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将五条悟挂在脖颈上的银链暴露在明菜眼前。
明菜被银链上的的环形东西吸引了目光,他双腿跪放在五条悟两侧正好压住对方的手臂,手勾起五条悟的项链。
越看越觉得这个银色的东西有点眼熟。
明菜黑色瞳仁瞬间放大,这不是他扔了的戒指吗?五条悟从哪里知道和捡回的。
明菜现在脑袋转的快极了,低头问向一直看着他的五条悟:“你是因为这个才心情不好的吗?”
哦,原来我想解决掉的人就是我自己。
明菜觉得他现在不能对五条悟使用审问罪犯的姿势了,于是他老实从五条悟身上翻下去。
五条悟被明菜呆愣的问话再次问得发笑,可是他在回答明菜的问题事眼神尤为认真,不想明菜因为这件事而再像鸵鸟般缩回头。他擡起墨镜眨了眨眼说:“你永远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生气,我想,大概我这辈子所有的好脾气都待在你身上了。”
明菜呆滞,第一次听到五条悟明晃晃的情话,他仍是维持着清冷的样子,可是黑色发丝下耳朵也不禁红润,而且红润好像还会扩散,白玉般的双颊变得泛红。
五条悟发现明菜的变化,将墨镜戴在了明菜的鼻梁上,笑着解释道,“本来是想着在长达两个星期的新生训练期间,带着你出去玩的,可惜校长打断了我的计划。”
被五条悟靠得极尽,虽然比这更近的距离都经历过,明菜还是呆愣一瞬:“还是校长的错。”
五条悟笑说:“也不全是。因为校长应允说,训练结束后,我可以有一个月的长假。”
五条悟又问道:“奴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明菜可以为我解答一下吗?”
明菜点头。
五条悟指向他脖颈上佩戴着的银戒:“为什么要将它扔了呢?”
如五条悟所说的那样,他大概是这辈子所有的好脾气都留给了明菜。任哪一个准情侣发现自己的另一半将准备好的戒指扔进垃圾桶,至少都会闹一下别扭或者冷战一场,可是五条悟仍是耐心引导着明菜说出理由。
明菜看着他自己的手,仍是在拽着五条悟脖颈上细长的银链。
他与五条悟,就是借着这样的姿势在聊天。
明菜手不由得向回扯。
这一下大概是用了力,明菜的指腹都被拉出红痕,他的皮肤本就白皙,手部也是如此,红痕更加明显。
五条悟微微仰头,调笑:“是想收回吗?不行哦,这个戒指是我捡到的,现在归我了。”
明菜松开手指,回答五条悟的上一个问题,言简意赅说出他个人的理解:“因为根据两个一年级说的话,我们不熟在一起,迟早会分手。”
五条悟沉默,习惯性想擡一下鼻梁上的墨镜,擡了空,墨镜在明菜的脸上,他的手莫名痒痒,沉默良久说,“哪两个一年级?我去找他们。”
误人大事。
明菜眨了眨眼,很真挚:“不知道。”
五条悟默念,好脾气好脾气。他现在觉得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错误的,对于会相信一年级新生咒术师的话的明菜来说,或许他先占个名头才是最重要的。
五条悟:“或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很了解你了。”
“好像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我都没有向你自我介绍过。”五条悟在明菜开口之前说道,“我是五条悟,特级咒术师,现在任职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班主任……”
明菜呆愣,仿佛吃惊于五条悟的快节奏。
五条悟:“可能直接说还不够,还不足以让你觉得了解我,今天的时间恐怕不太够用,不过没关系,我们会有接下来几十年的时间慢慢去说。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明菜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他这个动作让第一次告白的五条悟紧张不已,已经是咒术最强的五条悟从未体验过这种紧张的感觉。
五条悟掩藏好眼底翻涌的异样,掀起眼皮眼中还是一片温驯时,被明菜又扯住了项链。
扯住五条悟的项链,明菜很认真问道:“就像这样,你很少对我展现真正性格的你。为什么你在我的面前是一副面孔,在他人的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
五条悟细长的睫毛抖动一下,若有所思看向明菜:“所以这才是你真正扔掉戒指的原因吗?”
明菜没有回话。
五条悟腔调拖长:“人总是有两副面孔,一副好的一副坏的。我只想在你的面前展现我好的、温良的面孔,藏住顽劣的面孔。虽然我知道我不能这样装模作样一辈子,但我也想每当你想起我时,都是好的那一面。”
他深知自己性格不好,所以总是想努力隐藏性情恶劣的那些部分。
说罢五条悟惆怅口气,将头发向后撩了撩,有点头痛:“没想到因为这个,差点翻了车。”
明菜松开手,明亮的黑眸看着五条悟,然后靠近亲了一口五条悟,“我能接受你所有的样子,不用担心我会被吓跑,我的接受能力很强。”
冰冷但却温软的触感在脸上稍瞬即逝,五条悟僵硬住身体,理解了明菜的意思,他眼中瞬间含满了愉悦:“你好啊,我的男朋友。”
我的恋人。
我未来会分享一切、共享人生喜怒哀乐的爱人。
或许是因为终于确定了关系,也或许是因为有了明菜的亲口保证,不会被他的任何一面吓跑。五条悟不再掩藏他内里霸道的独占欲以及控制欲。
具体表现为咒力练习的难度明显拔高了一个等级,而咒术师陪练也不会因为明菜带着异样的腔调要求再轻易动容。
咒术师造出一方小小的空间,把他囚在里面。咒力一直在明菜柔软的腹部缠绕,使得明菜忍不住弓起了腰。最初,在他想要挣扎这场难言的练习时,咒力会将他的动作摆平,然后那时五条悟就会在耳边低声询问,不是明菜亲口说的吗?不会被我所有的样子吓跑。
明菜顿住,想起他说出的话,于是又回到咒术师旁坚持一会儿。这个一会儿可能有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总之他半靠在咒术师的肩膀上记不清了。
那个一会儿过后,他终究要当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了。他让五条悟滚开,或者退而求次慢点儿也行。可是咒术师是个无情的家伙,在练习场上严苛无比,不听弱小练习生的龟毛挑刺。
训练结束后,咒术师又变回温驯的模样,抱着翻腾不止的他,细细温存。
可惜这幅温存的画面没过多久,就以五条悟手痒去揉明菜发红的眼尾结束。
明菜带着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你这幅样子不在我说的范围之内,好吧就当我想后悔。”
五条悟偏了偏头,事关后半生幸福坚决不退让:“概不退货,并且拒绝反悔。”
明菜眼前一黑,或许自讨苦吃这个词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看到明菜的表情,五条悟自省了一下他的粗暴不体贴。遂后为了哄好恋人,五条悟供出了他的头发,让恋人抓着玩多久都没事。
明菜咬牙:“下次我说停就必须停。”
笑得像只餍足的猫,五条悟先应允着:“下次自然都听你的。”
明菜迟疑看向五条悟,五条悟看起来真诚极了,像是下次真的会听他的话。
于是他信了。
终于将明菜哄好后,五条悟笑着抱明菜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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