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生见他笑够了,这才垂死挣扎道:“弟子何曾惹是生非?不过是从前得罪了宗门管事,求学心切之下这才改换了头面。”
“药有药香,人自然也有人息,千百株同种灵药放在面前,我亦可从中选出药性最浓烈的一个,你这天下人的一味活药摆在眼前,我又如何会识不出来?”
他随手甩出灵术将长安定在原地,便想要上手来探应道生的筋骨,不曾想这人看似灵力全无,竟然能不受术法控制,仍是不依不饶的挡在了两人中间,作势他再近前一步,便要扑将上来了。
若混战起来,齐非偶自己是不怕的,只是这一屋子的灵药……他不耐的皱了皱眉转而抛出一道灵笼法器,转眼化作沉重无匹的囚笼将长安罩在其中。
只是这大的暂时制住了,小的却又不依不饶的聒噪起来:“齐长老莫要跟我们一般见识,若是言语中有得罪之处,弟子愿意一力承担,只求长老高擡贵手放我兄长离去……”
应道生嘴巴上求饶告罪利落的很,实际上偷偷看准了齐非偶的动作,想要一举将其拦下随后掀翻笼子,带长安一道逃之夭夭。
然而这老家伙动作飞快的扑向了应道生,随后上上下下在他脸上、身上摸索起来,直气的长安高声音喊他“老不正经”、“不许碰他”。
倒好似他是在调戏什么贞洁烈女一般。
齐非偶冷着脸按住了手下的枕骨,灵力骤然牵制着关节骨缝哗啦啦抖搂开,眼前瘦小机灵的小弟子便现出了原本高挑清隽的真容。
“道心天生,应道生,你这名字还是我定下的,竟然跑到这里来诓骗我?”
此言一出,就连长安也惊的停下了拆笼子的动作,起名字这样重要的事情往往都是父母来做,这人说道生的名字是他起的,难道……
怪不得御兽宗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宗主一点也不疼他。
此时应道生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不过他倒是没有长安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联想,只是试探性的问道:“齐长老是否认得我母亲?”
不过简单的一问,倒勾的齐非偶冷笑起来:“怎么?应求缘那小子连你母亲姓甚名谁、身家出处,都不曾告知于你?”
“父亲鲜少与我提及母亲,我只知她姓齐、闺名渺渺,难道与齐长老系出同族?”
应道生一出生便克死了生母,自小便为应求缘所不喜,就连这一点微末零星的讯息,也是从徐缓口中得知的。
“听闻母亲是为了避祸偶然逃到御兽宗地界,这才与父亲相识相知,据说其族出了叛逆之徒,将主家几乎赶尽杀绝,所以也不曾听闻有母族之人存世。”
齐渺渺的一生,便也只留下了这样单薄的只言片语。
齐非偶闻言却并不如何惋惜,反而淡然的点点头道:“你说的那个杀尽宗族的悖逆之徒,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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