢走,比如齐松朗受了欺负他还是鸡血似的去打架,比如他梦里出现的脸还是同一张。

本来还算平静的日子,终于在秦南回国以后打破。

庄非怎么也想不到齐松朗会爬上秦南的床。

他想到那个只要被他看一眼就能脸红上半天的傻瓜,酡红着脸发出猫似的呻吟躺在秦南的床上,他就觉得血液都在沸腾。

他想了各种手段报复。

理由很明确,齐松朗居然抢他女朋友还不算,连秦南也要抢。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秦南的。

庄非就这么认为着。

他看着齐松朗被秦南误解,折磨。那个人到底还是傻,最后都已经知道全是自己做的,还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很想狠狠把他压倒,弄哭,然后听他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但他不必,他清楚那个人心里只有他而已,甚至和秦南在一起,也是为了他。

庄非知道,这场战役里,他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齐松朗终于死心,决定不再缠着秦南。庄非也大发善心,还愿意和他做朋友。

看着那人居然一天到晚想躲着他,庄非又怒气不打一处来。

都说了还是兄弟了,这么还那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以前他能享受的亲密为什么一样都享受不到了。现在那个人连碰他手一下都不敢,气得他很想干脆把齐松朗压在床上做几次算了。可是他还是忍住,想着,来日方长,那个人对他迷恋成那样,怎么也逃不出他手掌心。

比起那个傻瓜,他更烦心的是那个和他同母异父的齐柏朗。成天一副好宝宝的样子,把那个人耍的团团转,甚至还为了齐柏朗和他顶嘴。

没等他解决齐柏朗,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庄非记得那天在盘山公路上,远远看着那个人一个人在路上走。周围很黑,连路灯都没有。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可怜,不知道走了多远。

身上破破烂烂的,满是暧昧的痕迹,看得人身体一阵一阵的躁动。

那双眼睛还是很温柔,可是却盛满了绝望。

庄非……我都是为了你碍…

只听见这一句话就让庄非口不择言地出口伤害。庄非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句话就像是他的死xue一样,他不敢听。可是那个人却偏偏不要命地说出来。

庄非看着那个人渐渐眼睛里的光彩全都熄灭了,剩下一片死寂。心忽然就慌了。就在他刚要开口安慰的时候,那个人却忽然笑着说没事。

庄非忽然有点恍惚。他应该像每一次一样替他去打架,把欺负齐松朗的人狠狠教训,然后再让齐松朗像是看英雄似的看着他。可是这次,他没有。

齐松朗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睛。

庄非又觉得心开始疼了。

很疼很疼。

可是不能承认。

不能。

一旦承认,就要面对太多东西。

庄非……我爱你……

庄非呆呆听完他说这句话,然后离开他。

站在原地,不知道多久。疯了似的开车,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庄非觉得慌,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路忽然都模糊了,过了很久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哭了。

他找到陈嘉易,狠狠和他打了一顿,不要命似的。他很多年没打架了,可是这一次好像要把积攒的怨气一下子全都发Xie出来一样。

是傻瓜吧。

怎么能让他就那么走呢。路上连个灯都没有,要下山还有多远都不知道,他那副样子,一看就是被强暴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为什么让他这么走了……为什么不拦住他,把他带回家也好,和他说会话也好,为什么就这么让他走了,不是兄弟吗?为什么不帮他?

陈嘉易打架也很厉害,可是庄非打得根本就是连命都不要了。齐柏朗在一边看得发呆,说,庄非疯了。

秦南看了一会,揪起他,不分地方就开始打。

庄非还手。

他和秦南第一次交手,两个人都很厉害,但是庄非毕竟不是秦南的对手。

秦南下手很狠,不留一丝余地,像是发泄一样打在庄非身上。

庄非也狠,眼前的秦南不是他喜欢的人了,而是一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自己又这么会做出对小朗那么残忍的事,都是他的错。

都到了那个时候,庄非还是学不会诚实。

三年后,查到齐松朗在A城。

楚孜就像是个废物,不仅没把人找回来,还私自跑了回来。不过庄非也就顺手用楚孜把人逼了回来。

人瘦了,还是很苍白。看见齐松朗手上的小伤口,庄非心里一刺一刺的难受。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时候让他手上有这样的伤口,全都是因为他离开自己才会这样。

知道那人心里对自己还是迷恋,随随便便撒撒娇,装装可怜,就能把他的心收回来了,可是没想到,那人居然总是试着躲开自己。

庄非心里烦躁,一生气就又忍不住伤害他。本想说其实秦南也不是很重要,可是一看那人都不在意自己了,就又忍不住气他。看着那人眼眶都红了,又立刻心里心疼不舍乱作一团。

庄非高傲惯了,他还没能学会温柔。可是他那时已经学会了一件事,自己的东西,一定要绑在身边,不能轻易放手了。

齐柏朗,陈嘉易,秦南,这几个一个也不好对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闹出了遗产案。到了美国,总提醒着自己要注意态度注意态度,可是看见他和别人卿卿我我就怒火烧得什么都忘了。只想着自己也不能吃亏,要好好抱着他亲热才能满足。

于是,他又控制不了,伤了那人的心。

他舍不得,可是他学不会表达。

终于在浴室里抱了他,碰触他的皮肤,感觉他的体温,听见他喊出自己的名字。

听见他说,庄非,我想你了。

心忽然就疼得排山倒海。

他也想了。真的。

想起那个时候两个孩子手拉着手,懵懂无知,可是却那么单纯。

没有其他人,谁也没有,就只有他们两个。

为什么变了?

明明只要看他眼眶红一下,就能揍遍半个学校的自己,为什么不见了。

他一直认为自己聪明,而他的小朗只是傻得要命。

可是他的心好疼。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也傻一点。

只要傻一点,就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还是我的,我还是你的。

小朗,真的,我想你。

很想很想……

吻着小朗的眼泪,心上被眼泪烫出了伤口。

我从来都不许别人让你哭,可是我却让你哭了。

我……怎么能呢……

那个时候,庄非没能学会爱一个人的方法,可是他学会了认错。

处理完秦穆笙的事,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见人总算平安无事回来,才放心。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独处,又忍不住用原来的语气说话。

庄非懊悔,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还是那副不客气的样子,看见齐松朗微微低着头的样子,心里一揪一揪地疼,只想搂进怀里好好疼爱。

还是强迫着抱他,因为庄非清楚自己对他就像是毒品一样,他怎么也抗拒不了。

听见他还说不相信自己的话,想尽办法想表现给他看,却忽然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甚至嫉恨起陈嘉易的柔情蜜意能把人哄得晕头转向。

庄非骄傲惯了,做不来那些甜言蜜语。

只能一遍一遍地吻。一遍一遍地说。

小朗,我错了。

小朗,我错了。

小朗,我错了。

他怎么能放手让小朗去受欺负呢。

嘴唇深深吻着,眼泪也止不住。

庄非很讨厌哭,他却控制不了。

这个世界上,让他觉得控制不了的事情不多。怀里的人是一个。

庄非也不知道,这样的挽回来不来得及。

那个人从来不是备胎,从来不是。

庄非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情人,可是他会改,他真的会改。

只要能让那个人再看他一眼,他就什么都愿意。

没有那个人的世界,他受不了。

庄非一向认为自己聪明,可是去学习怎样爱一个人,他花了二十年。

但是,他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再爱一点,再爱一点,再爱得多一点。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那人伤一点心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做到,那才是真正的学会。

庄非骄傲,可是他学会了,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要记得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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