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禁足后期女主为了翻盘,主动联络谢毓,郑清婉不希望他们俩再有牵扯,藕断丝连怪麻烦的。
“本宫被禁足,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何来谈争,况且北地旱灾,情况严重,事务繁忙,本宫又怎好打扰。”贤妃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旱灾之事皇上派了世子去赈灾,想来能妥善解决。至于见不上面,皇上待娘娘好,娘娘该是知道的。”郑清婉也不装傻,话挑得更明白了些。
贤妃眯了眯眼,端起手侧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说:“世子妃来,到底意欲为何?”
郑清婉笑笑:“自是希望娘娘和皇子们好的意思,娘娘是王妃的亲侄女,按道理我也该叫娘娘一声表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娘娘不争,就得我们争。但谁争都不如娘娘争,娘娘早日想通,我们才好为娘娘助力,翻身也会更容易些。”她左一个娘娘,右一个娘娘,说得仿佛比唱得好听。
贤妃听了挑眉:“你怎么会觉得本宫还有翻身的可能?”
“娘娘命格本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慧远大师是公认的当世之师,定会为娘娘作证清白。”郑清婉回以笑脸,语气柔和,“况娘娘身后不仅有清河崔氏。”
多说无益,她久在此地也怕招人忌讳,于是就此告辞,贤妃没有挽留,只是点点头让她走了。
郑清婉走远,妙意轻声走上前收拾茶盏,贤妃偏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世子妃为什么这么想本宫主动争宠?”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主儿您复宠,对皇子,对崔家,甚至于对郑氏都是好事。”妙意自小跟贤妃一起长大,比贤妃大两岁,素来稳重,什么问题也都是敢说的,“只是奴婢觉得世子妃说话未免有些太鲁莽了。”
“鲁莽?确实有点,好多年没遇到这种人了,要什么直接明白地说,不藏着掖着,在这儿久了,本宫还真有点不适应。你说她为了给自己谋利,可我总觉得她只是为了世子不被本宫牵连。”贤妃转了转手里的佛珠,神情有些落寞:“罢了,人家到底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关心自己的夫君最是应该不过。”
妙意察觉到贤妃心绪低落:“主儿,奴婢冷眼瞧着,皇上这些年对您也是用心至极,奴婢斗胆说几句,其实您犯不着跟皇上置气,您向来拎得清,这次也可得看清楚了。”
贤妃叹了口气:“入宫几载,我何时与谢毓有过来往,他若进宫,我必定避嫌不出,送嫁那天是我不对,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可我哪有动过一次非分之想,他怎么就不信我,还要处处针对谢毓,谢毓明明最是无辜。”她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可怜曜儿和曦儿还遭人惦记,为了他们,我也必得出去。”
“娘娘说得是。”妙意整理完好躬身行礼退下。
出了昭福宫,郑清婉又回到慈宁宫复命,再陪着太后下下棋,赏赏花,约摸快到午时正,她就拜别了太后赶去了玄武门,打算早去在玄武门等着谢毓。
谢毓是踏着点出来的,跟一群上了年纪的老臣远远地走来显得格外突出,身材高挑,清逸俊朗。
待他们走得更近些,郑清婉便从舆轿上下来,周边大人见了她遥遥拱手见礼,自觉地从谢毓身边散开了。
郑清婉保持着端庄微笑,对那些大人也点头回礼,而后就见谢毓一步步踏着金砖绿瓦走到她面前,替她掀开舆轿的帷帘,对她说:“外面热,小心伤了身。”
“等你我不怕热。”她的回答简单又炽热。
看着她眼里的光亮,谢毓笑了,浅浅的,像是极满意,说道:“好,我只是担心。”
两人进了轿,谢毓挑帘对挑夫说:“劳烦去明正宫。”
明正宫?这不是皇上住的地方吗?谢毓是不清楚皇上在吃他的飞醋吗?怎么还往敢皇上跟前凑,他就不怕被皇上一刀了结了?
见郑清婉眼睛惊异地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谢毓安抚道:“没事,吃个饭而已,有我呢,你安心。”
“好,但有件事我想先跟你说清楚。”郑清婉抛去震惊,带了一点小忐忑,“今早太后派我去给贤妃娘娘送东西了。”
“嗯。”他收敛了刚才的温柔笑意,认真地看着她,示意她再说下去。
“皇后想要抚养三公主和六皇子,被太后训斥了,景妃要走了昭福宫守门的下人,院里只留了个年岁不大的宫女。”她说着悄悄觑了一眼谢毓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专注。
她顿了一下,没带半分隐瞒,接着说:“我去的时候,娘娘和她的贴身婢女在小佛堂礼佛,我猜应是扰了她的清净,但她脾气真的很好,没有责怪我,还叫进了偏殿招待我。”
“今早发生的事我都给娘娘说了,娘娘很担心。”谢毓听到这里神色凝重,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但是我给娘娘说,娘娘身后不仅有清河崔氏,还有我们也能给她助力。”郑清婉这话无形之间就把谢毓和贤妃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她和谢毓才是一体能共进退,而贤妃不过是他们小两口共同的亲戚,是打算一起扶持的人,这不一样。
谢毓闻言,车里低气压的环境轻松不少,郑重地说:“贤妃那边还得你多多照料,我会尽力把旱灾的事解决好,有什么难事,你再给我讲。”
没问题!只要你俩不单独勾搭,不就是个传声筒嘛,当就当,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她要得体大方,给谢毓留个完美嫡妻的形象,而且这话怎么传还不是她想怎么传就怎么传。
想让谢毓一开始就一下子丧失对女主的热爱并不现实,以退为进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郑清婉没有疑议,点头应了声好。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