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颁奖典礼结束后的晚宴，方元成了所有人的话题中心。
冯裤子万分感叹：“我就知道方导他能做到，《梵高之死》这片子多好啊，要艺术有艺术，要创新有创新，要手法有手法，而且商业性也不欠缺，如果金狮奖不给方导，那将是金狮奖的遗憾……”
不是？
你对方导的评价这么高？
杜琪风、蔡名亮、程龙等人无比意外地盯着冯裤子。
大家都是一家人，晚宴开始自然而然就汇聚在了一起。
而对于冯裤子，大家也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这样的人，竟然会把方元夸得这么厉害？
另外，冯导所在的华艺，不是听说和方导有很深的矛盾吗？
你现在这么夸方导，不怕大小王生气？
但这些人并不知道，冯裤子对《梵高之死》的代入感真的太强了。
他感觉影片里的赵小刚，就是方导以他为蓝本创作的！
如此一想，他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喜欢？
同时，让-吕克·戈达尔心中也很是感慨。
他远远望着被众星拱月的方元，心想这下国际影坛要变天了。
“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年轻，能不能承受住那么多狂风骤雨。”让-吕克·戈达尔觉得自已有必要提醒一下。
等到方元那边人群少些后，吕克找到他。
“方导，恭喜你荣获金狮奖。”吕克笑着说道。
“吕克导演，我对你的承诺应该算做到了吧？”方元同样面露笑意，仿佛变得很轻松。
而这一句话，让-吕克·戈达尔瞬间愣住。
他有些失神，似乎没想到方元会这么说。
“你……是为了我们之前那次承诺？”让-吕克·戈达尔忍不住询问。
“当然啊。”说着，方元忍不住开始诉苦，“吕克导演，你都不知道这部影片我拍得有多辛苦，前前后后花了一年多时间才算大功告成，绝对是我拍摄制作花费精力最多的作品。”
要不是因为之前在戛纳当着让-吕克·戈达尔的面夸下海口。
方元吃饱了撑的才去做这种费力的事。
有这时间和精力，他做两部能大卖的商业片不行吗？
让-吕克·戈达尔：“……”
方元拍出这么一部足以成为经典的佳作。
真实原因，竟然只是上次的承诺？
其实，让-吕克·戈达尔压根没将那次承诺放在心上。
只以为是一位年轻导演，刚拿到金棕榈膨胀了，开始说大话。
可如今承诺实现，那可就不是什么大话了。
“方导，你真的让人……”让-吕克·戈达尔摇摇头，无话可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方元满脸疑惑，毫无自觉。
殊不知在他人眼中，他刚刚那话，简直像是在说：国际三大？金狮奖？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哎呀，其实我不想拍文艺片的，只不过是因为和别人有过承诺。
为了能够实现承诺，我不得已只能拍一部金狮奖影片啦。
“方导，以后你可千万别和他人说，你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是因为跟我的承诺。”让-吕克·戈达尔语重心长地说道。
“为什么？”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一定要听我的。”
“呃……那好吧。”方元耸耸肩。
“嗯，这就对了。”
说完，让-吕克·戈达尔一边默默想着，你要把原因告诉别人，我真怕你被人打死。
金狮奖，全球多少电影人的梦想？
而方元只是因为一次承诺，就顺手拍部影片将其拿到手。
果然，天才是真的不讲道理啊。
让-吕克·戈达尔见方元依旧没有半点逼数，心中无比感叹。
不过，该提醒的事，还是要提醒的。
“方导，以后在国际影坛发展，你一定要对自已有高要求。”让-吕克·戈达尔认真道，“不然一旦被人发现你的新作品质量不行，将会引起许多争议，对你的口碑也有影响，这个世界上天才还是很多的。”
“天才？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方元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或者说，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在他心目中，观众才是最重要的。
让-吕克·戈达尔瞬间被方元这狂放的话语给震住了。
随即，他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是要有这样的自信，你已经领悟了艺术的真谛。”
这就是艺术的真谛？
那也太廉价了吧？
方元在心里摇了摇头，他从来不会主动去追求什么艺术，他只是以目标为导向去努力。
包括这部《梵高之死》，从一开始他就将目标定为威尼斯电影节，所以才想出这种符合威尼斯调性的先锋风格。
当然，观众的感受以及票房也在他的考虑之中。
所以《梵高之死》并不缺少商业性。
像是冯裤子，还有程龙，都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此时，程龙走过来，开口就问：“方导，你这部片子打算什么时候上映？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好让《宝贝计划》避开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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