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他愣了愣,不懂是何意:“天玑自会照拂。”
云沐一走,天玑阿法芙联手,北朔必然落败,下一任教主将落谁手不问可知,他并不担心天玑的处境。
至于香雪,她是个好女子,但对他而言也仅止如此,无甚挂心之处。
“你不是曾在玉映阁留宿,怎的恁般薄情,我以为你是喜欢的。”云沐淡淡的扫了一眼,听不出是何种情绪。
脑中立时昏眩,未想过云沐居然知晓,待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语塞,见他说不出话,云沐笼起双袖,黑眸映着迷离的灯光水色,绚亮而诡异。
“你倒是对天玑很有信心,笃定他一定能继位?”云沐似冷笑了一下:“北朔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不然也不会追我们至中原。”
“什么意思。”
“那一日北朔的非份之想,猜我用什么手段推了时日?”
凌苍一直疑惑,北朔并非易与之辈,却甘心被云沐施用缓兵之计,必有缘由。
“很简单,条件交换。”没有理会他的沉默,云沐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告诉他,天玑的弱点根源在于温宿,掐住温宿,足以控制天玑的一举一动。”
“一时寝席之欢,一世至上尊崇,何轻何重北朔分的很清楚,何况在他眼里,一旦成为教主,我迟早是囊中之物。”
凌苍的手心蓦然冰冷,耳畔唯有湖水击岸的轻响。
“你担心了?”云沐突然笑起来,笑声清如银铃,欢悦而促狭,眉眼隐有一丝嘲弄。
“三年前我已在温宿王廷伏下密探,离教之前温宿王已死,新王不过弱子。北朔知道了又如何,这枚棋子没什么用,你大可放心。”
“你……”心一松,看他戏谑的淡笑,简直不知该喜该怒。
“我不过是戏弄你。”云沐偏了偏头,如一只任性的猫,不负责任的品评:“生气的样子倒还真有点吓人。”
“很有趣?”
仿佛未听出凌苍的不悦,他点点头:“你是关心则乱,让北朔继位对我有何好处,我怎可能便宜了他,只不过可惜了阿法芙。”
“你对天玑也没好感。”
“说的对,但天玑不像北朔那么贪心,成为教王后必然有数年用于巩固权位……”
“不至将手伸到中原,你也可以乐得逍遥?”凌苍没好气的道。
假如北朔执掌大权,基于多年执念及被利用的不甘,必定出尽手段入中原探察,云沐虽不一定畏惧,却也多了顾虑,不如索性任天玑攀上玉座的好。
云沐并不否认,微微一笑:“现在倒是旁观者清。”
“天玑北朔嗜权,阿法芙自甘堕落,你呢?”凝视着一如局外人的云沐,他忍不住问:“杀掉教王之后,你想要什么。”
“我?”云沐稍一愣又笑起来,少了戏谑,多了一份微倦的慵散:“我只想看看不同的景致,和我印象中的有何不同。”
清冷的声音低下去,几不可闻:“还有我的过往……”
凌苍听不大清,正要探问,忽然感到侧方有人。
“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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