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完又觉得愤懑,他替自己打抱不平,也替沈西遇打抱不平,或许是季赫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给了沈知年底气,他的话里带了指责,“你说你是我爸爸,那你为什么从我出生就没出现过,爸爸一个人养我很不容易,你为什么不出现呢?”
季赫罕见地无话可说了,很久之后,季赫说话语气已经带了一丝哄,他说:“那我现在开始弥补,好不好”
到底是小孩子,耳根子软,加上季赫又是示弱一样的做法,沈知年犹豫一下,最终给了一个保守的回答,“看你表现。”
季赫轻轻笑了,又捏了捏沈知年的脸。
季赫现在是越看沈知年越喜欢,这是沈西遇十月怀胎为他生下的孩子,像他,也像沈西遇,就连性子都和沈西遇有些像。
沈知年被他捏了,又是想说点什么表达不满,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气鼓鼓地往沈西遇怀里缩。
季赫差点笑出声,给两人拉好被子,也同样躺了下来。
他此时庆幸这个床够大,如果是沈西遇住处的床,应该是睡不下三个人的。
一觉睡醒,沈西遇发现自己左边手抻不开,右边手同样抻不开。
迷茫地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人是沈知年。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把沈知年往怀里搂了搂,又把他汗湿的脸颊擦了擦。
正要往后挪动一些,沈西遇受到了阻隔。
他懵懵地转头,看见的是季赫。
这一眼,几乎把他吓得从床上蹦起来,沈西遇这个动作把沈知年吵醒了,他揉着眼睛问:“爸爸怎么了?”
沈西遇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拉着沈知年下床,没再管季赫,他推开了卧室门。
外面的人是原成,他耸拉着脸,一副全世界都欠我钱的样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冲沈西遇打招呼,“早啊,快吃早餐吧,今天我送你们去上班上学。”
沈西遇见他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忙拒绝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的。”
原成把早餐往他的位置推了推,漫不经心道:“快吃吧,你们一个刚抽血一个小孩子,能自己去干什么”
推脱不得,沈西遇只能一起吃了早餐。
一路上原成一直打哈欠,沈西遇有些担忧:“你这样是不是疲劳驾驶了。”
原成动作一顿,掩盖住自己的行为,说:“我怎么可能,我只是习惯了,但我一点都不疲劳。”
沈西遇似信非信,捧场地应了声,继而又不太信任地问:“你真的不是被逼着来的吗?是自愿的”
原成看傻子一样看他,“开玩笑...”
沈西遇松了口气,一口气没松到底,又听他继续说,“我怎么可能会是自愿的,拜托,大早上的谁乐意出门。”
沈西遇:“……”
半晌,沈西遇提议:“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们真不用你送。”
原成神神秘秘地朝他笑了笑,“我虽然不是自愿,但这是有代价的,你真觉得我们这么体贴,也不对...”原成换了个说法,“毕竟季赫醒来,这些欠下的东西都要还的。”
沈西遇:“……”
原成拉开了车门,“走吧。”
把沈知年送到幼儿园,看着人下了车,在到公司的路上,沈西遇没忍住问,“你刚才说,要让季赫还,是还什么”
原成“噗嗤”一笑,调侃他,“还琢磨呢?”
沈西遇躲开了他的视线,好在原成没有继续揶揄他的意思,解释说:“不至于还什么,你也别有太大负担,我和你开玩笑呢,我们做这事,是因为和季赫是朋友。”
原成说话认真了些,“别看季赫这个样子,他以前帮过我们挺多,相当于朋友间互帮互助吧。你要说具体他会还什么…这事吧,你自己问他去吧。”
沈西遇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偏偏又没什么办法,原成这人,说话偶尔正经,偶尔又很飞,很难知道他的想法。
沈西遇摇了摇头,公司就在前面了,他下了车,和原成告了别,后面传来发动机轰鸣声,原成是真的很急着走人。
沈西遇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笑了,可能是因为血液流失,他现在走路时腿还是有些软,原成没说错,他这样带沈知年出门,是有些吃力。
这一天,沈西遇几乎没有什么工作,原本的几个任务被老板分给了新来的人,沈西遇突然成了公司的闲人。
没任务往往意味着他要走人了,沈西遇自己其实认知很清楚的,单身带娃,也请过几次假,这样的确很没有竞争力。
沈西遇不是那种只会按兵不动的人,他主动去找了老板。
能留住工作更好,留不住也没事。
刚一敲门,老板的声音就同时传出,他说:“进。”
沈西遇踏进门的那一刻,就察觉出周围的不同,和以前只在老板身上闻到的那一丝味道不同,现在的味道更加浓烈。
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也是一个吸血鬼。
沈西遇愣愣地站在原地,老板先给他擡了一个椅子让他坐下,开口很亲切地说:“领主夫人,你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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