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穿好衣服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是他火气上头,只想教训顾昭。但现在静下来仔细想想,顾昭和他几乎同吃同住两年也没对他做些什么,除了那天吻了他,所以今天的事情,大概率不是他做的,而是平城王安排的。
时洛心中给平城王记上了一笔,好整以暇的坐到床前,开始三司会审:“顾公子现在觉得好玩吗?”
顾昭沉默了一会儿,才张嘴道:“不是我,洛洛,我不会做这种事,应该是平城王派人做的,我不知道,我是回来看到你才知道的。”
时洛听完,果然和自己猜的差不多,不过时洛当时被绑起来的时候尴尬到快要升天,再想出口气的心理下,他并没有放开顾昭,而是转移了话题问其他的:“我听平城王叫你朝华表弟?”
这次顾昭回答的很快:“顾昭是我的化名,我本名姓朝单名一个华字,表字是昭,顾是我外祖母的姓。所以也可以叫我顾昭。”
原来竟然是化名,难怪时洛觉得上京城中没有姓顾的人家与顾昭对得上。时洛继续问:“你是皇亲国戚?上京城中似乎没有姓朝的皇亲国戚?”
顾昭嗯了一声:“我母亲是端羽长公主,二十年前被送到了南诏和亲。”
“你母亲居然在和亲之前生下了你?”时洛猝不及防吃了一个皇室大瓜,震惊不已。
顾昭对时洛的想象力表示难以理解:“不是,我父亲是南诏国主,我是南诏太子。”
顾昭至少在大云呆了两年多,时洛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看那些之乎者也的书籍,为什么看到灾民会那么难受,因为他背负着一个国家。
时洛询问道:“你是南诏太子,怎么会在大云呆这么久?”
“因为一个人,一个我惦记了十几年,想守护一生的人。”
时洛沉默了,而后轻声道:“顾昭,不要把时间放在没有希望的人身上,你身份尊贵,总能遇到更合适的人。”
顾昭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我觉得,他才是最适合的人。”
“你还年轻,而且你还是身负一个国家,未来要做帝王的人,怎能陷入儿女情长这种小事?你也看到了这些灾民的惨相,你难道也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置你的子民于不顾吗?”
顾昭声音低沉带着些许颤音:“难道就因为我是南诏太子,我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吗?洛洛,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
“未来帝王的喜欢,我承担不起。你有想过你的父母会同意吗?你的朝臣会同意吗?你的子民会同意吗?”已经有了一个君以寒的前车之鉴,时洛不会再相信爱情,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皇室中人。
顾昭反驳时洛:“父皇能为母后空置六宫,我也能做到,而且娶什么人是我的家事,与朝臣子民何干?对他们来说难道不是我做一个贤明的太子比我娶谁更重要吗”
果然是个天真的少年郎。时洛叹息一声,不欲再争辩,留下一句:“我们不合适。”便离开了。
在时洛刚打开门的时候,听到了背后传来顾昭带着祈求的声音:“洛洛,所有的阻碍我会一一扫除,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时洛脚步一顿:“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放弃吧,顾昭。”
顾昭轻柔又坚定的声音,像叹息一般飘散在房间里:“我不会放弃的,洛洛。”
时洛直接出门到了隔壁卧房,毕竟他现在不是平城王府的护卫了,而是平城王送给顾昭的男宠。不可能再回护卫的院子,只能和顾昭住在一个院子。
顾甲回来便看到主上的房门已经打开了,进门便看到主上被蒙着眼睛绑在床上的画面,一边帮顾昭解开,一边有些口不择言道:“主上,洛少爷怎么能这样对您!一点都不心疼你受伤了,居然还把你绑起来,真是禽兽!”
顾昭不悦:“你在说什么?”
顾甲解下顾昭蒙着眼睛的布条后,顾昭便见到自家手下一言难尽的眼神,手上还拿着一瓶金疮药和另一个小盒子,十分恭敬的递给他,嘴里念念有词:“一看洛少爷就没给您上药,这是属下去找平城王府医拿的金创药和消肿的脂膏,主上记得上药。如果不方便的话,属下可以帮您把洛少爷叫过来。”
顾昭听到脂膏二字的时候,太阳xue突突的跳,瞬间顿悟了自己的属下都脑补了些什么,更气人的事为什么他觉得需要脂膏的是他顾昭而不是时洛,这人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顾昭毫无感情的看了一眼顾甲:“顾甲,去城外那条河里面好好洗洗你脑子里的那些废料,再让我听见一次,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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