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颜神医似乎比时洛还要惊讶,这种事情,当事人居然不知道?看来是有什么隐情,不过都是他们小年轻的事情,他人老咯,管不了那么多了。原本他是看在朝华确实不错的份上,有心帮朝华一把,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时洛摇头,他昏昏沉沉的躺了许多天,确实不知道那三个人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颜神医活了大半辈子,一直醉心于医术,但并非是不知俗世的人。但他还是劝了时洛一句:“年轻人,有的人一辈子很难得到人真心相待,既然有幸遇到一个真心之人,为什么不试试呢?或许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别在一个地方陷入太久,没什么是过不去的。老夫托大多说了几句,别见怪。”
时洛知道颜神医是为他好,笑笑:“多谢。”
另一边,刚出宫的温若在宫门口遇到了入宫的朝华,朝华看起来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什么事能让朝华连太子风度都不要了,这般匆忙,难道是——阿洛的事?
温若当机立断,折返回宫。
君以寒恰好在沉思如何处理君以行,继续托下去是不行的。朝臣的奏折日日不断,还有温若和朝华两个苦主盯着。但该怎么处理呢?一向雷厉风行的君以寒竟不知该用那个罪名定罪,毕竟君以行罪行累累,随便一个都够夺了他的王位,甚至死上几次都是便宜的。
小福子小碎步跑进御书房:“陛下,朝华太子求见。”
“朝华?”他不是刚回去吗,怎么又来了。
君以寒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宣。”
“宣朝华太子。”
朝华恢复以往的温和,完全看不出一丝刚才的急切,跟着内侍进去后拱手行礼道:“朝华拜见陛下。”
“起,赐座。太子何事找朕?”
朝华也不和他绕圈子,直接道:“本宫想请陛下赐些西月花给内子解毒。”
“西月花?”君以寒思索了一番,宫内确实有西月花,被供奉在太庙,但要取西月花却并非是一道圣旨就可以解决的。
君以寒面色不变:“太子可知西月花乃是我大云国花,并非什么一般物品。”
朝华温和道:“知道,朝华愿与陛下等价交换。”
“哦?”君以寒眸色微沉:“不知太子愿意用什么来换?”
朝华依旧温和:“不知陛下想要什么?”
君以寒有心试探朝华,语调平淡而又蕴含深意:“不如拿三座南诏城池来换,如何?”
朝华表情皲裂,转瞬又恢复成一贯的温和:“陛下说笑了,这等大事非朝华可以决断,陛下换一个朝华能办到的条件,如何?”
君以寒反问:“看来太子妃的价值连三座城池都比不上?不过太子既然说了决断不了三座城池的归属,那朕也不妨直接告诉你,虽然朕是大云皇帝,但西月花,也并非朕一个人就能决断的。”
君以寒是在威胁他!这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朝华依旧温和道:“陛下别忘了,内子是因为平城王下的毒才需要西月花解毒,谋害南诏太子妃这个罪名,陛下觉得平城王接得住吗?”
“他与太子并未经过三茶六礼,明媒正娶,不过是未来太子妃罢了,更何况他是大云的人。”未来二字说的尤其重,君以寒不接受朝华的反威胁,反正现在该着急的是朝华,不是他。
朝华看着君以寒冷漠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五年前,君以寒是否也是这幅模样,冷眼看着时洛陷入绝境。这一次,他还是做了和当年一样的选择,亏得他在时洛走后还那般装作深情,简直让人作呕!朝华掩盖住眼底的厌恶,温和如初:“陛下可否换个条件?”
君以寒并未想过不给,只是在想该怎么给,毕竟是南诏太子妃,总得让大云得些好处才行,也好堵住朝臣的幽幽众口。君以寒沉默半晌,这几年连年征战,内部又灾荒,国库虽然有银子,但完全不够花,现下国库空虚,便换了另一个条件道:“今年给大云朝贡三十万两白银以外加不计较平城王做下的事,如何?”
自父皇娶了母后,南诏便年年朝贡大云,但并没有很多,不过三四万两而已,况且大云还会回礼,算下来南诏并未有吃亏,现在居然让他一次性朝贡三十万两,纯属是狮子大开口。但也不算很难达成的条件,更何况洛洛也等不及。这么一想他私库还有些钱财,凑一凑咬咬牙三十万两还是能拿出来的。至于不计较平城王,意思应该是不论他还是洛洛,都不能再用平城王那个的事来做文章了。
朝华咬牙道:“好!”
“太子可真是痴情,”君以寒没想到南诏又出了一个情种,上一个当然是现在的南诏皇,没想到朝华也是,两人不愧是父子。不过总归是大云占了便宜,君以寒微微勾起嘴角:“好,小福子,派人去取西月花给南诏太子。”
朝华听到君以寒同意了才松口气,心底庆幸洛洛有救了。半分没有担心他那太子私库已经被掏的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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