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一番话,我说我没有被触动肯定是骗你们的。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宁可自掏腰包,也绝对不能把这笔钱用作他用。
一来是不合情理,二来不合法理。
赃款,不论任何时候,都是要交给受害人家属的。
我没有犹豫,回绝道:“这笔钱,你交也得交,不交,你也得交。你父亲的手术费,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或者说,你父亲的病,我可以帮他医治。”
齐露露听我这么一说,眼睛都直了。
因为我这一番话,就是他父亲救命的稻草。
也是他现在唯一的执念。
如果我真的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也能死而无憾了。
当然,他也不怕我会食言。
因为阳差答应鬼魂的诉求没有被满足,会沾染上因果。
没有哪个阳差会蠢到自己背负因果。
“除了你父亲,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说到这里,齐露露的眼睛看向了窗外。
“我……我想再回家看看。”
听到他的回答,我并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每一个被摆渡的灵魂,他们最终目的地,都是回到那个地方——家。
我启动车子。
按照平台指引的方向,我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棚户区。
说是棚户区,都是对这三个字的亵渎。
你们可能想象不到那种环境。
脏乱差在这种环境面前,都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我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这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没有围墙。
那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土坯房,还有长满杂草的深蓝色瓦片,构成了一副和城区极度不匹配的鲜明色差。
两排房屋中间的小路,仅仅能够容纳一辆小车。
但凡对向再来一辆,那么我们都将堵死在这里。
也是因为临近凌晨,家家户户都已经熄了灯。
微风拂过的同时,窗户拍打的声音,像是他们竭力的呐喊。
他们没有反抗过命运。
在这现代化的城市里,我能看到这幅光景,是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最终,车子停在距离他家还有二十多米的开阔地。
这里杂草丛生,仅有一条乡间小路。
我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的向前走。
直到我们停在一个仅有三间的土坯房前。
屋内。
那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妇人戴着一副镜片破碎的老花镜,在烛火的照映下,老人正一针一针的纳着鞋底。
随着屋内一阵阵的咳嗽。
老妇红着眼,放下了手里的活儿。
给老伴倒了一杯热水。
那是一个白色的茶缸,被磨的已经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了。
在这茶缸的
但即便已经是这样了,老人都舍不得将这茶缸扔掉。
可想而知,老人的生活是多么的拮据。
我看了眼身旁的齐露露。
心里对这孩子不禁升起一丝惋惜。
如果这孩子能走正道,那最起码他的家人,不会像这般无助。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真该死?”
他自嘲的揉了揉脸,不想让我看到他无助的眼神。
“我曾经是那么傻!
我轻信了村里那些年轻人的蛊惑,跟他们去城里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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