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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剑舞(1 / 2)

第088章剑舞

景平气得直在心里翻白眼:这厮前两天找我把脉开平安方,我怎么没多给他加点料呢。

可同时他又心塞——我这样扯着晏初,真要把他扯到断子绝孙么?

念头刚飘过,不知李爻从什么细枝末节察觉不对劲了。

他没理任德年,假意咳嗽,端杯喝茶,借宽袖遮挡,低声与景平道:“就要你一个,别听两句就瞎想。”

景平看他。

眼睛亮晶晶的,欣喜带着感动,烛火衬出他眼底一片暖星河,汪着心尖儿上的人。他拿鞋尖在桌子

惹人偷偷摸摸地悸动。

李爻舔舔嘴唇,敛眸低头嘟囔:“什么小妖精成精?”

景平眉梢挂上笑意,假意理衣襟,低头回道:“茉莉花茶妖。”

李爻脑子转好几圈,愣是没反应过来这话里的玄机。

景平又道:“你自己说的,‘你太师婶是个茉莉花茶妖成精……’”

李爻这才恍然,这是好多年前他在修竹城郊忽悠人的胡说八道。

景平不仅记得清楚,而且信手拈来。

听这意思……是要一人分两角,身份很是割裂。

你忙得过来么?李爻笑着想。

会场上有丝竹之音掩护。

他俩暗度陈仓,没人看出破绽,但李爻那副漫不经心模样,所有人都看见了。

明显是不想拾茬儿。

辰王捏眉心,他曾想用女儿拴住李爻,可李爻三番两次拒绝,他不能将自己的脸面甩在地上,捡起来,再甩下去……周而复始。

如今任德年旧事重提,一来任大人是媒公托生,尤爱拉拢朝臣子女的姻缘喜事;二来这做法虽然招烦,骨子里倒不见得有坏心眼;三来他有讨好辰王之意。

可惜事办得太不漂亮,如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反正赵晸现在怎么都不信,李爻能同意娶自己闺女。

果不其然,李爻把任德年晾了一会儿,见对方依旧一脸的锲而不舍,周围也没人岔话救场,只得苦笑道:“人生苦短,孩子若来到世间早早无父亲庇佑,实在孤苦,我心意已决,任大人的好意晏初心领,但这事不要再提了。”

可任德年真喝多了,借酒劲把杯往桌子上一蹲:“李晏初!我与你爷爷忘年之交,我得替他看着你,如今摆在眼前清洗你李家二臣之名的好机会,怎么能让它流走!”

李老将军还健在时,任德年总是到府上来,老将军也偶尔去他家,这事李爻知道。

当时任大人是户部的从四品巡官,若非是二人聊得来,老李不会应承他的。

后来老将军离世,他前来吊唁,向前任户部尚书以房契作抵押,预支了三年的俸禄当慰金,诚心可鉴。

只是李爻入朝后忙着四处打仗,在都城住的日子掐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跟他委实不熟。

李爻听他这般说,蓦地一愣。

他细看对方,没判断出这人是借醉攀大辈儿,还是观望到什么风声在提点自己——若是得娶郡主,往后辰王势大,李家二臣的名声确实再无人敢提。

但前提是,辰王得成功上位才行。

且也不非要在大庭广众下行逼迫之举啊。

景平则还是很气。但他想往外蹦得找个机会,晏初这正主儿没张嘴,他一个下官小辈往外蹦跶不合适。

李爻笑着晃了景平一眼:暗自气呼呼的模样还挺可爱。

他自娱自乐的念头飘过,便收敛心神,转向任德年平心静气道:“任大人,李家到底为何背负骂名、我李爻又是否当真二臣贼子,史官一支笔,往后自有人评断。更甚,我想洗去污名,该由守大晋山河无恙,护苍生百姓无忧实现,依靠姻亲求娶高门贵女换不来忠心耿耿,”他话说到这站起来了,转向辰王道,“殿下,如今陛下龙体欠佳,两国和谈之事难免拖延,咱们可等,外族强弩铁骑下的百姓不可等,敌军敢欺凌到疆域边境,咱们就敢硬气到底,十五日之内,对方若不还城池百姓,下官便以二王子人头祭旗,将乱我边境的十几万草包通通赶回老家去!”

在座群臣听得热血沸腾,与此等豪情相比,再没人理会娶嫁之事。

辰王正要开口,眼神一飘,到嘴边的话又给噎回去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蓉辉郡主不知何时站在宴堂大门边,两行眼泪恣意落下。她知道李爻来了,心中惦念,来看他一眼。

谁知好巧不巧,赶上李爻又一次拒婚。

按理说,王府宴外臣,郡主不该来。

可辰王只这一个女儿,宠得没边。

他微一皱眉,向女儿招手:“既然来了过来坐会儿。”

蓉辉郡主站定了没动。这一刻她确定,这辈子跟李爻不可能有因情所起的牵系了,从前念着希望不大,终归是心有所盼。

然而事不过三,往后纵使李爻回心转意前来求娶,她也会持着一口骨气,不嫁他。

但骨气二字说来容易,撑起来千难万难。

现在她一想到与他注定无缘,眼泪就止不住地落,有心扭脸跑走,只会更加丢脸;依言大方走过去喝酒,便离李爻更近了。

到时心里惴惴情意难平,只怕会哭得更难看。

进退无门,一时僵住了。

“郡主怎么不高兴了,怕是风大迷了眼睛。”突然有人说话。

这人坐得离门口很近,官阶在众人里不算高,是兵部的侍郎。他示意侍女帮郡主拿帕子擦眼泪。

蓉辉知道有人给她搭台阶:“是了,我……风大迷了眼睛,”她又看向李爻道,“李帅心怀家国大义,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之身,不能在侧帮衬,但若国有所需,蓉辉也盼能上阵杀敌,不负民之膏血供养多年。”

她后半句话说得慷慨万分,在座官员立刻有人叫好,把尴尬压下去些。

无奈郡主的眼泪依旧不争气,跟嘴分道扬镳,狠命地往下流。

景平远远看着,心里一揪:这姑娘正如当初我追随晏初身影那般。只是我比她幸运太多了。

糟乱一片中,兵部的年轻侍郎向郡主一笑,又道:“郡主的眼睛还是不舒服吗?下官家乡有一说法,若是被风迷了眼便要看些灵动迅捷的动影,让眼睛活动开,心也就不总惦记眼睛难受了,”他看了一圈,“只是这事下官做不来,不知哪位大人会舞剑,来给郡主分分心。”

话语间指向明显,和稀泥的手艺也该是祖传的:王爷把人家姑娘弄哭了,便该由你来哄一哄。

只要李爻接话,这事便翻篇了。只是堂堂郡王、当朝右相在饮宴上舞剑供人看,若是心眼小的,八成是要记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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