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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麻木(1 / 2)

第167章麻木

夜来风凉。

景平在收拾屋子。

整理杂务可以收心,这些小事他不乐意假手于人。

边关大捷,或许晏初快回来了。他希望对方快回来,又希望可以慢一点,容他来一次最狠的快刀斩乱麻。

在景平看来,天下事、宫中人,就如房间里的东西,从哪来、到哪去,有自己的位置,便看着顺眼。

有些东西没用了,就该扔掉;有些人不该活,就得深深埋进地里去。他把李爻支到边关去是劲力保护着对方对旧情的顾念,但伺机、筹谋,好不容易换来的局面不能被付之一炬。

景平一边狠心地想,一边狠心地把该扔的扔了,停手时发现扔的全是自己的东西,与李爻相关的,半件都舍不得丢——没出息的样儿。

他从柜子里扯出李爻已经穿得很旧的睡袍,袍子边角好几处跳线。

他把烂绦子仔细剪掉,将袍子在脸边贴了贴,旋即也觉得自己是有点毛病,坦然正视这毛病片刻,确定改不了。遂已就已就地贴着衣裳细细嗅到熟悉的香味。他笑话着自己、把衣裳仔细叠好放齐,关上柜子门。

“咔哒”一声轻响之后,院子里汪兄“嗷嗷”叫唤几声。

动物有自己的语言习惯,长久相伴之人是能听懂狗话的,滚蛋的“嗷嗷嗷”意在告诉主人它有重大发现。

景平推开门,见狗子在老梧桐下刨出个大坑。

汪兄又“汪”一声:兄弟快来看!

坑里确实有东西,土兮兮的像是个布包。

梧桐树是晏初爹娘去边关前栽下的,之后二位没能活着回来。

那年晏初也就……七八岁吧?

景平想到这,心头一紧,难不成是二位留了什么东西给他?

他思量再三把东西启出来了。

布包不大,沉甸甸、硬邦邦的。

正巧,胡伯在院外路过,景平赶快喊一声,捧着东西追上去。

老伯顿步回身:“哎哟,公子,你不出声我都没看见你,实在是上岁数了老眼昏花。”

话毕,老伯的昏花老眼看见景平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新药?够埋汰的。

“汪兄在树下挖出点东西,您知道是什么吗?是不是将军和夫人埋下的,若是晏初不知道,我怕他见了心里难受……”

胡伯愣神反应片刻,又哈腰细看景平手上抱的东西,认出来了。

他大“咳”一声,指着滚蛋:“你这狗东西!让我说你什么好?”

狗东西听老伯语调不善,意识到自己可能惹祸了,一缩脖子、“呜呜”两声,倒退缩在景平脚边即刻认怂。

闹得景平更加莫名了。

胡伯看看布包,看看景平,叹道:“公子打开看看吧,看完收好,重新埋回去,莫让王爷知道。”

这让景平朦胧意识到东西或许是李爻埋的,会是什么呢……?

他满怀恭敬,将布包请到院中的石桌上,小心解开。

油布里是个墨玉匣子。

玉面光滑,没有任何雕纹刻印。因为油布包得仔细,墨玉未遭泥土沁染,在月色下仿佛一面黑镜子,泛着幽光。

景平废了好大劲儿,才将严丝合缝的玉盖子打开。

先入眼的是一对玉坠子,似佩似珏,能对出整个图案。

景平对金玉之物没研究,不明白上面雕纹是何意思,但看那对东西雕工精巧,一只拴在竹扇上做扇坠,另一只挂在笛子上、甩出个很夸张的络子,也就猜出八/九不离十。

除这两样东西,盒子里还躺着个油毡布缝制的袋子,像信封,里面鼓鼓囊囊不知塞了什么。

他请出袋子,小心翼翼把里面东西抽/出来——那是很厚一沓子纸。

景平不知纸张里“夹带私货”藏着一片布,展开纸,布片往下跳。

又被他一把抄住。

一晃的功夫,景平看清布片上劲力松散的几个字“吾儿福气绵长”。

年轻人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他听李爻讲过这段过往,今日亲眼所见,依旧为之动容。

他在这一瞬间万分确定,盒子是李爻埋下的。

这是衣冠冢吗?

埋了晏初对爹娘的思念。

景平把布片好好放在玉匣里,展开厚厚的纸张看,再次傻眼——

纸上密密麻麻,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爹娘死了”。

字体尚且幼稚,隐约能看出李爻后来笔走龙蛇的筋骨结构,头几张纸上满是皱褶,是泪痕洇花了连片墨迹;往后翻,湿痕渐渐少了;最后几张纸已是平平整整,字也工整、冷静了太多。

胡伯见景平看得皱了眉,轻叹一声。

他隐约知道这二人的关系已不能用“匪浅”来形容,才想着让景平知道这段往事也好。

老人真心实意希望有人能疼他的小东家。

“公子看出来了,这是王爷小时候写的。”胡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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