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制于人很不爽,但内力用不了,云沐也没什么逃走的心思。
叶照眠在房中睡了个午觉,不多时起来,又到院子里看了一眼,见云沐还在那个地方,也不动,抱着膝盖蜷着,像条狗一般。
“吃吧。”叶照眠扔出来两个面饼,落在地上,又舀了碗水,放在云沐面前。
云沐在厉锋地位尊贵,他虽不喜享受,可待遇不会差,看了叶照眠一眼,不想碰这些东西。
叶照眠转身回入,云沐在院里张望,见叶照眠对着一,研究一张方子,想必无暇来管他。
从被追杀开始,至少三天没有进食,等了许久,饥饿战胜了他的思想,云沐还是捡起饼,吃了起来。
嗓子火辣辣地疼,云沐尝试着小声说话,发现自己没法开口,被毒哑了。
没办法了,只能暂时观察一段时间。
叶照眠折腾了一下午药方,似乎有点头疼,到院子里头站了一会儿,提着根绳套,朝云沐脖子上一套,拉紧。
云沐登时涨红了脸,以为叶照眠要把他吊死,双手抓着绳圈,让它松一些,可内力怎么也冲不破禁制,身体也尚未恢复,根本动不了丝毫。
叶照眠却不说话,将绳子的另一头在柴房的门把上系紧,像拴狗一般拴着云沐,便又出院子去了。
绳子的范围恰好能抵达茅房、柴房,云沐便这样被养在了院子里。
夜里回来时,叶照眠又是一脸烦躁,扔给云沐点吃的,云沐吃了,屋里亮起灯,叶照眠的影子映在窗上。
深夜,叶照眠出来看了一眼。
院子里已不见那少年。
绳子的一头拴在柴房的门上,另一头则进了柴房里。
显然是云沐找到了地方睡觉。
叶照眠突然觉得很好笑,关上门,睡了。
云沐躺在柴房里,设法解开脖子上绳套的结,可那是牛筋绳做的,绑得非常紧,他无论如何也解不开,只得戴着它睡觉,总觉得很不舒服。
阳光从帐外投进来,照在云沐的脸上,他睁开双眼,醒了,面朝柴房顶上的裂缝,裹着粉尘飞扬的光束、冰冷的地板、木柴与炭的气味在身周萦绕,他爬出柴房,清晨里鸟叫声不绝于耳,叶照眠的房门还关着。
云沐脖上系着绳子,一夜过去,脖颈已被摩擦得破皮,但是和曾经受过的伤相比,并不算什么,他到井栏边上打水,洗脸,洗脖颈,洗去一身酸臭味。
叶照眠听到外面的声音,疑惑起来,一身雪白单衣,高大的个子站在门里朝外看,见云沐洗完脸,顺手还给院里的花栏依次浇了水,有些地方太远,云沐又被那牛筋绳限制了行动范围,便只好作罢。
“喂,给我打桶水。”
云沐何时受过此等屈辱,若是内力还在,豁出性命也得和这人斗上一斗……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他打了一桶水,放在院子正中央,朝前推了推,叶照眠欣然一笑。
云沐忙完以后,便坐到花栏旁,靠在院墙里,望着靛蓝色的晴空。
叶照眠起来后,匆匆洗漱,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院子。
云沐则在院里坐了会儿,依旧思考去路的问题,骤然遭遇这变故,他的心情已逐渐平复下来。
根据北朔的所作所为推测,多半已经被天玑逼急了,当前自己须得暂时避开厉锋的人,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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